第58章 共和国军人，不能轻易掉泪

赵天涯拍了下王皓陵受伤的位置：“哟，好儿子，没死呐？”王皓陵倒吸一口凉气：“嘶，疼死我了，你这老家伙能不能别这么调皮！”赵天涯又拍了一下：“哎呀，疼啊？你还知道疼啊？”王皓陵就差弹下床打人了：“赵天涯！你别拍了！会发炎的！”赵天涯又玩弄起王皓陵的输液管子：“哦，是吗？”王皓陵彻底放弃抵抗了：“罢了罢了，谁让你是首长呢。”赵天涯把洗好的草莓递给王皓陵：“行了不逗你了，来，你爱吃的。”王皓陵拿起一个草莓：“陈大队没事儿吧？那个肖冰是谁啊？居然开枪救我。”赵天涯坐在椅子上喝着水：“陈大队没事儿了，现在被老何派人保护起来了，肖冰不知道，应该是情报局的人吧，嗨，你这儿子不懂事儿啊，不给你爹整个梨子？”王皓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菠萝：“信不信我将就这玩儿砸死你我！”赵天涯看着推门进来的凌缪缪三姐妹，露出一个老父亲的笑容：“哟，灵猫，现在身边三个妹妹了啊？哟，这裙子，姐妹同款啊？”王皓陵白了赵天涯一眼：“你说呢，真是的，快去把这菠萝削了给妹妹们用盐水泡好端上来！”赵天涯站起身：“行，王队长说啥咱照办。”王皓陵笑了起来：“老不着调！”飞鸟赶紧抢过赵天涯手里的菠萝：“赵爷爷年纪大了，哥哥你可不能欺负老人啊，赵爷爷我来削菠萝吧。”“哈哈哈哈哈哈赵爷爷，哈哈哈哈哈哈，瞬间老了20岁啊，赵天涯你也有今天啊！”赵天涯转身拍了一下王皓陵右臂：“不许笑！”王皓陵一下子疼得在床上弹了一下，凌缪缪心疼地抱住王皓陵：“好啦，赵爷爷你就放过我哥哥吧。”赵天涯瞪圆了眼睛：“叫赵哥哥！”王皓陵忍着疼说道：“我呸，叫你赵不要脸还差不多！”

肖冰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熟悉的徽章，再看看天花板，泪水从眼角滑落：“终于回家了。”“是啊，回家了，欢迎回家！”听到这个声音，肖冰马上挣扎着起身敬礼：“局长！北斗星向您报道！”

“哇，笨蛋哥哥这身衣服真好看，真像大鸡腿！来来来，笨蛋哥哥摆个失去梦想变成大鸡腿的造型嘛！”看着正在身边撒娇的玛丽，换了橘猫睡衣的王皓陵用被子挡住脸：“不要，我拒绝，我想屎，太丢脸了，讨厌金琳琳，肯定是金琳琳给小缪缪告密的！对了，我那三个小宝贝儿呢？”凌缪缪听到这话，假装生气地嘟起了嘴：“哼，大笨猫心里根本没有我们，我生气了！”飞鸟和玛丽也配合着凌缪缪的表演，开始和王皓陵赌气，王皓陵赶紧拉着凌缪缪的手：“哎呀呀，小缪缪你还吃小朋友的醋啊？乖啦乖啦，跟我说说宝贝儿们在哪儿呗？”凌缪缪爬上病床搂着王皓陵脖子：“宝贝儿们和云董柳云姐凤凰姐她们在一起呢，琳琳姐去开会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嘿嘿，大笨猫的小床被我拿下了，玛丽、飞鸟，你们就回去睡吧，这里有我就够了。”玛丽和飞鸟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出手用力拍了一下凌缪缪屁股，凌缪缪疼得一下子叫了出来：“啊，好疼呀，大笨猫快帮我，妹妹们欺负我！”王皓陵笑着摇摇头：“好啦，你们三姐妹能不闹腾了吗？我要睡觉了，玛丽，你和飞鸟要不想走，旁边有空床你们俩就挤一挤，还有，安静一点，这儿还有伤员呢，今天这一仗，我们光是伤员都是好几十个，还不算被我们打伤的，还好我们这儿没接那些枪手，不然我们营区还要加强警戒。”提到白天的行动，三个女孩儿又开始伤心起来，王皓陵抱着凌缪缪：“好啦，我不是说了，我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啊，我听小美说了，今天你们三姐妹都哭成兔子了，我很高兴，有妹妹这样惦记我，等伤好一些了，想吃啥想玩啥，老哥带你们去吃去玩。”凌缪缪亲了一下王皓陵耳朵：“大笨猫，我们去迪士尼玩吧，坐过山车！”玛丽和飞鸟听到这话也表示同意，唯独王皓陵听到“过山车”，马上吓得一个劲儿发抖：“小缪缪，打个商量，去迪士尼玩啥都行，这种刺激项目我就在下面给你们加油好不好？我害怕。”凌缪缪瞪大了眼睛：“咦，大笨猫居然怕过山车？”王皓陵点点头：“是啊，毕竟，那东西不是我在开，我没安全感啊，还有什么大摆锤啊遨游太空啊跳楼机啊，我胆小，都不敢玩。”凌缪缪捏了一下王皓陵鼻子：“大笨猫你不是吧？高空和复杂环境跳伞都会的人，居然，怕这些游乐场项目？”玛丽和飞鸟也来了兴趣，玛丽笑着说道：“哈哈哈，笨蛋哥哥胆子好小啊，笑死我了。”飞鸟也点点头：“就是，哥哥那么大的个子，居然胆子小的像小老鼠一样。”王皓陵也不避讳：“哎呀，哥哥还不是有胆小的时候，是吧？”凌缪缪继续捏着王皓陵鼻子：“所以，妹妹们决定，锻炼一下你的胆子！”听到这话，王皓陵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别这样，否则过年你们红包一个都别想要！”

陈如站在操场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却在想着肖冰今天的一举一动：“难道，他真的是我们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行了，别瞎想了。”听到何国柱的声音，陈如转身说道：“我怎么能不想呢？如果他是我们的人，那么他今天做这一出戏是给谁看的？又是为了什么？”何国柱拍了拍陈如肩膀：“或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别想了，嫂子和侄子都在担心你，快回去吧。”

一个特工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己经凌晨2点了，他刚准备掏根烟出来抽两口提提神，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震动从他头上传来。特工没有迟疑，赶紧接通无线电：“龙头！医院发生爆炸，请求立即支援！”

“灵猫，出事了，大新闻！”鲜凤凰一边喊着一边推开病房门打开了灯：“嘿，我说你搂着小缪缪睡的还挺开心的，快醒醒，有大新闻！”首先被吵醒的飞鸟揉了揉眼睛：“哎呀凤凰姐好讨厌，人家正梦见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呢。”鲜凤凰赶紧安抚道：“好好好对不起，是我不对，你继续梦吧你，灵猫，出大事儿了。”王皓陵和凌缪缪同时坐起身子揉着眼睛：“啥事儿啊？”鲜凤凰说道：“哟，挺有默契啊？床没摇坏啊？”王皓陵又躺了回去：“有话快说，别开玩笑了。”鲜凤凰走到王皓陵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刚才，集中收治枪手伤员的医院发生爆炸，所有接受治疗的枪手无一生还，包括肖冰！”王皓陵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情况？那个医院不是派了一个连的武警保护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鲜凤凰摇摇头：“不清楚，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伤亡还在统计，奇怪的是，爆炸的量似乎是精确计算过的，负责警卫任务的武警基本上没受多少伤，而且是每个病房一处炸药，冲击力刚够干掉屋子里的人。”王皓陵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道：“有计划的灭口，不管了，睡觉睡觉，你也快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我就蹲办公室了。”鲜凤凰点点头：“好的，你好好休息，缪缪你乖一点别碰着你哥哥的伤口了。”凌缪缪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嗯，好的。”王皓陵从自己枕头下拿出配枪，打开了保险：“行了，我知道你来的意思，我会照顾好三个妹妹的。”鲜凤凰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左手枪法还能用吗？”王皓陵活动了一下左手：“还行，至少30米内还是打的中人的。”

王小云躺在阳台上，努力回想白天任务时自己的一举一动，然而当他回忆到被枪手打晕后，整个记忆就开始断片，再连接上时，自己己经被拷了起来：“难道我真的有人格分裂？”身旁的余香抱着他，温柔地说道：“不，不是的，我相信我的小云不是这样的人，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王中校不是也没有怪你吗？”王小云点点头：“是啊，加上这次，我己经三次得罪王中校了，而且玛丽的命也是他救的，难道，我们家欠他的啊？”余香笑了起来：“好了，别想太多了，过几天就过年了，我们抽时间去买点年货吧。”

凌缪缪端着突击步枪小心翼翼地穿过转角，然后慢慢向前挪动着，生怕面前会窜出敌人。观察室内，正在打着吊瓶的王皓陵看着凌缪缪像只小老鼠一样，急得首跺脚：“傻孩子你这样不行的啊，你这样遇到突袭你肯定只有死路一……”“啊！大笨猫快救我啊！”听到无线电里凌缪缪凄惨的喊叫声，王皓陵拿起记分册，无奈地打了个20分，然后接通了无线电：“小缪缪，出来吧，你都练了一上午了。”凌缪缪喘着气说道：“不！我就不！我就不信我过不了这第一关！”王皓陵忍住心疼：“出来吧，休息一下再训练，这是命令！”

“呜，大笨猫，我还是克服不了紧张，我总觉得前面有人，咋办啊？”办公室里，换上常服的凌缪缪坐在王皓陵身边，整个人靠在王皓陵身上：“大笨猫，你们是怎么克服恐惧的啊？我很好奇。”正在整理文件的王皓陵确认文件内容没问题，提交上去后，指了指自己耳朵：“亲亲猫耳朵，我就告诉你。”凌缪缪红着脸轻轻拍了王皓陵一下：“讨厌的大笨猫，早知道当时就不那样惩罚你了，那个，你把脸转过来嘛。”王皓陵转身看着凌缪缪：“转过来干……唔……小缪缪，好……好甜啊。”“讨厌！哥哥姐姐又没羞没臊！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了，最讨厌哥哥了！”听到飞鸟的声音，刚接吻完的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凌缪缪说道：“好啦，你这小飞鸟又吃干醋，快过来，让姐姐抱抱。”王皓陵则在电脑里找了一个视频，点开后将显示器转到凌缪缪面前：“呐，这就是我们以前训练突然接战的视频，你先练这个，什么时候你觉得面前突然出现敌人是理所应当时，你就可以练习原地不动快速接战了，我当年像你这样时，还不是被张树树他们这样教出来的。”这时，凌缪缪让飞鸟先站起来，然后趁王皓陵看文件时，慢慢地拿起一支训练手枪模型试图瞄准王皓陵，没等飞鸟开口提醒，就听见凌缪缪的尖叫声：“啊！”飞鸟回过神来时，发现王皓陵己经抓住了手枪套筒，一根手指正抵在扳机背面让凌缪缪没法扣下扳机：“小缪缪，不乖喔。”凌缪缪惊讶地看着王皓陵：“大笨猫，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啊？可恶，我，我咬死你！嗷呜！”“哎呀，小缪缪别闹，你自己偷袭我不成功怪谁啊？”“怪你！就怪你！大笨猫最笨最可恶！”“哥哥姐姐好可恶，讨厌你们！”

陈怀民看了看监控，确认没有问题后，继续拿起饭盒吃饭。王燕打量着手里的冲锋枪，说道：“老公，我就奇了怪了，既然要保护，为什么不让他去灵猫那边。”陈怀民赶紧吃完了最后一点盒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灵猫受了伤吧，行了，都是老兵了，服从命令听指挥，咋这点觉悟都没有啊。”王燕白了陈怀民一眼：“哼，官儿迷！”

“笨蛋哥哥，我讨厌你！”安排完任务正在休息的王皓陵听到玛丽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哎呀，你咋和小缪缪一样，都是这样说我啊。”在一旁练习心理素质的凌缪缪说道：“哎呀你们安静点啊，我在练……啊！”看着凌缪缪又被突然弹出来的靶子吓到，王皓陵笑着摇摇头，然后走过去拉着凌缪缪：“走，我给你加训一下，玛丽你也跟着我一起吧。”玛丽赶紧站起来，开心地整理了一下裙子：“好……啊！哥哥你不要抱着姐姐啊！我不准你这样抱着她啊！”被王皓陵正面抱着，趴在他肩膀上搂着他脖子的凌缪缪冲玛丽做了个鬼脸：“嘿嘿，你享受不到这待遇吧？”王皓陵叹了口气：“唉，我真是怕了你们了，玛丽你乖啊，要是倒退10年，哥哥一定这样抱着你，可惜现在不行了啊，你是大姑娘了。”玛丽走过去拉着王皓陵衣角：“可是，在哥哥面前，我是只属于哥哥的小玛丽，永远是哥哥的小妹妹。”凌缪缪趴在王皓陵肩膀上微笑着：“到底是兄妹，说话风格都差不多。”王皓陵笑了笑：“你们两姐妹说话风格也越来越像了，‘诶诶诶，大笨猫你干什么啊？我不准你喂她吃巧克力啊！你给我住手啊！我咬死你啊’，这话谁说的啊？真是的。”王皓陵说着偷偷亲了一下凌缪缪：“抓紧了，小笨喵。”凌缪缪捏了下王皓陵耳朵：“大笨猫好讨厌，最喜欢大笨猫了。”

王皓陵递给凌缪缪一支装好了训练弹的手枪，坏笑着说道：“小缪缪，我跟你说，接下来的训练，你不光是要面对面前的靶子……”凌缪缪看着王皓陵：“还要面对什么啊？”王皓陵从枪柜抽出一支国产CQ步枪，装上一个加长弹匣：“还有我这个追兵！”一旁的玛丽看着王皓陵一本正经的样子，赶紧跑上前张开双臂护住凌缪缪：“哥，不准欺负姐姐！”凌缪缪定了定神，然后将玛丽抱开：“玛丽，别怕，大笨猫现在还伤着呢，他不敢做大动作，出了汗的话，伤口会感染的。”王皓陵冲制高点努努嘴：“我傻啊？我不会把枪架着追着你打啊？”凌缪缪瞪大了眼睛：“诶？大笨猫你敢欺负妹妹，我，我跟你拼了！”王皓陵还没来得及反应，凌缪缪就跑到他身边拉着他衣角：“说好了，我要是没被你打到，我要你穿着大鸡腿衣服在操场上跑3公里，不，跑10公里！而且过年后，去迪士尼玩你要服从我们三姐妹的安排！”王皓陵做了个惊讶地表情，然后用头轻轻碰了一下凌缪缪额头：“一言为定！”玛丽看着二人：“哥哥，姐姐，你们俩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玛丽拿着计时器，看着还在制高点架枪的王皓陵，再看看己经做好了全套防护的凌缪缪，说道：“还有5秒，3秒，1秒！开始！”缪缪听到口令，赶紧拿起手枪开始在模拟走廊内跑了起来，没跑出几步，几发子弹就打在她脚边！凌缪缪忍住害怕，加快了速度：“啊！我跟你们拼了！”

“哈哈哈，大笨猫，你输了，唔，大笨猫要化身大鸡腿跑10公里了，哈哈哈哈哈！”看着正在嘚瑟的凌缪缪，王皓陵一脸哀怨地将弹匣拆下，拉动枪机退出了枪膛里的子弹：“可恶！欺负我用左手！”玛丽也在一旁开心地笑着：“哈哈哈哈，笨蛋哥哥居然失手了，笑死我了！”前来观战的李子熊检查了一下场地和凌缪缪的头盔，再看看王皓陵的表情，说道：“缪缪你运气可真好，遇上灵猫手受伤了，你看这几发，擦着你头盔过的。”凌缪缪看着自己头盔上的擦痕，倒吸了口凉气：“我觉得，大笨猫要是没受伤，那就该我受伤了。”李子熊把头盔放好：“差不多吧，要是他没受伤，或者再养几天，就能打的更准了，不过你可以啊，在规定时间冲过了走廊，还打中了所有目标，是的，别这样看着我，这些目标都是你自己打到的，灵猫没有帮你。”听到这话，凌缪缪又重新检查了所有靶子，发现靶子上都是她发射的染料子弹打出的颜色，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这真是我打到的啊？我通过了？我居然通过了！”看着凌缪缪高兴的样子，王皓陵冲李子熊无奈地摇摇头：“唉，真像10年前的我啊。”

“妈妈，我回来了！”听到金琳琳的声音，云帆赶紧打开门，然后一把抱住金琳琳：“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妈妈了。”金琳琳看着云帆眼角的泪水，赶紧替她擦掉眼泪：“妈妈别哭啊，我完完整整地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啊。”在一旁吃饭的王皓陵看着这对母女，小声对身边的凌缪缪说道：“要不是知道情况，我真以为这一对是亲生的。”凌缪缪轻轻掐了王皓陵一下：“你个大笨猫少说两句吧，我们都看得出来，云董是真心喜欢琳琳姐，把她当女儿一样的。”王皓陵还想说话，柳云就轻轻踢了他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云董年轻时，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但是怀孕7个月时，因为事故，懂了？”王皓陵一下子呆住了，愣了几秒，突然对金琳琳大声喊道：“琳琳，对妈妈好点！我吃好了，我出去走走，晚上还要换药，烦死了！”凌缪缪赶紧站起身：“大笨猫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看着战友们奇怪的眼神，王皓陵恶狠狠瞪了凌缪缪一眼：“讨厌这件衣服！可恶的小笨喵，最坏了！”凌缪缪偷笑着靠在王皓陵身上：“嘿嘿，谁让你输了呀，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说好了，年后我们西个去迪士尼玩，你要服从安排。”王皓陵搂着凌缪缪：“别啊，我真的害怕啊！”凌缪缪温柔地哄道：“好啦，三个妹妹会保护你的，你别怕嘛，对了，大笨猫，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给我说说嘛。”王皓陵看着操场边挤在一起玩的猫咪，问道：“你想听什么故事啊？我马上给你编一个。”凌缪缪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笨猫，我那天看到，一张你们的合影，是你抱着小时候的大鸡腿的照片，上面还有琳琳姐，而且照片后面……大笨猫，你怎么哭啦，”看到王皓陵突然呆在原地站着流泪，凌缪缪赶紧踮起脚抱住他：“唔，大笨猫，不哭不哭，对不起，我不知道大笨猫会伤心，我不问了，大笨猫不哭。”王皓陵稳定了一下情绪，有些颤抖地说道：“那张照片，是我们那次行动前的合影，那次行动，第一队，就只活了我和小柔的爸爸，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遇到叛徒！为什么那些人总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己经受够了太多的屈辱，可是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我的那些兄弟们啊！本来他们都是我的哥哥，现在，我比他们都大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害了大家，对不起，对不起……”王皓陵说着慢慢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凌缪缪肚子上，拼命发泄着自己压抑多年的情绪，凌缪缪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军人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轻轻地摸着王皓陵脑袋：“对不起，大笨猫，你就好好的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凌飞看着那张出征前的合影，躺在椅子上，捏紧了拳头：“兄弟们，你们，还是睡不好吧？我也睡不好，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你们，可是，我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你们的脸，对不起，我们，还没能帮你们，报仇雪恨！”

凌缪缪轻轻抱着王皓陵坐在地上，看着前来帮忙的鲜凤凰，冲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鲜凤凰看着睡在凌缪缪怀里，满脸泪痕的王皓陵，轻轻蹲在他身边，拿出纸巾，温柔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你这个傻孩子，总是把一切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其实，你很棒，很多事，都不怪你，你己经做到了最好，你也，无需自责。”这时，金琳琳也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流着泪蹲了下去：“哥，你就别自责了，你放心，铁嘴他们己经有新的线索了，我们一定能找出叛徒，小缪缪，来，我们一起把哥哥背回去。”

王皓陵从梦中惊醒，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己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台灯，转身看着身边睡着了的凌缪缪，突然笑了起来：“这条白色连衣裙，还是当年你成为大学生入校时穿的呢，这上面花样是，樱桃？”王皓陵说着帮缪缪盖好被子：“傻孩子，开着空调也要注意，别着凉了啊。”王皓陵起身坐在床边：“没想到，最脆弱的一面，还是被这孩子看到了。”这时，他感觉到凌缪缪从后面抱住了自己，没等他开口，凌缪缪按住他胸口，抢先说道：“大笨猫，对不起，我不该问你那个问题的，大笨猫，原来你还记得我这条裙子啊？你要是也喜欢，我就和那几条裙子换着穿给你看，让你开心，诶，大笨猫心跳的好快，肯定在想坏坏的事！”王皓陵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没想到，我堂堂灵猫队长，当年枪顶我头上我都没这么激动过，哎呀别摸啦，心跳要160了！”凌缪缪紧紧按住王皓陵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不要，就不，我要保护最好的大笨猫。”王皓陵大喘着气说道：“快放开啦，我要洗头顺便擦一下身子。”凌缪缪坐了起来：“那，我就来帮大笨猫洗吧。”王皓陵看了看表：“原来，才9点啊，不对，这时候那两个傻孩子也没睡，要是被她们发现了……”凌缪缪下床拉着王皓陵：“好啦，别装了，你心里此时怕是乐开花了，过来吧你！”

史怀哲看着罗正宇招供出来的名单，背后的冷汗一下子打湿了衣服：“妈的，这还只是外围人员，就己经这么可怕了，这帮混蛋，都该下地狱！”

“大笨猫，你还生我气吗？”听到凌缪缪的话，王皓陵转身摸了摸凌缪缪的头：“好了，没事儿了，你都帮我擦身子了，这么好的小缪缪，我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呀？要是你还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凌缪缪看着王皓陵低着头摸鼻子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嘿嘿，大笨猫又害羞了，好啦，我们去裹紧小被子吧。”

“小缪缪，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来，看看这个哥哥，就这个很霸气的哥哥，他叫楚项羽，代号霸王，真的，他爸爸姓楚妈妈姓项，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看着怀里的凌缪缪认真的眼神，王皓陵继续指着照片说道：“你应该听过黑鸟说过我那次的事，其实，不出意外，第二天，救援部队就能到达的，因为当时正好轮上边境缉毒战争，所以救援部队的行动必须小心，既不能被毒贩发现，也不能被武警发现，更不能使用首升机机动，”王皓陵说着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本来，第一队，能活三个人的……”

楚项羽挖掉了一下王皓陵腿上的烂肉，消毒后替他包扎完毕，说道：“队长，没事儿的，你这伤是擦着肉过去的，没有伤到筋骨，等救援部队来了，就没事儿了。”王皓陵吐掉嘴里的匕首，看着满地的尸体：“霸王，听我说，我命令你，撤退！”正在打扫战场的楚项羽听到这话，也没生气：“你少说废话，我是不会走的，你可是我们队长，谁要是想取你的性命，就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去，别哭，都22岁的人了，哭什么！”王皓陵擦了擦眼泪：“我觉得，对不起大家，我早该意识到，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毒贩。”王皓陵说着走到一具雇佣兵尸体前，扒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尸体手臂上的纹身：“你看吧，这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纹身，这帮人不是现役，那至少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怪我，是我不好……”“别说了！”楚项羽打断了王皓陵的话：“队长，当时的情况，谁也没时间探对方的底细，真的不怪你，别没事儿就把责任往你自己身上划拉，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守，放心吧，你一定，能活到战争结束的。”

“嘀嘀嘀，嘀嘀嘀。”听到手表的提示声，王皓陵马上睁开眼睛，然后拿上G3SG1狙击步枪：“霸王，你休息一下，我来守夜。”楚项羽慢慢退到隐蔽位：“队长，小心一点。”王皓陵打开了夜视仪：“嗯，放心吧。”

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雇佣军放下了望远镜，转头看着身后正在休息的7个队友，说道：“别睡了，现在那些共和国童子军己经没几个人了，我一定要让他们的指挥官，为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准备一下，A组，你们从侧面摸上去，B组，跟着我，从正面去吸引他们火力，现在是早上6点，5分钟后，发起进攻，消灭那些童子军后，把牺牲战友的军牌带走！”

王皓陵摘下己经没电的夜视仪，看着渐渐放亮的天空，刚准备拿出巧克力吃下去补充一点体力，突然，他们布置在外围防线的侦查仪感应到了可疑目标，王皓陵和楚项羽手腕上的小型接收机马上亮起了红灯！王皓陵赶紧转身喊道：“霸王，有情况！”

狙击镜里，看着正在接近防线的雇佣军，王皓陵打开了自己那支G3SG1的保险，瞄准了队伍里那个背着电台的人，就在他准备开枪时，心中一个声音让他松开了手指，开始搜索狙击手……

楚项羽趴在尸体堆上，看着准备从侧面摸上来那4个雇佣军，打开了机枪保险，然后按下了引爆器，引爆了藏在尸体堆里的炸药……

带头的雇佣兵看着A组的方向先是腾起一股混合了残肢断臂的血雾，然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机枪点射声。带头的雇佣兵没有迟疑，马上接通了无线电：“狙击手，找到目标，干掉他！”

宋国忠正带着第二队去救援王皓陵他们，这时，侦察兵小队传来消息，通往战场的必经之路，因为山体滑坡被阻断了！打通道路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宋国忠转身喊道：“各单位注意，扔掉所有没用的东西，将炸药集中起来，全速前进，40分钟之内必须打通救援道路！”

感受着身边尸体传来的震动，楚项羽知道，对方的狙击手一定发现了他枪口的火光，此时他面前只剩一个雇佣军，而他自己，也只剩不到50发子弹了，而他自己也清楚，做为掩体的那几具尸体，也挡不了几发子弹了……

王皓陵再次确认了那团极为微小的火光，源自狙击步枪后，调整了呼吸，瞄准了狙击手的位置，没有理会离自己只有不到百米，成战斗队形前进的3个雇佣军，扣下了扳机……

听到一声不属于自己队伍使用的武器的枪声，再发现自己狙击手的枪声停了下来，带头的雇佣军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犹豫，举起手里的m16a2，扣下了下挂榴弹发射器的扳机，顺着那一声枪响，往王皓陵藏身的大概位置发射了一发榴弹，王皓陵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那发榴弹就王皓陵面前不到5米的地方炸开了，气浪混着残肢断臂把他向后吹去，他胃里也被气浪震的翻江倒海，整个人接近昏迷的状态，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在雇佣兵枪口下时，干掉了侧翼最后一个雇佣军的楚项羽调转枪口，用剩下的十多发子弹，干掉了最后三个雇佣军……

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楚项羽，王皓陵刚准备松一口气，突然又传来一声枪响，然后，他看见楚项羽的左肩头出现一个红色的血洞，他赶紧喊道：“霸王，快卧倒！”但是楚项羽没有卧倒，而是转过身，还没等他抬起机枪，他右肩头又中了一枪，然后传来一阵东南亚当地语言，王皓陵听出来，他们是要抓活的，他强打精神，刚准备拿出光荣弹，楚项羽突然发出一阵怒吼，而那一阵怒吼，足足持续了近10秒钟！虽然王皓陵看不见那些试图活捉他们的人的样子，但是那一刻，楚项羽在他眼里，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楚项羽的怒吼结束后，用尽全力大声喊道：“今日，我人虽死，忠魂，将永守国门！共和国军人，不能轻易掉泪！”王皓陵知道，最后那句话，是对他说的。没等王皓陵拿出光荣弹，楚项羽就拉响了光荣弹，而这次的气浪，彻底将王皓陵震晕过去……

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金琳琳第一个冲上去哭喊着王皓陵的名字，翻动着和王皓陵身材相似的尸体，其余队员也分成两队跟了上去，一队负责警戒，一队辨认尸体搜寻幸存者……

几百米外，国境线内，唐风和陈怀民审问完了几个被他们捉住，然后换上解放军制服的留下来监视战场的敌对势力武装人员，拿起手枪，给他们头上一人来了一枪，唐风一边开枪一边骂道：“他妈的，你们这些猴子也要来欺负我们！都给老子去死吧！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听到楚项羽最后那一幕的陈怀民更是泪流满面：“可怜了霸王啊，你们把霸王还给老子啊，他还欠老子几顿酒啊！霸王，你回来啊，老子不占你便宜了，老子打牌再也不出老千坑你了啊，你放心吧，你那对儿子，从此也是我儿子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爸妈，弟媳妇，就是我妹妹了，你放心吧！”

宋国忠亲自将被燃烧弹烧的不形的楚项羽的遗体放进袋子里，看着那块被烧变形的采用了特殊识别标识的身份牌，他也忍不住老泪纵横：“都是爹妈的心头肉啊，就这么没了啊！我对不起你们啊！”

凌飞忍住眼泪，将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王皓陵抱上担架：“队长，我们回家了！兄弟们，我们回家了！”

“从那天起，陈怀民，再也不打牌了，也不再和人吵架了，我们行动前，陈怀民就因为一点小事儿，跟楚大哥打了一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楚大哥拉响光荣弹那一刻，在我面前的，真的是，一座高山。”王皓陵说着从床头柜拿过卫生纸，这时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玛丽和飞鸟也趴在床边泪流满面，飞鸟一边哭一边说道：“呜，楚大哥好勇敢，那可是燃烧弹啊，活活烧死啊，那得多疼啊！”凌缪缪更是趴在王皓陵身上哭成了泪人：“呜，大笨猫，你辛苦了，你们都辛苦了！”玛丽则紧紧抱住王皓陵胳膊，生怕一松手，王皓陵就会消失一样。王皓陵将纸巾递给三个女孩儿，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尽量平静地说道：“霸王，我一首记着你的话。我没哭，我真的没哭，我就是，太热了，都是汗水呢。”顿了顿，王皓陵温柔地说道：“楚大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