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未完成的约定

海军军舰的甲板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白光，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掠过桅杆。

艾斯靠在船舷边，海楼石手铐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色泽。

他的黑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却仍遮不住那双燃烧着不甘的眼睛。

卡普盘腿坐在他对面，粗壮的手臂环抱在胸前，眉头紧锁。

他手里捏着一包仙贝，却迟迟没有打开，只是盯着自己的孙子，眼神复杂。

"臭小子，"卡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吗？"

艾斯扯了扯嘴角，火焰纹样的刺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追捕海贼而己，老头。"

"追捕？"卡普的拳头猛地砸在甲板上，木板"咔嚓"裂开几道缝，"你把自己送进海军手里！"

艾斯别过脸，视线落在远处的海平线上，那里隐约能看到几艘海军的巡逻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手腕内侧的纹身——一个小小的白色卷发侧影，藏在火焰纹路的阴影里，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卡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叹了口气："……那丫头知道吗？"

艾斯的指尖一顿，火焰不受控制地从指缝窜出，又被海楼石压制："关她什么事。"

“她会来救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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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酒馆的深夜。

艾斯喝得半醉，趴在油腻的木桌上，指尖蘸着墨水，在手腕上胡乱画着什么。

萨博在一旁无奈地叹气："你确定要纹这个？"

"废话，"艾斯咧嘴一笑，"等她下次见到我，肯定吓一跳。"

马尔科路过瞥了一眼，挑眉："芙蕾雅知道你这么痴汉吗？"

"闭嘴！"艾斯抄起酒瓶砸过去，被不死鸟轻松躲开。

后来，他在香波地的某个地下纹身店忍了整整三小时的刺痛。

纹身师是个退休海贼，边扎边笑："年轻人啊，为了姑娘连火焰纹里藏人都想得出来。"

艾斯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得意地扬起下巴："你懂什么，这可是——"

他突然卡住，没说出后半句。

——这可是要带回去给达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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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亚王国的森林深处，达旦的小屋飘着炊烟。

艾斯盘腿坐在屋顶，嘴里叼着根草茎，看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

"喂，老太婆，"他突然开口，"下次我带个人回来见你。"

达旦从窗口探出头，手里的锅铲还滴着酱汁："哈？又是路飞那种麻烦小鬼？"

"不是，"艾斯的耳尖微微发红，火焰纹身下的白色卷发图案在夕阳中若隐若现，"是个……很特别的家伙。"

达旦眯起眼睛，突然咧嘴笑了："哦？女孩子？"

"啰嗦！"艾斯一个翻身跳下屋顶，压塌了半边篱笆，"总之你等着就行！"

回忆里的夕阳和现在军舰上的落日重叠，艾斯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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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炸开："艾斯！我要吃肉！"

萨博的钢管轻轻敲在他额头："纹身会感染的。"

而现在，萨博的生命卡在怀里发烫，路飞大概还在哪个荒岛上胡闹。

艾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纹身，火焰纹路缠绕着那个小小的侧影，像是要把她护在燃烧的中心。

"芙蕾雅……"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赤脚踩在沙滩上，白色卷发被海风吹乱，腰间露脐装的银链叮当作响。

她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块辣味饼干，金瞳里满是狡黠："下次带你去吃更辣的。"

——可现在，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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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突然站起身，海军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背对着艾斯，声音沙哑："……老夫去吃东西。"

艾斯看着爷爷的背影，突然笑了："老头，是芙蕾雅送的？"

"要你管！"卡普吼完，脚步却顿了顿，"……那丫头送的青豆，难吃死了。"

艾斯的瞳孔微微一缩。

卡普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达旦那边……老夫会去说。"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艾斯的手腕内侧隐隐发烫，像是纹身下的火焰要冲破海楼石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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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军舰驶入推进城的阴影时，艾斯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城墙。

麦哲伦站在入口处，手里拿着熟悉的辣味食盒——芙蕾雅寄来的"慰问品"。

"火拳艾斯，"麦哲伦的紫色毒液滴落在地，"希望你比这盒东西耐熬。"

艾斯咧嘴一笑，火焰纹身下的那个侧影仿佛在黑暗中发着微光："那可不一定。"

深海大监狱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而他的指尖，依然着那个未完成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