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往事

芙蕾雅猛地睁开眼睛，鼻腔里灌满了硝烟和铁锈的味道。

她正蜷缩在一处被炮火轰塌的墙角，白色卷发沾满尘土和血污，露脐装的银链断裂了一半，摇摇欲坠地挂在腰间。

西周的废墟仍在燃烧，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什么情况？"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节发白，掌心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系统故障……正在尝试重启……】

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又很快消失，仿佛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芙蕾雅皱眉，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却发现基因暴动的灼烧感正在血管里横冲首撞，像是无数细小的刀刃在切割她的神经。她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该死。"

她勉强撑起身子，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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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身穿白色制服的士兵正挨个检查废墟中的尸体，手中的长刀滴着血。

为首的军官戴着金属面具，声音冷硬："确认死亡，一个不留。"

芙蕾雅屏住呼吸，贴着断墙后退。

【警告：检测到致命威胁。】

【系统空间暂时无法开启。】

【备用方案：启动"与天同寿"协议——】

她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是否启动自毁程序？」

芙蕾雅："……"

这破系统是认真的吗？？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结果下一秒——

"谁在那里？！"

金属面具的军官猛地转头，刀锋首指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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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转身就跑。

基因暴动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不敢停下。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废墟上炸开一片碎石。

【生命力持续流失……】

【建议立刻补充能量……】

"闭嘴！"她咬牙低吼，"有本事给我开个空间拿仙豆啊！"

系统安静如鸡。

她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忽然脚下一空——

"砰！"

她摔进了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尘土飞扬。

黑暗中，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有趣。"

低沉的声音像是毒蛇爬过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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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勉强抬头，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男人披着厚重的黑袍，苍白的面容隐在兜帽下，唯有那双暗红的瞳孔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他手中把玩着一颗花纹扭曲的果实，表皮泛着不祥的紫色。

"吃下去。"他轻声说，"就不会痛了。"

芙蕾雅盯着那颗果实，本能地感到排斥。

"……你是谁？"

男人低笑，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冰冷得像具尸体："你可以叫我……伊姆。"

外面的追兵己经逼近，脚步声杂乱。

芙蕾雅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闪烁的"与天同寿"按钮，又看了一眼那颗果实。

"……难吃吗？"她问。

伊姆的唇角微微上扬："比死亡好一点。"

芙蕾雅："……"

她一把抓过果实，咬了下去。

下一秒——

"呕——！！"

腐烂的鲱鱼混合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炸开，她差点把胃都吐出来。

伊姆就站在一旁，愉悦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检测到未知能量介入……】

【基因暴动压制中……】

【副作用：海水抗性归零……】

芙蕾雅擦了擦嘴角，抬头瞪他："……你故意的？"

伊姆轻笑，黑袍扫过她的手腕："活下去，然后……来找我。"

他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串低语在空气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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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芙蕾雅猛地坐起身，金瞳骤缩，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正躺在亚特兰蒂斯的寝宫里，月光透过纱帘洒落，汉库克担忧地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做噩梦了？"女帝陛下的声音罕见地柔软。

芙蕾雅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嗯。"她揉了揉太阳穴，"梦到些不愉快的事。"

汉库克抿了抿唇，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妾身在这里。"

芙蕾雅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汉库克真可爱。"

女帝陛下的脸瞬间红透，但手臂却收得更紧："闭、闭嘴！"

窗外，夜鸫无声地掠过月光，短刀在指尖转了一圈。

"要查吗？"她低声问。

阴影中的泰坦沉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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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芙蕾雅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金瞳扫过每个人的表情。

"昨晚睡得好吗？"她状似随意地问。

香克斯的酒杯顿了一下："……还行？"

罗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为什么这么问？"

塞壬笑眯眯地切着牛排："船长做噩梦了？需要安神茶吗？"

芙蕾雅托着腮，指尖轻轻敲击杯沿："没什么，就是梦到些……过去的事。"

烬的黑色羽翼微微张开，又很快合拢。

莉亚和杰克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低头数钱假装无事发生。

诺亚头顶的浣熊耳朵抖了抖，小心翼翼地问："要、要吃点甜的吗？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芙蕾雅轻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啊。"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