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梦醒时分的星空

深夜的卡俄斯号船长室内，月光透过圆形舷窗洒落在芙蕾雅的脸上。

她蜷缩在柔软的羽毛被里，白色卷发散乱地铺在枕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梦境里，她站在全王神殿的厨房，腰间系着熟悉的碎花围裙。

"臭丫头！本神的臭豆腐呢？"比鲁斯用尾巴尖不耐烦地敲打餐桌。

"马上好~"芙蕾雅头也不回地翻动油锅，金瞳映着跃动的火苗，"维斯！别偷吃辣子鸡！"

天使笑眯眯地缩回权杖："只是帮您试试味道呢~"

贝吉塔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嘴角却微微上扬："蠢女人，油溅到手上了。"

"有什么关系嘛~"悟空从她肩后探出头，蓝眼睛亮晶晶的，"芙蕾雅做的饭最好吃了！"

大神官优雅地切开牛排，突然抬眸："小芙蕾雅，这个酱汁......"

"加了您喜欢的蜂蜜。"她转身时发丝扬起，扫过王子殿下的脸颊。

贝吉塔的耳尖瞬间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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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吉塔？"

芙蕾雅猛地睁开眼，指尖还残留着梦境里的温度。

舷窗外，朝阳刚刚跃出海平面，给房间镀上一层淡金色。

她缓缓坐起身，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梦境与现实的重叠让她胸口发闷，仿佛有人抽走了周围的空气。

"......八年了啊。"

指尖无意识地着枕边的金色仙豆，那是她仅剩的、与那个世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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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香克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芙蕾雅抬头，看到红发男人倒挂在瞭望台上，草帽险些掉进海里。

"......你又在搞什么？"她眯起金瞳。

"锻炼核心力量！"他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赤脚踩在甲板上，"要试试吗？"

芙蕾雅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突然想起梦境里贝吉塔别扭的搀扶。

她摇摇头，自己撑着栏杆站起来："今天不想动。"

香克斯的红瞳微微闪动，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唇色："做噩梦了？"

"......美梦才更残忍。"

海风拂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香克斯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那里有一滴未干的泪痕。

"走吧，"他转身跳上船舷，"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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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雷德号停靠在一座环形岛礁旁。

香克斯划着小艇，带她来到中心泻湖。

"这是......"

"海底火山口。"他指向清澈见底的湖水，"晚上会发光哦。"

芙蕾雅赤脚踩在温暖的浅滩上，宽松的亚麻长裤被浪花打湿，贴在脚踝。

香克斯不知从哪变出两瓶朗姆酒，用牙齿咬开瓶塞。

"敬美梦。"他碰了碰她的酒瓶。

"敬醒不来的梦。"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下胸口的钝痛。

当第一颗星星亮起时，湖面真的开始泛起幽蓝的微光。

无数发光水母随着潮汐起舞，将整片泻湖变成星空倒影。

"像不像......"香克斯轻声问。

"像全王神殿的穹顶。"她抱膝坐在沙滩上，下巴搁在膝盖间，"维斯说过，那是用破碎的银河铺成的。"

红发男人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的沙地上，帽子盖住脸："跟我说说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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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像两个逃家的孩子般漫无目的地漂流——

在春岛抢了海军的烧烤派对；

潜入鱼人岛偷喝人鱼酿的月光酒；

甚至误入海军演习场，用黄猿追击时的镭射烤了只海王类当晚餐。

某个雨夜，芙蕾雅浑身湿透地撞进香克斯怀里。

单薄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她却不甚在意地拧着头发："贝克曼要气死了吧？"

"管他呢。"香克斯把干外套裹在她肩上，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腰线，"反正......"

话音未落，芙蕾雅突然踮脚吻上他的唇。

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交融，咸涩得像海的味道。

"谢谢。"分开时她轻声说。

香克斯的红瞳在闪电中亮得惊人："就这？"

她笑着咬了下他的下巴："剩下的......等我彻底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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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天，卡俄斯号终于出现在海平线上。

泰坦站在船头，胸前的蓝玫瑰干花沾满晨露。

芙蕾雅趴在雷德号的船舷挥手，宽松的领口被海风吹得鼓起。

香克斯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好点了？"

"嗯。"她反手揉了揉他的红发，"梦该醒了。"

当两船相接时，夜鸫的毒指甲己经抵在香克斯颈动脉上："红毛，你最好解释下——"

"夜鸫。"芙蕾雅轻松掰开她的手，"我饿了。"

黑发少女瞬间变脸："厨房炖了辣味海鲜汤！"

泰坦沉默地单膝跪地，将新鲜采摘的蓝玫瑰别在她耳后。

巨人粗糙的指尖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脸颊，独眼里盛满无需言说的牵挂。

芙蕾雅踮脚摸了摸他的护额："我回来了。"

海鸥掠过桅杆，朝阳彻底跃出云层。卡俄斯号的船帆鼓满晨风，载着所有人的思念继续航行——

向着下一个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