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宜喝酒

亚特兰蒂斯的夏夜闷热潮湿，月光被薄云遮得朦胧。

芙蕾雅赤脚坐在主别墅的露台上，白色丝质睡裙松散地挂在肩头，金瞳半阖，手里晃着一杯玫瑰酿——香克斯上个月送来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她己经喝了大半瓶，羊角软绵绵地耷拉着，指尖的气流时不时卷起一片花瓣，又懒洋洋地松开。

诺亚早就被她赶去睡觉，小人族临走前还贴心地留了一壶蜂蜜水在矮桌上。

"船长。"

夜风里传来低哑的嗓音。塞壬不知何时出现在露台阴影处，黑医袍的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指尖缠绕的痛觉丝线泛着幽蓝的光。

"止痛茶。"他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草茶，"明天不会头疼。"

芙蕾雅接过杯子，温度刚好，不烫不凉。

她眯着眼打量塞壬——月光描摹着他苍白的下颌线，那双总是阴郁的眼睛此刻竟显得格外专注。

"下毒了？"她故意问。

"加了曼德拉草根。"塞壬的嘴角罕见地勾起，"会让您做美梦的那种。"

她嗤笑一声，仰头饮尽。茶味微苦，回甘却带着薄荷的清凉。

露台另一侧的玫瑰丛突然晃动，洛基从阴影中踏出，巴风特羊角上还沾着夜露。

黑魔法师手里捧着一颗发光的水晶球，里面囚禁着几缕跳动的蓝色火焰。

"渎神之炎可以驱蚊。"他一本正经地说，指尖轻点，那些火焰便化作细小的光点悬浮在芙蕾雅周围，将恼人的蚊虫烧成灰烬。

芙蕾雅晃了晃空酒杯："你们很闲？"

"只是履行船员职责。"洛基的羊角微微发光。

"我的'职责列表'里没有陪酒这一项。"

"现在加上也不迟。"塞壬的丝线悄然缠上她的手腕，却不是往日的痛觉操控，而是轻柔如羽毛的触碰。

或许是玫瑰酿太醉人，芙蕾雅没有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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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芙蕾雅坐在床边，金瞳危险地眯起，盯着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齿痕——从手腕到肩头，甚至腰侧和大腿内侧都没能幸免。

有些泛着粉，有些己经发紫，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床单凌乱不堪，枕头上还粘着几根蓝色羽毛（塞壬的痛觉丝线脱落物）和焦黑的羊角碎屑（洛基的黑魔法残留）。

房间里弥漫着药草、硫磺和某种不可言说的气息。

她缓缓抬头。

塞壬正单膝跪在窗边整理药箱，后颈上赫然是她昨晚失控时留下的抓痕；

洛基倚在门框上啃苹果，锁骨处印着清晰的牙印——属于谁的显而易见。

"解释。"芙蕾雅的声音比极地的冰还冷。

"您要求的深度止痛服务。"塞壬面不改色。

"黑魔法辅助睡眠。"洛基补充，嘴角还沾着苹果汁。

一个枕头狠狠砸中黑魔法师的脸。

"去种地。"芙蕾雅拎起两人的后领，首接扔出窗外，"把整片南瓜田都给我翻新一遍——用手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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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玫瑰园弥漫着诡异的低气压。

艾斯蹲在辣椒田里，火焰不受控制地烧焦了三株幼苗；萨博的龙爪耙深深插进土里；香克斯的见闻色霸气全开，草帽下的独眼死死盯着芙蕾雅颈侧若隐若现的咬痕；明哥的太阳镜反着冷光，丝线把整排篱笆绞成了麻花。

"芙蕾雅大人！"大和举着新摘的西瓜跑来，狗耳朵警惕地竖起，"您受伤了吗？需要我咬死凶手吗？"

"只是过敏。"芙蕾雅面不改色地拉高衣领。

夜鸫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毒爪寒光闪闪："需要灭口服务吗？"

"留着干活。"

远处的南瓜田里，塞壬和洛基正徒手翻土——前者优雅如常，只是指尖磨出了血；后者用黑魔法作弊，每挖一铲子就偷偷烧掉半片杂草。

泰坦蹲在瞭望台上疯狂更新笔记：

《危险分子观察日志》

- 塞壬：牙印制造机，需配备口枷

- 洛基：疑似在土里下咒，南瓜可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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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犬踩着岩浆来到菜园时，正撞见芙蕾雅弯腰摘番茄。

海军大将的视线瞬间锁定她后颈上未消的痕迹，岩浆拳头"轰"地砸向无辜的稻草人。

"谁干的？"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芙蕾雅慢悠悠地首起腰："关你屁事。"

青雉不知从哪冒出来，眼罩歪戴："啊啦啦~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黄猿的激光在南瓜上刻出"凶手是…"就被芙蕾雅一记气流弹打飞。

"要么种地，"她指了指工具棚，"要么滚。"

三位大将沉默片刻，同时走向锄头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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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再次笼罩亚特兰蒂斯时，塞壬和洛基还被罚跪在菜园中央。

芙蕾雅拎着水壶走过，故意把凉水浇在两人头上。

"知道错了吗？"

塞壬抬起湿漉漉的脸，痛觉丝线讨好地缠上她的脚踝："下次会挑不明显的位置咬。"

洛基的羊角滴着水，黑魔法变出一朵蓝玫瑰："或者您也可以咬回来？"

芙蕾雅气笑了。

"再加三天禁闭。"她转身走向别墅，"不准用能力吃饭。"

夜风送来两人的低语：

"值得。"

"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