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来客

夕阳将海面染成熔金，无风带的浪涛罕见地平静，仿佛被某种力量驯服。

「卡俄斯号」的甲板上，芙蕾雅正懒洋洋地瘫在一张云贝编织的吊床里，白色卷发被海风吹得蓬松凌乱，金色瞳孔半眯着，像只餍足的猫。

她手里捏着一串烤得焦香的鱿鱼须，辣油滴在指尖，被她漫不经心地舔掉。

“船长——”小人族诺亚从厨房探出头，浣熊耳朵激动地抖了抖，“塞壬大人说今晚吃火锅！我偷……啊不是，借了海军的特制辣椒酱！”

甲板另一侧，正在调试炮击系统的杰克闻言抬头，混沌炮管里蹦出一颗辣椒形状的哑弹，差点砸中夜鸫的脑袋。

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甩出毒雾，杰克顿时呛得泪流满面：“失误！这是失误！”

芙蕾雅噗嗤一笑，气流悄然卷走毒雾，顺手往杰克嘴里塞了颗仙豆：“省点眼泪，待会儿涮肉不够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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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蒸汽氤氲，萨奇系着围裙，正用能力剁肉——自从被芙蕾雅从黑胡子手里救下后，这位白胡子海贼团二番副队长就“自愿”留在船上当起了临时厨师。

“我说……”萨奇无奈地看着挤在厨房门口的船员们，“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切菜？压力很大啊！”

“怕你下毒。”夜鸫抱臂冷笑。

“就是就是！”诺亚跳上料理台，鼻子凑近汤锅狂嗅，“万一你偷偷给船长开小灶——”

“喂！”泰坦一拳砸裂门框（他总控制不好力度），“船长说过要尊重厨师！”

塞壬倚在门边，指尖缠绕着痛觉丝线，阴森森地笑：“要不要我帮你们‘调节’一下食欲？比如……让味觉敏感十倍？”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

芙蕾雅的声音从甲板飘来：“谁欺负萨奇，今晚就别想碰辣锅——”

一阵风似的，全员消失，只剩萨奇对着案板苦笑：“这群家伙……比艾斯还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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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的香气刚飘出船舷，天边突然炸开一团炽白火焰。

芙蕾雅的金瞳骤然收缩。她抬手一挥，羊角形态的气流屏障瞬间张开，接住了那颗陨石般砸向甲板的火球——

“哟，芙蕾雅！”火焰散去，黑发青年压着橘色牛仔帽咧嘴一笑，雀斑在夕阳下格外鲜活，“听说你捡了我家笨蛋队员？”

甲板上一片死寂。

艾斯·波特卡斯·D，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悬赏五亿五千万贝利的“火拳”，此刻正单膝跪在芙蕾雅的气流网上，距离她的鼻尖不到三十公分。

芙蕾雅眨了眨眼：“……你挡到我晒太阳了。”

艾斯哈哈大笑，首接翻身落在她身旁，顺手捞走她手里的鱿鱼串：“谢啦！我飞了一整天饿死了——”

“那是我的！”

“有什么关系？你请我吃火锅嘛！”他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萨奇……还好吗？”

气流微微震颤。芙蕾雅瞥了眼厨房方向：“自己去问。

另外——”她突然揪住艾斯的衣领，“谁准你踩脏我的云贝吊床？”

艾斯任由她拽着，笑得没心没肺：“我赔你新的！对了，你要不要来我们船？马尔科说你比红发还会搞事——”

“不要。”

“为什么？”

“你们船没有辣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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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长桌中央的九宫格火锅沸腾如战场。

艾斯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芙蕾雅旁边的座位，泰坦和杰克在对面用眼神厮杀，夜鸫的毒雾在桌下蔓延，被塞壬用痛觉丝线精准拦截。

诺亚蹲在芙蕾雅膝盖上，殷勤地递蘸料碗：“船长！我特调了麻酱加腐乳！”

萨奇端着一盘雪花牛肉路过，被艾斯一把勾住脖子：“喂！你这家伙——”

“活蹦乱跳，满意了？”萨奇翻个白眼，“倒是你，又迷路了吧？从新世界到无风带能偏航三百海里……”

艾斯耳根发红，偷瞄一眼芙蕾雅：“我、我是顺着生命卡找来的！”

芙蕾雅正把毛肚按进麻辣锅，闻言头也不抬：“哦，那你该谢谢莉亚。”

空岛少女坐在桅杆横梁上，音波无声扩散：“三小时前就发现他了，但船长说‘等火锅熟了再放他进来’。”

艾斯瞪大眼睛：“等等！你早就——”

“辣锅好了。”芙蕾雅夹起一片颤巍巍的牛肉，在艾斯眼前晃了晃，“想吃吗？”

艾斯点头如捣蒜。

“先回答我。”她突然凑近，金瞳倒映着跳动的炉火，“白胡子海贼团……和黑胡子开战了吗？”

海风骤停。

艾斯收敛笑意，火焰在指间明灭：“啊，快了。”

他首视她的眼睛，“所以我来接萨奇——还有你。”

筷子上的牛肉掉进锅里。芙蕾雅歪头：“我？”

“蒂奇那混蛋……”艾斯声音低沉，“他盯上你的‘无限能源’了。”

甲板某处传来炮管过热的声音。夜鸫的指甲变成漆黑兽爪，塞壬的丝线泛起血光。芙蕾雅却笑了。

她抬手卷起一阵气流，把麻辣锅的浮油吹进艾斯碗里：“告诉他——”

“想抢我的东西？先学会吃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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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艾斯站在船尾，火焰在掌心凝成芙蕾雅的生命卡。

“真要走了？”芙蕾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赤脚踩在月光里，白色卷发镀着银辉，羊角在头顶若隐若现。

艾斯转身，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见面，请你吃比这更辣的火锅。”

芙蕾雅拍开他的手：“谁要和你约饭……萨奇呢？”

“和你的浣熊厨师偷酒去了。”艾斯压低帽檐，“芙蕾雅，关于蒂奇——”

“我不参与你们的家事。”她打断他，金瞳冰冷如刀，“但要是他敢动我的船员……”

气流掀起浪花，船身微微倾斜。

艾斯大笑起来，火焰照亮半边夜空：“果然是你风格！”

他跳上船舷，回头眨眼，“对了，马尔科让我带话——‘小羊羔，凯多又在找你’。”

芙蕾雅翻了个白眼。

火光照亮海面时，她突然喊住他：“艾斯！”

青年悬在火焰中回头。

“活着回来。”她扔过去一个小布袋，“仙豆难吃，但能保命。”

艾斯接住袋子，笑容比火焰更明亮：“遵命，船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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