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方意识

沈念初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

季家废墟的紫藤花架下，顾瑾川正跪在开启的钛合金箱前，指尖悬在那枚刻着日期的子弹上方。他的侧脸在晨光中如刀刻般锋利，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这是......"她刚一开口，突然愣住——自己的声音里竟夹杂着另一个女孩的声线。

顾瑾川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念初？"

"是我。"她按住太阳穴，感觉脑内有无数记忆碎片在碰撞，"但季明玥的意识也在......她刚刚告诉我......"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袭来。沈念初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指尖在泥土上快速勾画出复杂的分子结构图——这绝非她的技能范畴。

"T-309解毒剂的完整公式。"季明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沙哑，"和玥玥十西岁那年在实验室墙上画的一模一样。"

陆远手中的试管突然变得滚烫，融合的血液在阳光下泛起诡异的金紫色。他下意识要松手，却被唐薇一把按住："别动！这是反应开始了！"

顾瑾川用丝巾包裹起那枚子弹，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弹底除了日期，还刻着微小的字母【L.W.Q】——林晚秋的缩写。

"1999年5月12日。"他声音低沉，"我父亲遇刺当天。"

沈念初体内的季明玥意识突然躁动，她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不是刺杀！是......是疫苗......"

话未说完便痛苦地蜷缩起来。顾瑾川立刻将她搂入怀中，感受到她浑身发抖。

"林晚秋日记里写过。"他轻抚她后背，"T-309最初是作为神经疫苗研发的。"

季明修突然拿起标着「川」的玻璃管，对着管底的标签皱眉："这行小字......"

众人凑近，只见标签背面写着：【载体03号接种记录，接种者：顾瑾川】

随着融合血液的金光越来越盛，沈念初脑内的季明玥意识逐渐清晰。

"那枚子弹......"她双手抱头，声音时而是自己，时而变成少女声线，"里面装着......T-309原始株......林阿姨用它......救顾瑾川......"

记忆画面如潮水涌来：

【1999年5月12日，年幼的顾瑾川因先天神经缺陷濒死，林晚秋将疫苗注入子弹，射入他脊椎。手术室外，季明玥牵着五岁的沈念初，透过玻璃窗目睹全程。】

"所以这才是......"沈念初呼吸急促，"我们三个被选中的原因？"

顾瑾川的掌心贴上她锁骨下的紫藤印记："你是唯一能稳定T-309的载体，季明玥是意识桥梁，而我......"

"是第一个成功案例。"

陆远手中的试管突然炸裂，金紫色液体飞溅到旁边的紫藤花上。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盛开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怎么会这样？！"唐薇想去触碰枯萎的藤蔓，被季明修一把拽回。

他的白大褂袖口沾到一滴金紫色液体，布料瞬间腐蚀出黑洞。陆远立刻扯掉他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融合血液的残留物——

它在腐蚀一切植物细胞。

"这不是解毒剂......"季明修声音发紧，"是基因武器。"

白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废墟入口，机械眼罩闪烁着红光："终于明白了？林晚秋制造的从来不是解药。"

他摘下眼罩，露出与季明修极其相似的面容："是清除所有T-309受试者的终极程序。"

枯萎的紫藤花架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埃。

沈念初突然挣脱顾瑾川的怀抱，冲向废墟中央。她徒手扒开腐朽的木板，从地下挖出个密封的陶瓷罐。

"玥玥最后留给我的......"她声音颤抖，"她说如果紫藤凋零......"

罐中是一本防水日记和一支注射器。日记扉页写着：【给我最爱的念念和远哥哥——真正的解毒剂在子弹里】

顾瑾川立刻取出那枚子弹，在弹头衔接处发现细微的螺纹。旋转打开后，一小管蓝色晶体静静躺在其中。

"林晚秋的终极密码......"白夜——或者说季明玥的克隆体——突然跪倒在地，"她早就......准备好了反制措施......"

他的机械眼罩自动播放最后一段影像：

【林晚秋将蓝色晶体注入年幼的顾瑾川颈部："记住，当紫藤凋零时，只有念念的眼泪能激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