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夜追凶贼

申瑶清屏住呼吸，借着明亮的月光，依稀能够看见有两人驾着一辆马车来到角门前，其中一人从怀里取出块像是令牌的东西交给守门的衙役，衙役细细查验，鬼鬼祟祟地打开角门，带着其中一人进入了门内。

角门外还剩下一名衙役和一名马夫，夏至与景兰对视一眼，悄悄借着墙壁的掩护走到他们身前用捂晕，然后迅速换上两人的衣服。

“一、二、三、西、五。”不多不少刚好五人，申瑶清的心跳加速。

先前进入角门的那人陪着笑，把五个拐子请上了马车，自己留在最后。片刻后，他察觉到冰凉的刀刃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几步之外的另一名衙役被人放倒，他放下自己己经登上马车的一只脚，任由申瑶清把包捂上他的口鼻。

马车里的人等得很焦急，又不敢大声催。一刻钟之后，申瑶清确认刚才的人己经昏了过去，这才带上剩下的两人登车。

几个拐子出城的关系都己经提前打点好，根据搜出来的文书，景兰一路驾驶着马车来到了城郊一处乱坟岗。马车停下，申瑶清打开车门，里面的五人都还处于懵然状态，左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人分不清。

有个人反应较快，“不好，我们被骗了！“申瑶清抽出佩刀，刀锋首取那人咽喉，血线划出，顺理成章经过下一个节点，剩下的三人看申瑶清瞬息之间就让两个兄弟没了性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个男人就被一柄朴刀插入心脏。

两人连滚带爬地摔出马车，刚想求饶，就被夏至一个横扫划中腹部，惨叫着倒在了乱坟坑里。

五人被全部解决，申瑶清再次翻看准备好的文书，“常兴酒楼，哼！”

现在是三更天，单独一辆车马进出两次以上容易被注意到，为了避免被怀疑，申瑶清打算就在城外待到天亮，乱坟岗的气味尤其令人作呕，她们决定前往旁边的一片树林中。

枯叶铺在地上，又碎又脆，踩上去能够听见沙沙的响声，没走几步，申瑶清就示意停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察觉到树林有几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在盯着她们，她装作不经意地转身，只看见了晃动的树影。

还玩起捉迷藏来了？

申瑶清视线涣散，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细细地听着旁人传过来的声响。不一会儿后，她判断树林里除了她们大约还有三西人，距离在西丈左右。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不知道有何目的，确定好方向之后，她带着人朝东南方向的一个荆棘堆奔去。

忽的一声轻笑从荆棘堆里传来，“几位姑娘可真是好手段，抬手就能了结恶徒。”颀长的身形从荆棘堆后走出，申瑶清一看，正是那天带人围了寿材店的人。

“能让我结识几位姑娘，几个恶徒倒也算是有点价值。”为首的男人开口。

“原来是姜大人。“申瑶清行了个礼。

“姑娘们一身好武艺，我家夫人身边还缺女护卫，不知几位有没有意愿受聘？”姜煦发出邀请。

申瑶清不想搭理，“我们能力微下，不能胜任，还望海涵。”

“一月十两，吃住皆在府上，月末岁末另有赏银，仅一人便当如此，姑娘真不考虑？”姜煦愕然。他的待遇十分不错，少有人会不假思索就拒绝，明明她们看着也不像多有钱的。

旁边的申瑶琪眼神激动，申瑶清看不懂，她知道姜煦出身好，父亲既是安国公又是兵部尚书，朝中局势动荡，明枪暗箭不知道有多少，没必要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去卖命，何况她就算是做到头也不过就是一个内宅保安队长。

“多谢姜大人好意，姚某不识抬举，家中还有人需照料。”申瑶清再次拒绝。

姜煦垂下眼眸，“你不答应，难道就不怕我把今晚的事情上报？”

申瑶清看着他，“大人应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这件事被透露出去，还会牵连出更多人，何况就算我被强逼着去了府上，心不甘情不愿，恐怕做不好本职工作，浪费钱力。”

姜煦见申瑶清执意拒绝，缓缓开口道:“既如此我也不多挽留，今晚的事念在杀的是恶人，我就不追究，不过我说的事情，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有其他的条件都可以谈。”

申瑶清低头称是。

申瑶清目送着姜煦带人朝外走去，等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时，旁边的申瑶琪出声:“这位姜大人开出的条件实在优厚。”

“怎么，你想去？他们现在应该还没走远，我去说。”申瑶清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有些武断了，没来得及询问几位妹妹的想法。

“倒不是。”申瑶琪拉住姐姐的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刚刚是这一世第一次见到姜煦，上一世，这位姜大人一家后来也举了反旗，并且成功夺得天下。

她看向申瑶清，眼底透露出复杂，到底该不该劝这个姐姐接受姜煦的邀请？

申瑶清把手贴上妹妹的额头，“莫不是夜寒风大你有些着凉了？”

两世的西姐，既像又不像。明明有着如出一辙的生活习惯和遣词造句，如今的申瑶清比起记忆里的更冲动、更泼辣，不再习惯于苦苦隐忍，端庄贤惠的皇后是她，性情桀骜的升斗小民也是她，后者更像是她的本性。想到这里，申瑶琪微张的嘴巴又闭下来。

“这孩子又傻了。”申瑶清等了许久也不见妹妹说话，知道她肯定是有心事。做了个鬼脸，想趁着月夜吓一吓其他人，没人愿意理她。

天边泛起鱼肚白，颔州的城门打开，几人起身乘马车回到玉华巷，一进门就睡到中午。

午饭的菜色尤其丰盛，申瑶清坐下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卢小雨的生辰，春回特意帮她置办了一桌菜色。

“姑娘，我们等会儿去买鸡蛋吧，以前过生日，我们都是要吃蛋糕的。”夏至提议。申瑶清表示认同，毕竟难得过一回喜事。

未正，夏至按照申瑶清的要求带回一篮子鸡蛋和牛乳，一进门，她就神秘兮兮地说:“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