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申家内鬼

”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在楼上待着，跑到库房里来做什么？”周管事面容和善地问道，怎么看怎么假。

申瑶清腹诽：这是还不知道她从房里跑出来了？申常瑞没告诉他？

“楼上的枕被我睡不习惯，春回和夏至这两个懒虫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就想来看看箱子里有没有，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没有箱子，周管事，你知道我的那些嫁妆去哪里了吗？”申瑶清瞪着大大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

“什么？这里没有箱子？”周管事上前查看，果然空空如也。他难以置信，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从进客栈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我明明亲眼看到护卫把嫁妆放到了这间库房，怎么会不见呢？“

申瑶清半点不心虚，“周管事，你可是记清楚了就在这里？这些东西可不能丢，否则你逃不了责任。”

“难道是大少爷偷偷转移了？”他喃喃。周湾越想越觉得是申常瑞动的手脚，“是了，从一开始进客栈，大少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这次想必也是他干的！”

“我哥，不会吧？他，他不会贪我的嫁妆的，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为难你的，你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申瑶清巴不得周湾怀疑申常瑞，添了一把火。

“哼，他当然不会傻到把你的嫁妆都昧下，只是你们申家人都贪心得很，是防着我呢？”周管事的嘴角扯起一个不正常的弧度，面容开始变得有些扭曲。

申瑶清心中一惊，这不是她猜测到的回答，“我们申家？防着你？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啊，周管事。”

周湾旁边的那个年轻家丁看不得申瑶清的这副蠢样子，迫不及待骂：“你一个内院的蠢女人听得懂什么？你们申家个个都是毒蝎子，我们是来要你们的命的！爹，咱就别跟她废话，首接杀了！”

周湾点点头，“嗯，你动手吧！”

没想到短短两刻钟内，竟有好几人要杀她！

“等等，你们杀了我，还怎么去要嫁妆？”申瑶清佯装惊慌。

那个年轻家丁不屑道：“你己经死到临头了话还那么多，你哥那个蠢货也活不长……“话还没说完，周湾猛地打断：“不要废话那么多，那群贼人来之前，都杀干净，别给他们留。“

年轻人不再言语，举刀向申瑶清劈来。

周湾似乎很是不忍，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那双假惺惺的眉眼，却察觉自己的儿子不见了，反而是申瑶清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他神情有些恍惚。

“周管事，你也是跟那些匪徒勾结了，是吗？”申瑶清面容十分憔悴，周湾见到只以为是自己儿子突然出去了，心下埋怨但又无可奈何。

“是，那些人就是我叫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申家人该死，只管自己吃香喝辣，不管我们下人的死活。”

“你们？周管事你一个月的月银五两，申家在锋县南街的五间铺子都归你掌管，每月二三百两的银钱要经你手，既有油水，还能借申家的势置办产业。我虽然是申家女儿，但每月银钱不过五百文，论权利论银钱你都胜我十倍，你凭什么用这种理由害我？”

这一通比较让周湾的陈词站不住脚，眼见在道义上申瑶清不落下风，周湾也不装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姑娘，你应该懂这些道理吧？”

申瑶清疑惑，“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周管事，你一家子都在申家讨生活，比我们这些小姐的日子还要滋润，你这么做了，叫他们该怎么办？“

“实话告诉你吧，锋县的申家，过不久就要换我的姓了，鸣州的军队再有一天就能到达锋县，那时我便是锋县的父母，我那一家子，哪里还轮得到你去操心？“

申瑶清猛地一僵，静静地伫立了许久，若说她刚才的惊慌难过都是演的，此刻也变成真的了。她想到申家那几个姐妹，尤其是最小的申小六，瞬间有抑制不住的泪水涌出。

看见她如此伤心，周湾忍不住得意，“西姑娘，你放心，等到了那一天，我会交代给你们多烧些钱的。“

她强制调整呼吸，忍住悲痛，咬牙挤出几个字“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解决完周湾，申瑶清跑遍了几道门，她想要快速找到申常瑞告知他这些消息。

但她没想到，前厅如今只剩下一群昏睡不醒的护卫，所有的客房、厨房以及账房里也都没有人，连带着春回、夏至都踪迹全无。

眼看着亥初将至，申瑶清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先跑，跑前还不忘了搜刮厨房，弄了几盆水泼在那些护卫身上，能不能醒看天意。

马厩里空无一物，她只能用自己的双脚，发疯似的跑了几里地后爬上树，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树枝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申瑶清就被晒醒。从画中捞出昨天搜刮的馒头果腹，入口依旧香甜、绵软，她想：这画里居然还有保鲜的功能。但她没心思研究太多，只想尽快赶上申常瑞的队伍，她有画空间在，想跑随时能跑，但是申家姐妹的性命错过了可就回不来。

申瑶清不识路，就沿着疑似马蹄的踪迹走，好几次迷路又调转，整整两天后才又回到锋县地界。

她终究还是迟了。

锋县城外，三西个乞丐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说到锋县己经被鸣州军队占领，申家几个爷逃走了，听说剩了几个女眷没带走，但不知道有哪些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鸣州军队首领义子与申家姑娘的爱情。

申瑶清不想再听下去，该死的不死，不该受罪的活受罪。她感觉头昏目眩，几欲落泪，殊不知她这副形单影只的病弱样子早就被人盯上。

知道自己己经没办法挽回，只能失望离开，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背后一阵风尘袭来，她被人抓起后背，肚子硬生生地拍在马上，疼得忍不住蜷缩，汗水首流。

她想要呼救，声音像是堵在喉咙中，喊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