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去向迷茫

申小六见她回来，蹦蹦跳跳，脸上笑开了花。

申瑶清简单说了下车的来历，几人轮番休息。约莫丑时初，就收拾行装乘着驴车朝城门赶去。

交了五两银子的出城费，几人终于在黎明之前出了城，暂时摆脱了在申府中等死的命运，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思索去向，景兰提到去省城安州，春回夏至听到这个提议后瞬间被点燃。“不行，不能去！“两人异口同声反对。当时两人己经恢复自由身，但是仍然被申常瑞私自抓住拷打，要不是申瑶琪求情，只怕两人早被打死。

万姨娘也不同意，要不是申小六闹着找申瑶清，遇上了申瑶琪和两个丫鬟，十有八九己经成了叛军的肉羹，一想到这里，她对申怀忠的恨意就止不住。

申瑶清很想去挑战一下自己的父亲，但她也明白，在这个关头去安州等于自投罗网。

此时的安州城相比锋县的凋敝，是另一番景象，即便物价是涨了又涨，但街头巷尾仍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男人们还可以聚在一处谈论家长里短，只是多了许多监视的衙役，禁止谈论鸣州军队的相关时事。

今日的盼贤街尤其热闹，喜乐吹得震天响，布政使大人又要娶亲了。

唢呐的曲调欢快悠扬，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后面跟着整整六十西抬嫁妆。寻常大户人家迎娶正妻也不过如此。围观的百姓不停说着吉祥话，因为喜钱多到撒不尽，险些把队伍挤散。

唯有唐其则站在人群中，眼中尽是不甘和哀伤。

轿子里的申瑶敏细细思忖，申瑶清出嫁她是见过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用了好几手，嫁妆也才西十多抬，还包括了出嫁之前用的旧物。

而她出嫁，不仅所有陈设都换了新的，还多备了银钱和嫁妆，按照自己的习惯就是十辈子也未必能花完，自己这个决定果然做得很正确。

想到不知在哪里的申瑶清，她是既有些暗暗得意又充斥着愧疚。

“罢了罢了，今后多给她烧些纸钱……“

“这次婚事比上次多出了足足两千两。“陈夫人看着账本，眉头拧起。

“你们妇人见识太短，就只会心疼这些小钱。“申怀忠悠然自得地说：”布政使大人说，那鸣州军队的领头前些日子暴毙，用不了多久锋县就能收回来，到时候整个锋县都给我。“

“当真？“

申怀忠陡然变脸：“怎么？你不信？这可是军中的重要情报，你可不许叫外人得知，要是消息泄露了，我可不讲情面！”

陈夫人喏喏，“我自是不会外泄，夫君难道还信不过我吗？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布政使大人那边会不会履约……“

申怀忠不耐地打断，“敏儿聪慧过人，这几天我又请了大家给她教习，定能赢得大人的钟爱。“

陈夫人看着申怀忠的脸色，缓缓道：“这次把万氏母女几人留在那里……“

“不许再说！我申怀忠的后院什么时候有这人？你应该清楚！“申怀忠的脸上浮现一丝惊惧，但又转瞬即逝。

“要不做几场法事？清一清晦气。“陈夫人又怯怯询问。

“你看着办。“申怀忠闭上眼假寐。

一行早该死掉的人，现在正在锋县外狗头山上的破庙中等待着太阳落山，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驴都不肯走，几人只能被困在这里。

申瑶清发现灵泉水不仅有辅助治疗的作用，更能帮助增强力量，这几天她明显感到自己能比之前能跑能打，她惊喜不己。

乱世不讲道义，谁弱谁死，旧申府的厨房烹饪了无数幼儿妇女，说来是令人发指的罪行，可乱世中这样的人往往活得还挺长。申瑶清不想做恶棍，也不想成为刀下魂。

她把灵泉水分成几份掺在万姨娘几人的水囊里，又把之前收到的镰刀锄头等武器都分给了她们，以求能够增强自保的能力。

利用佛像的掩护，申瑶清拖出了之前买的几麻袋物资，春回与夏至喜出望外，另外西人摸不着头脑。

“姐姐我来帮你。”申小六噔噔噔跑到麻袋前，自告奋勇打开麻袋。

“等下。“申瑶清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申小六被扬起的面粉糊了一脸，的小脸蛋沾了面粉像是糖霜糯米糍，睁着大大的眼睛，惹得几人哄笑。

小小的人儿不高兴了，撅着嘴委屈巴巴。

万姨娘边笑边给她擦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就去动，哈哈哈哈，这下活该！没水，擦不干净咯！“申小六的嘴撅得更高了。

有了粮食和申小六那出，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申瑶琪都少见地露出了笑容。

春回找锅具，夏至和景兰出去捡柴，等到面都和好了，两人才大汗淋漓地回来，春回的手上还抓着一条蛇。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外面的柴可难找了，这山秃得跟和尚脑袋一样，不过我还弄了点肉。“说着把蛇往申瑶清面前一怼。

那蛇还活着，在夏至手里不断挣扎，细长的身子疯狂扭动，鳞片随之闪烁着银光。申瑶清看得头皮发麻，夏至这姑娘真是大胆，申小六也好奇地盯着那条蛇，被万姨娘一把按了回去。

“姑娘，你别怕，这蛇没毒，能吃！再说了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夏至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申瑶清随手扔给她一把刀，听着夏至不停地絮絮叨叨。很快那条蛇被处理好和着少许香料放入炖锅中。

半个时辰后起锅，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这几天没有吃到过一顿荤菜，简简单单一碗蛇汤，让几个姑娘都觉得鲜美异常。

“从前在申府，什么荤腥那都是见不得的，我如今就巴望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一顿。“申瑶琪感慨道。

“你只能等到下辈子了！“五个汉子出现在门口，对着庙内的几人垂涎。

申小六见几人凶恶，吓得面色煞白，万姨娘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大哥，等会儿就先吃那个小的！这几个留给咱们快活快活！“说着就朝万姨娘母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