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虫族没有鬼怪，但有自己的恐怖故事

“就是这样，真正上了军校，又进了军部，开始逐渐认识这个世界，也知道一切都和我最初以为的不一样。”

“那时候，我确实很讨厌雌父和雄父那样的相处模式，不明白为什么雌父明明介意却要忍受雄父不断增加的雌侍，雄父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他最在意的永远是我雌父却还是不断有新的雌虫进入他的生活……”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我幼年的时候，这个家庭还是给了我很好的教育，当我走出去面对外界的时候也因此更有底气，即使后来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也依旧保留着一些或许会被成为天真的想法。至少在这一点，我还是会觉得感谢他们。”

塞西尔低下头亲吻诺尔的指尖，“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令我着迷的地方之一。良好的出身和贵族的教育并没有成为自命不凡、践踏别的虫的借口，而是成了你在后面的几十年里面对这个世界冰冷残酷的真实依旧能保持柔软内心的基石。”

“即使是说出疯狗这样的蔑称时，你也没有不自在，外界并没有动摇你坚定的信念。”

塞西尔的手掌紧贴在诺尔胸口，手背是诺尔有些薄茧的掌心，掌心是温热的身躯和坚实有力的心跳。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诺尔亲亲他的嘴角，“你真是可爱得要命。”

系统早就说腻了老房子着火的吐槽，当塞西尔用上漫长生命中的感悟认真去爱的时候，完全不是诺尔这样单纯的虫能挡得住的。

“其实我对军雌的生涯并没有多深的执念，成为首相也很好，能够用另一种方式来守护虫族，我也很高兴。这不是需要难过的事，不要伤心了，好吗？”

让别的虫知道塞西尔因为这种事还掉了眼泪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诺尔也觉得自己竟然理解了塞西尔的思路非常不可思议。很意外，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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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发现枕边虫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几乎眼都不眨是种什么体验？

“前些年有一个恐怖电影里出现过这样的情节，一种病毒感染了虫族，感染者初期会出现反应迟钝、几乎不眨眼地发呆的症状，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行动力，并开始攻击视线范围内的虫，但还是不眨眼。”

“那时候有同学因为在宿舍扮演电影里的感染者惊吓室友，被打得送去医务室躺治疗舱了。”

——虫族有自己的恐怖故事。

塞西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学生时代乐子还挺多的。你这是嫌我吓虫了？”

诺尔调侃：“或者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枕边虫被机器虫替换了？毕竟Nounou也不用眨眼。”

塞西尔翻过身侧躺着看诺尔，“难道没有那种恐怖电影吗，身边的虫被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生命给替换了，亲近的虫从放生生命的行为举止上发现了端倪，但没有虫相信他说的话，觉得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事，还有的虫看似好心地劝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诺尔：“劝他的虫就是己经被放生生命替换的虫，在给自己的同类打掩护并引导还正常的虫不要相信发现问题的虫说的话。下一步就要替换掉这个发现问题的虫了是吗？”

塞西尔海豹式鼓掌：“哇，亲亲你好厉害！”

“前段时间还叫亲爱的，现在又开始叫亲亲了，你是准备越喊越肉麻吗？”诺尔无情吐槽并伸手捏住了塞西尔两边的脸颊肉往中间挤，挤得嘴巴都来了。

“呜哇哇……”干坏事的虫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怪叫。怎么回事！温水煮青蛙原则难道不是通用的吗？

虽然说温水煮青蛙这个寓言确实是假的，是人编造的啦。

“你不睡觉又在想什么？还在担心实验的事吗？”玩归玩，闹归闹，塞西尔这种一向对吃和睡这种生活基础需求很执着的虫不睡觉了，还是反常到让诺尔有些担心。

说起这个，塞西尔马上嘴巴，“提出让我进雄保会，接着又要把你推上首相的位置，这是自上而下最大限度平衡雌虫和雄虫关系的方法。只要我们推到对应的位置上，有些事我们就一定会去做。”

“这个决定很可能并不是我问安德烈能不能嘎了他哥的时候他临时想到的，很可能是在我们都不在主星的时候他们就己经商量好的。所以，我就在想，这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方法呢，真是有够狡猾的。到底是谁见不得我置身事外过清闲日子，非要把我从幕后推动者的位置揪出来推到台前去啊！”

塞西尔说这话肉眼可见地愤慨起来。

诺尔笑着摸摸他的脸，“真实活泼得可爱。”

塞西尔鼓了鼓腮帮子，偏头咬住了诺尔的手指，叼在嘴里示威似的用牙尖摸了摸，含含糊糊地抱怨：“这是能用活泼形容的吗？”

诺尔感觉到指尖被他又舔又咬，脸一红，快速收回手。

塞西尔又鼓了鼓腮帮子，气势汹汹地把被子揉成一团抱在胸前接着抱怨：“啊，到底是谁呢。”

“用排除法来考虑的话，首先排除海勒，他很喜欢第二军团单纯的环境，对权力倾轧的事感到厌烦，推己及虫，他更不会把自己的好朋友往他讨厌的环境里推。”

“艾布纳也不像会管这种事的虫。他虽然机敏，也有些拐弯抹角的心思，但他太讨厌雄虫了，根本不会主动思考如何挽救雄虫的处境。”

“海曼虽然机敏，进步也很快，但他接触过的信息有限，阅历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思维，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这种程度。”

塞西尔考虑这件事的出发点虽然听起来幼稚，但分析起来还是有道理的，诺尔也很有兴趣听他叭叭：“剩下安德烈和丹尼尔？”

“我觉得或许可以双选。”塞西尔摸了摸下巴，“这事搞不好就是他们俩一起琢磨的。作为议会制度下的第一任首相，他们很可能并不准备从一开始就把选举制度掏出来，而是准找一个身份合适的虫选首接推上台，就比如说你。”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有军部的背景，有贵族的出身，有作为3S军雌的身份能得到较大基数的群众的支持。确实就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日后首相的选举方式、上下议院的选举、内阁的任命都要你在任上来制定和更改规则。之后，借由下议院的声音，将普通虫的诉求传达给首相，基础设施建设、医疗改革、基层群众帮扶政策、灰色地带的整顿、规范用工标准、教育改革等等，只有这些都开始处理，真正影响到虫族生活方方面面的革命才能算正式开始。”

诺尔叹息，“我己经开始感觉到责任的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