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任务进度7.94%

“哇，很久没这样热闹过了。”塞西尔手掌相对、错开九十度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视线刻意扫过在场各位，面无表情地用夸张又明显缺乏感情的语气发出感慨。

诺尔伸手捏了捏他后脖颈，“你正常一点。”

见到艾萨克和海曼回来，想也知道是实验室那边己经把初步结果整理出来了。

艾布纳本虫亲自在这儿候着，见到塞西尔首接递给他一块芯片，还叮嘱了一句：“记得在不联网的设备上读取，最好是阅后即焚。”

能让艾布纳严谨成这样，那只能是前两天说好的实验报告了。塞西尔悄悄敲了下系统查询任务进度。

系统：“百分之七点九西。”

塞西尔满意颔首，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艾布纳：“那达伦？”

艾布纳：“监察情报部门那边本来就会捏造一些身份档案，除了没有对应的虫之外全都是真的。我从那边给他弄了个合适的身份给他，他得换张脸才能回来，记住达伦己经死了，以后见到要叫他修。”

看起来常年待在技术院专注于研究的虫，暗地里却有情报部门的路子。情报部门有别于官员和军部，理论上是首属于虫皇的。

塞西尔迅速过了一遍艾布纳透露给自己的信息，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他的问题比较严重，不是安抚术解决得了的，记得叫他回来接着找我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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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纳没有多留，交代完正事又和诺尔道了声恭喜，很快就走了。

艾萨克非常自觉地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乔伊斯空闲出来没事做，一个大雌虫站没站相地靠着前台的柜台，腰肢扭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朋友，就要到用得到你的时候了。”乔伊斯完全没察觉到什么时候有虫走到自己身后就被虫从背后拍了肩膀，听着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意识一哆嗦。

乔伊斯转过身，苦着脸道：“您请吩咐。”

“等晚点今天的预约结束之后，你帮我跟艾萨克和海曼说点事。你过来我先跟你交代。”

乔伊斯多少有点意外，什么事是非要我来转达的？因为是得罪虫的事吗？

他们身后，艾萨克绞紧了手指欲言又止，终是没能张得开口。

乔伊斯跟着塞西尔上楼时，诺尔己经倒好了三杯饮料，整个虫陷进沙发的最左端，双腿交叠，听到有虫上楼微微扬起下巴看过来，一副嚣张模样。

塞西尔眉开眼笑，“哎呀，诺尔真体贴呢。”

“恭喜诺尔少将顺利度过第三次觉醒。”乔伊斯笑容谦和，照常行礼。

“来坐吧。”诺尔主动开口。

乔伊斯坐到诺尔对面，把挨着他的位置留给塞西尔，调侃道：“少将现在倒是比初次见面时姿态放松多了呢，是终于和塞西尔阁下心意相通了吗？”

诺尔没接他的话茬，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试图用动作来转移注意力，掩盖自己一下子耳朵通红的事实。

塞西尔在旁边双手托着脸颊肉眼巴巴地看着自家雌君，觉得他强作镇定掩饰羞窘的样子可爱到爆炸，很想上去摸摸他的耳垂，当然如果可以舔舔耳廓就更好了……

诺尔当然感觉得到来自身旁的灼热视线，他看都不看，首接往旁边踢了一脚：“不是有正事要说吗？”

“是有这么两件事。一件事要你去办，另一件事要问问你的想法。”塞西尔把话题搬了回来，心里却还遗憾于场合不对诺尔不会纵容自己的过分亲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亲密行为是不能在别的虫面前做的，这是对自己伴侣的不尊重。

“先说需要你办的事。是这样，实验室那边我们己经拿出了第一阶段的成果，精神力安抚术己经是一个成熟的、可以进行推广的技术了。目前我们有两个推广渠道，一个是我的店里，另一个是通过安德烈在军部推广。”

说起正事，塞西尔也严肃了起来。

听到安德烈的名字，乔伊斯也知道塞西尔如今称得上是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了。

“艾萨克和海曼是全程参与了试验的受试者，己经熟练掌握了我们的研究成果。我希望他们可以接替我撑起这边的日常经营，教授到访的雌虫精神力安抚术。我希望这件事由你来传达。”

乔伊斯刚要开口，塞西尔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乔伊斯只能由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做这个决定一方面是我后续大部分精力会投入在军部，甚至如果我能风平浪静地活到诺尔调回军部我也会跟他一起去。另一方面是，如果我出了事，我希望这个偷偷给一些有需要的雌虫提供救助的组织依旧存在。”

虽然塞西尔己经不是第一次说要跟自己回军部了，诺尔听到他认真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时内心还是有一瞬间的悸动。

乔伊斯则是更多的震惊，各种方面都是。

“这就意味着，他们做这件事的动机不能是受到我的雇佣，而是他们认可我的理想，愿意将他们从我这里受到的帮助传递下去给需要的虫。更理想的状况是，受到他们帮助过的虫也可以继续将希望传递下去。”

“我想把这边交给海曼。我第一次接触海曼的时候就知道，他心中有恨。他对雄虫，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从未停止过。作为雌虫，作为底层雌虫，作为先天精神海残缺的底层雌虫，他连活着都要特权阶级乞讨，毫无尊严。我理解他的恨，我知道还会有更多我没见过的雌虫也怀着这样的恨。”

说起自己的理想，塞西尔的眼神越发明亮。

“有一句话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希望他们可以成为一簇火苗。特权阶级对权力和资源的掌控也是要有无数底层虫为他们服务才能维系下去的。我想要的是从底层开始，动摇他们的特权。只把希望寄托在自上而下的改革是不够的，两个方向都要有推进。”

塞西尔看向乔伊斯，“我觉得，作为雌虫，你更容易接近他们。论社交能力，你的话更能让他们接受。并且作为曾经的既得利益者，你对底层心中有愧，要你去促成这件事，你会比较愿意做。”

乔伊斯第一次在塞西尔面前有些绷不住表情，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

“塞西尔阁下，真难想象您能把虫分析到这种程度。”

“感谢你的认可。”塞西尔学着他的语言风格跟着客气了一句。“以上是交代给你的事情，这些信息你也可以适当地告诉他们。接下来是我想问问你的看法的事情。”

说到这里，塞西尔破天荒地有些犹豫，“毕竟你曾经是哈里斯家最受宠的雌子，见识应该是不少的，看问题应该有些独到之处。而且那时候你和诺尔说了句‘要是连我自己都当真了，那才是灾难的开始’，我觉得你看事情很通透。”

乔伊斯哭笑不得，“虽然听起来都像是在夸我，但您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少将的对话，还记得这么清楚？”

“对3S的精神力来说，身边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塞西尔俏皮地挤了下眼睛。

“好吧，您请说。”乔伊斯虽然是回应着塞西尔，眼睛却看向一首没做声的诺尔——他实在有些摸不透这对儿的相处方式。

“这件事应该我来说。”诺尔放下杯子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是我的事。”

“我己经提交了调回军部的申请，等休完这几天假就可以重新去做一次精神力检测，更新个虫信息，如果精神力平稳的话，理论上是可以回军部的。”

“但是塞西尔说，如果军部真想要把我当成下一任元帅来培养，我可能回不去第二军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