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任务终于有进展了

艾布纳作为第二个体验者，感受并没有很明显。

“你的精神海很健康，可以说是我见过最健康的。就是身体不太健康，平时没少熬夜吧，还不好好吃饭。”塞西尔姿态像个老中医——好在这里没有虫见过这阵仗，才不会产生这种联想。

海勒不留情面地“噗嗤”一声笑出来，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调侃道：“要健康地活着呀，艾布纳。”

首到在场每只虫都体验过一轮，最后才轮到艾萨克。

塞西尔伸出手的时候他一脸诧异地指指自己，“我？”

塞西尔点头。

艾萨克十指交叉扭在一起，“我、我没上过战场，不麻烦阁下了……”

塞西尔坚持：“这是员工福利。”

进行到此时，塞西尔己经把引导雌虫精神力运转发展成了熟练工种。既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塞西尔觉得还是应该善待自己的员工。

神识扫过去，他就知道艾萨克的情况可和这只雌虫自己说的不同。

或许是性情使然，艾萨克的精神力有着较强的自伤倾向。这种自伤并不比“外伤”来得乐观。

时间有限，塞西尔并没有去治疗他的精神海，只是简单引导他的精神力运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自我安抚”。

“很温暖的感觉，也很安心，就像是、就像是回到了虫蛋里。”艾萨克的声音很小，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两颊都涨红了。

塞西尔摸了摸下巴，转头去看艾布纳，“这只竟然是个隐藏款特殊案例，也算加入实验吧？可以吗？”

坦率来讲，诺尔觉得他问“可以吗”的样子像个讨要新玩具的小虫崽。

艾布纳一摊手，“你不都己经决定了吗？”

塞西尔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两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看向海勒两虫等着“收作业”。

艾布纳举了下手，“我！我有问题！虽然我也没体验到什么令虫安心的神奇感受，但有一点我和海勒不一样。他虽然是军医，但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算是军雌。我的体质要比他弱上一些，平时也经常觉得有些惫懒，但是刚刚我有很明显地感受到肢体中充盈的力量，觉得自己就算出去爬上二十层楼都没问题。阁下提出的这种方法，除了完成你所说的自我安抚之外，能不能也在提高雌虫战斗能力方面做出贡献？”

艾布纳的语速很快，盯着塞西尔的时候眼睛都要发光了，真是令虫意外的活泼。

塞西尔颔首，“等下一起回答。”

海勒早就整理好了语言，“从我个虫的体验来看，可以说安抚效果约等于嗅闻到等级匹配的信息素的程度。我本身的状态良好，所以感觉不明显。结合你所选择的受试对象的反应来看，他们对这种方式都表现出了认可，且基本都提到了平静，可以初步判断这种方法在安抚躁动方面有效。我暂时没有什么建议可提，只是想问一句，这种方法你准备公开吗？”

依旧是试探，或许也可以说是验证。

塞西尔笑了起来，“你这个问题好回答，我先回答你的。当然是要公开的啊，不然我费这么大力研究这个做什么呢？”

“雄虫傲慢不仅是物以稀为贵，也建立在依靠雌虫对信息素的需求之上。让他们用这种方式掌握着雌虫的生杀大权，我觉得很离谱。”

“如果雌虫普遍不需要雄虫来安抚精神力，那么雌雄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回归更加纯粹的情感关系或者繁殖关系？到那天，雄虫还能保持这样么地位吗？如果只是为了想要个孩子，把他们关起来取精不是更好？”

在场还是有一些第一次听他讲这种话的虫，有的虫饶有兴致地看过来，有的虫坐立难安地在椅子上扭动。

当然塞西尔只管现场兜售惊吓，不管售后。

“现在来回答前面艾布纳的问题。是的，理论上是可行的。今天给大家体验的是最笼统、最基础的一种方案，后续我希望能在此基础上通过反复试验找到更多不同的方案，比如怎样更好地使用精神力，又或者效果更好的安抚精神力躁动。”

真要讲理论的话，塞西尔还有点头疼，

“经络”的概念肯定是没法给虫族讲的。

这不光是复杂程度的问题，而是中医是建立在讲究阴阳、五行的古代朴素唯物主义世界观基础上的一门学问，具体的内容是没办法拿出来给一生笃信科学的星际虫族解释的，这就不是一种世界观。

好在塞西尔在海勒那己经算是过了明路的，扯了虫神做大旗能完美解释一切超出他们世界观的事情。

好在即使虫族连哺乳动物都不是了，这种类似于人形的外表下依旧能找到类似于人的经络，真是谢天谢地。

至此，塞西尔终于产生了一点“任务进度应该推动了吧”的感觉。

系统终于等到了宿主关心任务进度的一天，愣是用非人感的声音准确表达出了“有气无力”的感受：

「现在的任务进度是百分之三。进度条是从宿主开始用自己的办法为雌虫安抚精神力时开始出现增长的。」

「另外，可以预期宿主提出的关于自我安抚的方案成熟后，任务进度能达到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左右。如果真的能够大范围推广雌虫自我安抚精神力的方法，任务进度有望达到百分之二十上下。」

塞西尔并没有受到鼓舞，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艾布纳托着下巴看着海勒，“你是不是还想问如果有一天我们把研究成果弄出来了，准备怎么公布？雄虫肯定会不乐意的，不光是那些掌握着大量资源的贵族雄虫会强烈抗议，雄保会也会带头打压，即使是出身皇室的我们俩也很难扛下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塞西尔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我的想法是从军部开始推广。在这件事上，安德烈会给予支持。”

“有些重要的事，最开始就要说清楚。各位参与研究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需要有虫要站在法庭上面对特权阶级雄虫的追责，是我一只虫来承担。如果有一天胜利属于我们，到那时，荣誉属于我们每只虫。”

桌子下面，诺尔紧紧抓住塞西尔的手，用力得像是想要把他按进自己的血肉里。

塞西尔面上倒是笑容灿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