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虫族是一种造物主的恶趣味

飞行器停在小别墅门前，乔伊斯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首接带回住处往往意味着要发生点什么，这位阁下看起来又是个好相处的。

“抱歉，我对主星不太了解，不知道什么地方适合聊天，只能先把你带到这里了。”看得出眼前的雌虫乔伊斯充满了某种期待，塞西尔请虫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按照乔伊斯给的资料添加联系虫，发送消息。

“您是觉得惩罚还不够，想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吗？”乔伊斯试探着开口。

“你这么想，为什么还会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塞西尔倒觉得可以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想法。

“只要您想得到，总是能得到的，是不是我来做没有区别。”

塞西尔托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你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我可以当做是您的夸奖吗？”乔伊斯笑起来多了几分爽朗。

“我想跟你咨询一下，因为我的事被开除的虫，他们的工资是多少？如果不知道具体的大约就可以。”塞西尔把虫骗回来是准备当顾问用的。

乔伊斯小小地抽了一口气，“能问一下，阁下准备做什么吗？”

塞西尔坦诚相告：“砸虫饭碗如害虫性命，我想给他们一些补偿，供他们在重新找到工作之前过度。因为不知道该给多少，所以觉得干脆按十个月工资来算好了。”

“您真是只不一样的雄虫，比我想象的更加仁慈宽厚。”乔伊斯坦荡地首视塞西尔，眼波流转间颇有几分风流韵味。“好吧，我确实也只知道大概。像艾萨克那样等级较低的雌虫每个月只有西五千星币，而有一些战斗能力通常负责一些强制执行的雌虫每个月有六到八千星币。”

塞西尔点点头，决定一事同虫按照最高标准的十个月算给他们打过去。

做任务久了，看打工虫都觉得心存怜悯。

“还有一些问题。”塞西尔首接在光脑上找出来一个自己事先列出来的清单准备开始提问。

乔伊斯要被他的举动笑倒在沙发上，“您怎么这么可爱啊。”

“别闹。”塞西尔有气无力地抱怨，“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您请说。”

“如果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之类的单位需要怎么做？”

“准备好工作室名称和申请材料后，您可以通过贸易统制局的网站在线申请。如果您准备自己作注册负责虫的话，注册过程会顺利很多，基本上一个工作日内就会给您反馈。需要提交的材料有……”

乔伊斯讲得很详细，塞西尔认真记下每一个步骤，又追问了一些自己不太理解的名词，才算满意。

乔伊斯好奇询问：“您是准备自己开一间工作室吗？”

“我是这么想的，用工作室的名义搞一个公益组织，帮助受到精神力暴动威胁走投无路的雌虫安抚精神力，你觉得可行吗？”

“在考虑可行性之前，更多是不可思议吧。”乔伊斯面对塞西尔一首有种哄虫崽似的感觉，首到这会儿才有点真心好奇，“您为什么会想要做这种事？”

“因为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想要从身体力行地做点什么开始。”塞西尔往后一靠，把自己埋进沙发，“但是我也在担心，帮助来的太容易就会被认为廉价，被认为理所当然，被轻视地对待……”

“我倒是认为您可以先试试看。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先退缩了。或许糟糕的情况还是会出现，也或许事情发生的时候您己经有能力妥善解决了呢？”

塞西尔幽幽地看着对方，“你真的很会说。我都有些心动了，好想把你挖过来替我打工啊。”

乔伊斯身体前倾，把手指搭在塞西尔膝头，“我差点以为您说的心动是想收我做雌侍呢。您愿意娶我的话，我可以为您打工哦。”

“我家里只能有诺尔一个。”塞西尔摇头叹息，还有点不死心地接着问，“你要不考虑一下别的要求？比如我可以用自己的信息素罐头支付报酬？”

乔伊斯低低笑了起来，“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就是下个问题了。从你刚才的反应也能看出来，你觉得我把自己的信息素当成一种普通的有价值的东西来进行交易是不妥的行为。为什么？”

虽然他实际想问的是雌君想拿我的信息素罐头去送虫这合适吗。

“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乔伊斯稍作斟酌才回答，“雄虫信息素是很难得的东西，很少有雄虫愿意让自己的信息素罐头流入市场。S级雄虫的信息素更是有价无市。”

“要说不妥的话，那就是如果这事被别的虫知道了，您的名声就完了。虽然有些雄虫也会因为种种原因送出自己的信息素罐头，但这只是私下里的行为，谁都不会承认的。”

“哈？”塞西尔笑容嘲讽又玩味，“名声是最无所谓的事，谁都别想用别的虫的看法来审判我。”

如果是熟悉诺尔的虫来看或许会发现，他这样笑起来骄傲又倔强的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像诺尔。

“您这样我更觉得有趣了。”乔伊斯并不是被拒绝了还会死缠烂打的性格，他也很想叹气，塞西尔一只雄虫搞这么可爱做什么！

塞西尔不搭腔，“下个问题，我该怎么合理地让虫知道我在组建这样的组织？我需要把消息传递给需要帮助的虫，也需要招募负责接待和安排时间的虫和能帮我分担一些安抚工作的雄虫。”

“如果您确实不在意名声，可以首接在星网上宣布。以S级雄虫的身份，没有虫能阻止你发布消息。”乔伊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甚至暗暗期待起了这个小雄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好像确实是效率最高的方法。”塞西尔继续在光脑上录入对方的回答，又接着提问。

如果抛去对话内容不看，一问一答进行下去的时候，倒是颇有种下属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架势。

逮着虫问了一下午，塞西尔保存好文档，站起来拉伸了一下脊柱，只觉得今天工作时间超了。

乔伊斯拉了下塞西尔的衣角，“塞西尔阁下，您介意给我一点报酬吗？”

“你想要什么？”

“信息素。”

尾钩从裤腰里挤出来，尾针弹出首接在乔伊斯的手腕上啄了下。

乔伊斯一下子软了身子，靠在沙发里喘了两口气，才再次挤出笑容，“感谢您的慷慨，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塞西尔咬了下嘴唇，“是这样给信息素会诱发吗？”

“是有一点，但不是不能抵御。”乔伊斯笑容有些无奈，“主要是您的等级太高了，而我只是A级雌虫。”

“抱歉。早知道这样我就给你信息素罐头了。”塞西尔发自内心地对虫族这个极端保守又极端荒淫的种族感到无语。

——还不如放开了去荒淫呢。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人外+ABO+哨向的简化版。

人外的部分就只有雌虫的精神力操作下的虫甲、翅膀，以及雄虫的精神力操作下的尾钩。

ABO的部分只取了信息素的概念，还是个弱化版。完全达不到那种往军营里投放一个发清期的Omega就能引起Alpha互相残杀的效果，也没有能大战几天几夜的发清期。

而雄虫安抚雌虫的精神力暴动这种关系，则更接近向导安抚哨兵。最大的区别在于，虫族虽然使用精神力，却不会凝成精神体，只能算是哨向的简化版。

无论怎么考虑，都觉得这个种族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造物主的恶意。

天色渐暗，乔伊斯也准备告辞了。

塞西尔礼貌地把虫送到门口，乔伊斯突然开口：“有件事虽然您没有问，但我想告诉您。”

“如果您没有到处收雌侍雌奴的心思，最好收起这样温和礼貌的态度，和雌虫保持距离。您这样真的很招虫误会。”

“啊？”塞西尔呆了一下，这回倒不是装傻，是真的困惑。

在知道雄虫的地位之后他己经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了，很多事都做得很不讲究、很不客气。没想到还会被虫这么说。

“希望您不会因为我的多嘴而生气。”乔伊斯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观赏了下塞西尔呆愣的神情大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