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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苏瑾发烧在出租屋,林泽守夜
东海的深秋夜冷得格外刺骨,风隔着玻璃拍打窗棂。这一季合租屋热闹归热闹,却也潜藏着压力、脆弱与孤独感。苏瑾最近连轴奔波,面试频繁,被生活琐事、职场失败和亲情期待三重夹击,整个人像满弦的弓,一旦松懈下来就脱力打散。
那天傍晚,林泽比往常早回家。他推门时发现屋内少有的安静,平常热闹的客厅空空荡荡,只听见苏瑾房间里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和纸巾掉落的细响。他敲门进来,只见苏瑾缩成一团,脸颊绯红、额头细汗,双眼朦胧。她费力地笑:“小感冒,不碍事,别担心。”
可林泽心一紧,上前试探,她的额头仿佛能煎蛋。他马上抓药箱、打电话咨询社康,药品、水杯、热毛巾忙乱一阵。阿琛闻风赶来,嘴里还打着哈哈:“不会吧小苏,你怀念大学通宵论文那劲儿了?”却偷偷去便利店买药和八宝粥。陈妍最细心,立刻煮好热姜水,给苏瑾盖好两层被子。
苏瑾始终嘴硬,怕累着别人,反复说只要睡一觉就好。可夜色愈深,她的低烧变成高烧,人时而昏睡,时而呓语,半梦半醒间叫过母亲,甚至小声念叨:“明天不要再错过面试了……妈,对不起,我还没混出来。”
林泽原本不善照顾人,此刻却咬牙学着照顾。夜里每隔一小时,他轻声试体温、喂药,担心又怕苏瑾察觉,只在手机备忘录反复查资料,“发烧怎样护理”“高烧几点要送医”。
深夜时分,他发现苏瑾全身冷汗,拼命在梦中挣扎。一时情急,他将她头发轻轻搬开,毛巾蘸上温水给她擦拭额头和手心,俯身低语:“不用怕,我在,一切很快就过去了。”
疲惫袭来时,林泽自己困得双眼通红,却始终守坐床头。他看着苏瑾的脸——那个平日里又倔又独立、遇事只会咬牙坚持的女孩,如此无助地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他在心底默念:我以为你不需要谁,其实每个勇敢的人都想在崩溃时有人陪着。
凌晨三点,苏瑾终于退烧。她虚弱地睁眼,一眼看见林泽坐在床尾,睡眼惺忪却还倔强捧着热水杯。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风穿堂过的哗哗声。苏瑾动了动嘴唇,沙哑地笑说:“林泽,你真傻,熬了一夜不怕明天迟到?”
林泽小声说:“你喊谁都没用,今天我就是你的专属护工。”又有点不好意思,“好久没照顾人,手艺粗糙,不过下次你也可以学会点。”
苏瑾看他,眼神里难得柔软温顺。她轻轻握住林泽的手,低声说:“有你在,还怕什么东海的冬天呢?我昨晚梦见你给我挡寒风,好像小时候妈妈用棉被包住我。”
林泽笑得有点傻,心里却软得像烫开的糯米。他轻轻摸着苏瑾的头发,认真说:“下次再撑不住了,就早一点叫我。东海太大,一个人扛怪委屈的。”
苏瑾点头,喉咙微哽,“谢谢你,林泽。你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说没事,都是骗自己的。”
窗外己见曙光,城市第一班公交在天色灰蓝中缓缓穿行。林泽给苏瑾倒上新热水,动作轻柔:“好好睡吧,等你好了,咖啡馆和火锅都请你——以后发烧也有我守着。”
没多久,阿琛和陈妍也醒了,几个伙伴围着病床闲聊。阿琛故意逗趣:“快点好,明天还指望你帮我改简历。”陈妍则半正经:“你也太会挑时候撒娇了,下回能不能选个周末?”
所有玩笑中,苏瑾突然笑出声,泪水混着释怀——她发现,在这个大城市里的漂泊人生,再苦也有人守夜,再难也有小小的温暖作伴。
那天之后,林泽和苏瑾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他们一起做饭、一起赶公交、一起跟世界搏斗。林泽把今天的事写进日志:“守护一个在城市漂着的人,比告诉她一百句加油都更有用。”
夜晚安静下来,合租屋灯光柔和。林泽回房间前轻轻关门,看向苏瑾,“睡个好觉,明天阳光会很暖。”
屋外北风扫过,寂静锁进平安。
他们都知道,有些爱与成长,不是山盟海誓,是深夜一瓶水和一宿温暖,是下次心软,有人替你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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