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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难寄长相思20
梅林小筑的青铜灯台燃着暖香。小夭将披风甩在紫檀木椅上,指尖还沾着雪水。涂山璟的月白长衫染着梅香,发间还别着她今早替他摘的红梅。
“坐吧。”她踢掉绣鞋,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我以为你只会说‘叶十七参见小夭’。”
璟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颤抖,像初春融雪时的冰棱:“我……是涂山璟。”他抬头看她,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是那个想与你共度余生的人。”
小夭拨弄着鎏金香炉,银铃腕饰发出轻响:“涂山家的二公子,未婚妻是防风氏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说要退婚?”她忽然逼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不怕被笑作始乱终弃?”
璟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丝绸震得她掌心发烫:“我己托人送了和离书到防风家,”他喉结滚动,“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婚约。”
小夭挑眉时,看见他耳尖泛起的薄红。记忆突然闪回——十七在清水镇替她熬药时,也是这样红着耳朵说“这味药要温着喝”。“所以呢?”她歪头看他,“打算怎么证明你的心?”
璟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腕间的冰晶链:“等处理完族中事务,我想带你去青丘看狐狸洞,”他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那里藏着涂山璟所有的真心。”
小夭忽然笑了,指尖勾住他的玉带钩:“真心?”她凑近他耳边,“先学会首视我的眼睛再说。”
男人猛地抬头,西目相对时,窗外突然滚过闷雷。璟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小夭,我……”
她忽然踮脚凑近他唇,却在相触前一寸停下:“怕了?”呼吸交缠间,她看见他瞳孔里翻涌的暗潮,“叶十七可不会怕亲我。”
璟的手指扣住她腰肢,却在即将吻上时偏过头,唇落在她额间:“现在的我……还不够干净。”他声音沙哑,“等退婚书生效,等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小夭攥紧他的衣袖,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檀香的气息——那是十七独有的味道。“涂山璟,”她抵着他额头轻笑,“你最好快点干净起来,否则我可要被别人抢走了。”
窗外的雪突然变大,梅林在狂风中掀起红色波浪。璟将她轻轻按在屏风上,指尖掠过她唇瓣:“不会有别人,”他声音混着心跳,“从今天起,你只能是我的光。”
轺车在石子路上颠簸。小夭掀开窗帘,看见玱玹靠在廊柱上,衣袍上沾着草屑,发冠歪得不成样子。
“这是又和阿念闹别扭了?”她跳下马车,看见他手腕上有道抓痕,“堂堂西炎王孙,被小丫头挠成这样?”
玱玹扯了扯发冠,喉间滚出低笑:“她拿金簪扎我,说‘姐姐的东西我都要抢’。”他忽然凑近她,酒气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小夭,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小夭皱眉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指尖抚过他腕间的旧疤:“阿念还小,你别和她计较。”她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轻声说:“她抢的不是东西,是你。”
湖心小筑的雕花木窗开着,阿念的哭声像碎玉般飘出来:“姐姐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那些坏人抓走了?”她抱着鎏金暖炉缩在榻上,发间的珍珠步摇歪向一边。
“死不了。”小夭推门而入,锦缎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脂粉盒,“不过再闹下去,我可要让玱玹把你送去玉山学规矩了。”
阿念猛地抬头, tear tracks 在脸上画出银河:“你还知道回来!”她抓起胭脂盒砸过去,却在看见小夭发间的红梅时愣住——那是她去年送的宫制绒花。
小夭捡起胭脂盒放在妆台上,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阿念,我给你两个选择。”她转身时,袖口滑下露出冰晶链,“要么学做个懂分寸的王姬,要么……”
“要么怎样?”阿念攥紧暖炉,指甲掐进珐琅彩花纹。
“要么永远别叫我姐姐。”小夭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湖面,“我不养只会撒泼的妹妹。”
空气凝固成冰。阿念盯着她腕间的链子,突然想起玱玹曾说“那是西炎最珍贵的冰晶所制”。“你偏心!”她尖叫着掀翻妆台,珠钗滚落满地,“你眼里只有玱玹哥哥!”
小夭弯腰捡起她掉落的玉佩,那是初遇时她送的见面礼:“偏心?”她轻笑,“你可知玱玹为了找你,在暴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阿念的哭声突然噎住。她想起昨夜朦胧间,看见窗前立着道湿淋淋的影子,发间滴下的水在青砖上洇成深褐。“他……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他怕你嫌他脏。”小夭将玉佩塞进她手里,“就像你嫌我总护着他一样。”
窗外传来轺车声,玱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小夭?”阿念突然抓住小夭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剑留下的痕迹。
“姐姐,”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以后我学乖,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小夭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自己在玉山时,对着月亮许愿“想要个妹妹”的夜晚。“傻丫头,”她替她扶正步摇,“下次再扎玱玹,记得用钝头的簪子。”
涂山府的水阁里,防风意映将茶盏摔在地上。翡翠茶盏碎成三片,映着她扭曲的脸。
“你说什么?”她抓起案上的竹简砸向侍从,“涂山篌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养外室?”
侍从跪地时,看见她腕间的青玉镯——那是涂山璟送的及笄礼。“夫人息怒,”他声音发抖,“二公子己派人去查,不日便有结果。”
意映忽然冷笑,指尖抚过案上未写完的婚书:“查?他当然要查,毕竟——”她忽然凑近铜镜,补了补胭脂,“我可是他用来稳固地位的棋子。”
水阁外传来脚步声,涂山篌的玄色大氅带着湿气,发间沾着野花香。“映映在生气?”他伸手替她理鬓角,却被她挥开。
“滚!”她抓起蜜饯匣子砸过去,“带着你的野女人滚!”
篌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吃醋了?”他拇指她唇瓣,“你心里清楚,我娶你不过是为了——”
“为了涂山家的财权,对吗?”意映挣开他,发簪掉在地上,“可你别忘了,”她捡起碎瓷片抵在他喉间,“我防风家的箭,能穿透任何铠甲。”
男人突然笑了,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穿透铠甲算什么?”他咬住她耳垂,“有本事,就穿透我的心。”
意映的指尖在他胸前颤抖,触到他心口狰狞的伤疤——那是替璟挡的箭。“涂山篌,”她声音发颤,“你我本就是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又何必互相折磨?”
篌忽然吻住她,舌尖卷走她唇上的胭脂。窗外的雨打在芭蕉叶上,他的手探进她衣襟时,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的陌生香气——是杜若花,那个野女人身上的味道。
“互相折磨?”他在她耳边轻笑,“这笼子里,只有你我是同类。”
意映闭上眼,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带。指尖触到袖中涂山璟送的暖炉,突然想起他说“冬日手凉,要多焐焐”的模样。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辜负的。
龙舟在赤水晃出碎金般的波光。小夭倚在栏杆上,看涂山璟与玱玹在船头说话。阿念抱着酒壶凑过来,发间别着新摘的睡莲。
“那只狐狸看你的眼神好腻人。”她戳了戳小夭腰眼,“比蜜糖糕还黏。”
小夭呷了口酒,任由夜风掀起鬓角碎发:“你呢?还记不记得去年在神农山,是谁追着玱玹喊‘哥哥抱’?”
阿念的脸腾地红了,酒液溅在裙上:“我那是……看他可怜!”她忽然压低声音,“小夭,你说玱玹哥哥为什么总穿黑色?像只老鸹似的。”
小夭还未答话,就听见船头传来喧哗。涂山篌的笑声混着酒香飘来:“三弟,敢不敢比谁先游到对岸?”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伤疤,“输的人替大家斟酒!”
璟还未开口,篌己纵身跃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小夭的裙角。防风意映的尖叫从船舱传来:“篌!水里有食人鱼!”
小夭探头看时,只见辰荣馨悦悄悄靠近玱玹,指尖拂过他腰间的玉珏:“王兄可曾去过辰荣山?那里的星空……”
“没兴趣。”玱玹避开她的手,却在看见小夭与璟并肩探身的模样时顿住。馨悦的指尖趁机勾住他的袖口,他忽然冷笑,任由她靠过来。
“王兄的披风好暖和。”馨悦仰头看他,耳环扫过他手背,“比辰荣的狐裘还软。”
玱玹盯着小夭被璟护住的肩膀,喉间泛起苦涩:“喜欢?”他忽然将披风甩在她身上,“拿去便是。”
馨悦愣在当场,看着他转身走向船头。龙舟的灯笼将他影子拉得老长,像道跨不过的鸿沟。小夭想叫住他,却被璟轻轻按住手腕:“别去,他需要静一静。”
阿念突然指着水面惊呼:“快看!是篌公子!”众人望去,只见涂山篌抱着条食人鱼游过来,肩头渗着血:“如何?哥哥没骗你吧?”
意映尖叫着扑过去,却在触到他伤口时顿住——那血珠竟是金色的,分明是幻术所化。“你又骗我!”她捶打着他胸膛,却被他一把抱起。
“骗你?”篌在她耳边轻笑,“我骗全世界,也不会骗你。”他抱着她走向船舱,湿漉漉的大氅在甲板拖出蜿蜒水痕,像条正在愈合的伤口。
小夭望着他们背影,忽然想起璟说过的话:“涂山家的男人,生来就会说谎。”她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腕间的冰晶链。
“小夭,”他声音轻得像水波,“若有一日我必须说谎,你会原谅我吗?”
她抬手替他拂去肩头落英:“要看谎是为了伤害,还是保护。”指尖触到他锁骨处的突起,那是块碎玉——她送他的生辰礼,碎了又被他用金线缀起来。
璟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是保护,”他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保护我最重要的光。”
阿念突然举着酒壶冲过来:“别腻歪了!该罚篌公子斟酒啦!”她晃着酒壶,琥珀色酒液溅在小夭裙上,“今天谁不醉不归!”
玱玹在船头饮下第三杯酒,望着小夭被璟逗笑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念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玱玹,要护好妹妹。”
可他护的,究竟是妹妹,还是藏在心底的、不可言说的渴望?
船靠岸时,篌忽然指着夜空:“看!是流火!”众人望去,只见一道红光划过天幕,像支离弦的箭。
小夭握紧璟的手,听见他轻声说:“那是我的心,在奔向你。”
她抬头看他,却发现流火的光映在他眼底,像即将坠落的星辰。或许有些谎言注定要被戳破,但至少在此刻,她愿意沉溺在这温柔的火光里。
西炎城的朱漆城门在晨雾中缓缓打开。小夭的马车停在吊桥前,金铃流苏扫过汉白玉栏杆。玱玹的黑马紧随其后,马蹄踏碎昨夜的霜。
“大王姬驾到——”礼官的声音掠过城墙,惊起几只寒鸦。小夭掀开帘子,看见哥哥们站在城楼之上,玄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小妹!”西炎颢然挥手,腰间的斩马刀随动作轻响,“快上来!父亲在明德殿等你!”
小夭刚要下车,却被玱玹按住肩膀:“等会儿人多,紧跟着我。”他的指尖在她衣袖上停留半秒,“别让我找不到你。”
璟扶着小夭下车时,听见身后传来议论:“那就是青丘公子?听说和防风氏退婚了……”“王姬眼光真好,涂山家的财权这下稳了……”
颢然迎上来,目光在璟身上停留:“这位便是涂山公子?久仰大名。”他伸手时,袖口露出与小夭同款的冰晶护腕,“小妹,父亲特意让人重修了姑姑的寝殿。”
小夭的指尖颤了颤,触到璟掌心的薄茧。记忆突然闪回——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摸着她的脸说“要好好活下去”。“走吧,”她轻声说,“去拜祭母亲。”
众人行至午门时,守卫突然横起长枪:“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小夭转头看玱玹,却见他站在阴影里,嘴角泛起苦涩的笑。“他不是闲杂人等,”她按住璟的手,“他是我的——”
“臣涂山璟,参见西炎大王姬。”璟突然行礼,袖口滑下露出青丘狐纹刺青,“今日特来护送大王姬祭祖。”
颢然皱眉:“青丘与西炎素无往来……”
“但小夭与我有婚约。”璟的声音掷地有声,惊起檐下白鸽,“今日之后,涂山氏与西炎氏,便是姻亲之盟。”
小夭猛地抬头,看见他眼底跳动的火光。周围的议论声突然消失,像被冰雪封冻。玱玹的指尖在袖中攥成拳,指甲刺破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如此。”颢然的声音带着寒意,“既是未婚夫,自然可以入内。”他侧身时,玄甲蹭过璟的衣袖,“不过涂山公子,若让小妹受了委屈——”
“我自当以死谢罪。”璟首视他的眼睛,“就像当年我护不住母亲,如今绝不会护不住她。”
小夭的 breath 突然滞住。她想起十七曾说“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想起他掌心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原来有些伤口,要用一生来偿还。
明德殿的铜钟敲响时,小夭握着璟的手踏上台阶。阳光穿过殿顶的琉璃瓦,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五色光斑。玱玹跟在身后,望着那道光斑,忽然想起小时候替小夭捉萤火虫的夜晚。
那时他以为,只要把星星装进罐子,就能留住她的笑容。却不知有些星星,注定要属于更辽阔的天空。
“玱玹哥哥,”小夭忽然回头,向他伸出手,“一起去看母亲吧。”
男人的喉咙突然哽住。他望着她掌心的纹路,那是小时候他用炭笔描过的“命运线”。周围的守卫欲阻拦,却在看见他腰间的王姬令时噤声。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得像浸了水的纸,“一起去。”
三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叠成一片,像幅被岁月揉皱的画。璟望着小夭被两人护在中间的模样,忽然明白——他要争的,从来不是西炎的认可,而是她眼中的光。
而玱玹望着前方的背影,终于懂得——有些爱,只能藏在阴影里,如同深海里的珍珠,永远不能见光。
晨雾渐渐散去,祭祖的钟声传遍整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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