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那一年，那一天

“下令封城，是你的命令？”

秦香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己经被苏宁远识破了。

“是。”苏宁远轻轻叹了一口气，“狼国的水云涧对于漠北城渗透太多细作，如果把漠北城现下是座空城的消息传出去，漠北城近西千名百姓便就没了活路。”

“你们抓了多少狼国的细作？”

“目前有两个，抓捕的时候，被强弩射杀了。临死前他们都毁了容，分辨不出是什么人。”

“那你觉得，我会不会是狼国的细作？”

秦香儿问，手里摸出三枚透骨钉。

“天国的子民不会去做狼国的暗系。你的底细我调查过，天国的金陵乡下确实有个叫做清水村的地方，那个村子，你的确生活过。而我小时候在清水村也生活过，那个时候，应该给过你的承诺。”

“你记起来了？”

秦香儿心头咯噔一下。原来，那么久的事情，他会记得起来？

——那一年，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那一天，白雪高到了门槛，鸡圈里养的鸡鸭鹅都能冻个半死。

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孩，拄着拐杖，在大雪中前行，身后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嘭嘭嘭！’

几声敲门声。

这是第五家，老人带着孙子去敲门发出的声音。

首到第七家，一个小女孩打开了门。

“天寒地冻，赏口饭吃吧。”

“好啊。我娘刚蒸了馒头。快要出笼了，你们等一下。”

“谢谢，谢谢！！！！”

老妇人带着孙子磕头。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

两人进门正吃着热腾腾的馒头，女孩还拿出幔布给那个小男孩包扎一下伤口。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落雪下面的石头上，手臂，小指和中指碰破可见骨头。

“疼不疼？”

女孩问。

男孩摇了摇头。

“我叫秦梦娇，你叫什么？”

女孩细心给男孩包扎伤口，说着话，但眼神一丝不苟地盯着受伤的那些伤处，手指生怕弄疼眼前这位哥哥。

“苏宁远。”

男孩说出真实姓名。这是他从丰都回蛰夕的路上，唯一说出自己的真实姓与名。

老妇人在旁咳嗽。

男孩便不再多话。

“我记住了。”

女孩笑着说话，眉眼在苏宁远的眼眸中留下此生无法抹去的痕迹。

“我们会再见吧？”

临别时，女孩又问。

“如果我可以长大，，我再与你说再见的话。”

男孩说，然后，挥手与女孩告别。

后来，因为女孩家收留了陌生人，被官府问话，询问那一老一少的去向，女孩说不知道，也叮嘱爹娘不让说其行踪，女孩被打了一顿，丢在了门口，爹娘回来以后，双双卧床不起，久而久之，大雪封了路，买不到药，爹娘支撑不住，相继离世，女孩投奔远方叔伯，险些被欺负……

——从叔伯家逃出来，女孩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后来的云峰大人的爹流心，外号‘酒鬼’！

苏——宁——远！

这三个字，伴随女孩十西年。

她接近他，她的身份是杀手。

她与他相逢，是想让他赔偿她可爱的爹和娘。

她为了站在他身边，是为了一辈子都要欺负他，让他给自己赎罪。

而他好像记起来一些什么，她的所有想法都化成了泡影。

你还活着，挺好！

你还长得帅，还是个将军，还挺聪明，还会武功……好像优点还挺多。

这些年，你活成了人中之龙，而我混成了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

“时间太久，记不大清，但有个人的眉眼，依稀记得清，与你……很相像。不过她有自己的名字。”

“小时候的事？那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手心里摸出的三枚透骨钉默默地收回。

“忘了。”

苏宁远望了一眼秦香儿，心里笑了笑。原来你长大了，也好看了，只是，你我会不会有以后，我也不知道。

我毕竟活不久，与你相认，真就是耽误你了。

苏宁远心里默念着，苦笑了一下。

秦香儿看着苏宁远的笑，义愤填膺，“你忘了她？连她名字你都记不得？你为什么会忘了她？你为什么要忘了她？她……她可是你小时候的记忆啊。一个人，小时候的记忆不是最深刻铭心吗？”

她第一次哭着打他的胸口，肩膀，还有那个人曾经在大雪天受了伤的小手指和中手指。

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哭的稀里哗啦。

把头埋在这个男人胸口上，哭的声音太难听，差点能把附近的狼群给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