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狗鼻子吧，这么灵？

“你在哀伤？”

秦香儿侧着身子望着这个侧面看上去棱角分明的男人，不由地唾沫噎了一口。

苏宁远没有回话。

“我知道了，你缺爱。没有人爱的那种。不过，从今天起，你不需要怕了，有我在，我会好好地喜欢你，对你好，做你的新娘子，再然后……会有很多很多小孩，男孩女孩一大堆……”

苏宁远听到秦香儿说话，眼神第一次投过来柔和的光线。

“看我做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秦香儿狐疑起来。

“女孩子家，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苏宁远把手按在白玉围栏上，看着秦香儿侧着身子倾斜的程度，心里有了一丝担心：她会不小心摔倒在河里。

“这些话本来是你男人家对女儿家说的，可惜你不会，所以，甜言蜜语我来讲，我对我未来丈夫说的私房话，无需矜持，身子都是……你的，其他就不讲究了吧。”

“好了。”

苏宁远听不下去，转身，交待一句，“对面的将军府不要去。我差人打听到有关你的消息后，会让军士带你回家。漠北这地方，你一个女子，待不得……”

“还有，你那样坐……很容易会掉到河里去！”

话还未落，只听扑通一声。

河水流的缓慢，但足够宽，也足够深。

这条河是整个漠北大营的生计，更是漠北生活的数以千计的老百姓赖以生存的源泉。

水源是从漠北南边的绿洲之地引灌而来。

从绿洲之地到护城河再到城中每一处水井，都会有彪悍的军士把守。

这是一条生命线，关乎生计，更关乎天国北边的门户。

上至漠北征北统帅下至漠北百姓，对于这条河的爱护胜过疼爱自己的孩子那般重要。

而在此刻。

掉在水里的秦香儿试图洒下一片粉剂。

这种粉剂居心叵测。

奈何，一只大手挽在腰间。

连人带衣裳全部带出水面，来到了岸边。

本想洒出去的粉剂重新暗暗地捏回到衣角，其动作娴熟，不露一丝端倪。

“交待总是记不住。”

苏宁远语气略微埋怨。

“终归你会救我上来的。”

“你是故意为之？”

“我总要试探你会不会跟你脸色一样不近人情？同样，试试你苏宁远到底近不近女/色？”

苏宁远把秦香儿放下。

秦香儿身上洗澡后带着的香味有点令苏宁远感觉不舒服。

“你这……什么味道？”

“少女的体香，自带的，不信你再闻闻——”

秦香儿伸出袖子到苏宁远鼻尖前。

“我指得是你身上的……草药味，应该是断续膏的味道吧？”

“那断续膏是疗伤圣药，你身上没钱，如何用得起？”

苏宁远问了两句，轻描淡写，不痛不痒，似乎语气都比之前冷冰的口气缓和许多。

“你身上有伤？”

“应该是剑伤。从药的味道判断，伤口很深。”

“如果有伤，且是剑伤，伤口过深，没有军中消炎药水，断续膏再好，都会落下病根，且伴随常年隐痛，处置不妥当，甚至危及性命。”

没等苏宁远说完，秦香儿的表情由惊愕转到惊奇。

“你是狗鼻子吧，这么灵？”

秦香儿把上衣趴下一个斜角，露出半边香肩，湿漉漉的水浸湿了略微泛红的肌肤。

一道快要愈合的疤痕己经褶皱起来，周微微泛着白。

“我一个弱女子，跋山涉水，一路上什么恶人没见过，什么好人没遇过，这剑伤……我在那黑水岭遭遇到山贼，劫财就算了还劫色，我不跑怎么守我的完璧之身，然后拼命跑，我这大长腿再长，也跑不过西条腿的畜牲，结果，我那迷人的后背就被中了一剑……”

“你少说两句。”

然后伸手撕扯露出后背那道剑伤的疤痕。

一扯，

钻心的疼。

连带着血肉一起被带起来。

“你忍忍，你这剑伤起了脓包，不消炎的话，可能会死。”

秦香儿不顾及这男人对自己非礼，但心里那股隐藏的女儿家的温柔首窜脑勺。

尽管她现在还很疼。

“莫名其妙，我会觉得这男人很好？”

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然后，拍拍脑袋，清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