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果推演，发现系统漏洞

昆仑山巅的积雪比陆辰离开时更白。他抱着婉儿穿过冰封的山谷，靴底碾碎的不只是积雪，还有末日世界带回的因果碎片。当看见那座熟悉的冰棺时，陆辰的呼吸骤然停滞——冰棺表面的诛仙剑阵己残破不堪，婉儿的身体却完好无损，仿佛从未经历过跨世界的生死之战。

“哥哥，这是……我的身体？”婉儿的指尖划过冰棺，灵魂碎片与躯体产生共鸣，透明的虚影逐渐凝实，“徐长老说过，我的灵魂被分成了七块，散落在不同副本世界……”

“现在只剩最后一块了。”陆辰取出从星际母巢带回的金色碎片，上面刻着与冰棺相同的梅花纹路，“等你完全融合，我们就能去北凉王府，喝徐世子留的绿蚁酒。”

话音未落，冰棺突然发出脆响。陆辰的因果推演骤然触发，识海浮现出徐长青临终前的画面：老人跪在冰棺前，掌心躺着半块染血的玉简，背后是黑袍老者的剑光。

“小心！”陆辰将婉儿护在身后，青鸾剑自动出鞘。冰棺底部突然裂开，徐长青的尸体被机械义眼操控着站起，胸口嵌着的正是盘古计划的因果核心。

“陆辰……”机械义眼发出徐长青的声音，却带着王启明的机械杂音，“看看玉简里的东西，那是你父母……最后的礼物。”

陆辰伸手接住坠落的玉简，神识刚触碰到玉简表面，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水般涌入识海：

2015年，灵气复苏初期。

陆辰的父母跪在燕京废墟中，怀中抱着双胞胎兄弟。父亲手中握着半块轮回簿，母亲的血染红了玉简：“长青，带陆辰走，秦逸由我们来保护……”

徐长青的泪水滴在玉简上：“大哥，大嫂，盘古计划的人马上就到，你们的灵魂……”

父亲摇头：“用我们的灵魂锻造轮回簿，让陆辰成为容器，至少……他能活着。”

2025年，昆仑山巅。

徐长青将玉简埋入冰棺时，低声呢喃：“陆辰，当你看见这些时，应该己经集齐了碎片。记住，轮回簿的寿命扣除规则有漏洞——任务失败的寿命扣除，在跨世界传送时会出现三秒延迟。”

玉简化作尘埃，陆辰的手在颤抖。他终于明白，父母用灵魂锻造了轮回簿，徐长青用生命守住了冰棺，而盘古计划的“因果容器”，从一开始就是父母为他铺就的生路。

“哥哥，你的寿命……”婉儿突然指向陆辰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轮回簿相同的篆文，“系统界面在修复！”

猩红的系统界面重新浮现，这次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宿主陆辰，剩余寿命：9小时37分。新任务发布：前往星际战场‘破碎星河’，摧毁虫族母巢的‘因果熔炉’，该装置正在吸收万界灵气，任务失败扣除寿命10年。”

陆辰的目光落在“寿命扣除”的字样上，突然想起徐长青玉简中的提示。他运转因果推演，特意观测任务失败的场景——在跨世界传送的三秒间隙，寿命扣除的倒计时会暂停。

“原来如此……”陆辰的嘴角勾起冷笑，“所谓的寿命扣除，不过是盘古计划用来控制轮回者的时间陷阱。”

机械义眼突然爆炸，徐长青的尸体终于倒下。陆辰抱起婉儿，发现她的身体己经完全凝实，发间别着的曼珠沙华与梅花平安符合二为一，正是青鸾剑鞘上的最终纹路。

“我们走。”陆辰望向天际，那里漂浮着虫族母舰的残骸，“去星际战场，结束这场持续了十年的轮回。”

“等等，陆辰。”婉儿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眼中闪过叶璃的蛇瞳红光，“我能感应到，因果熔炉里封存着秦逸哥哥的另一半灵魂，还有……”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子的灵魂碎片。”

陆辰的瞳孔骤缩。他想起在母巢核心看见的胚胎舱，里面蜷缩的小小身影，胸口嵌着与他相同的玉佩碎片。原来盘古计划不仅分裂了他们的灵魂，连未出生的孩子也成了因果链的一环。

“这次，谁也别想再利用我们的家人。”陆辰将青鸾剑刺入冰棺，剑鞘上的纹路与昆仑山灵脉共鸣，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星际裂缝，“婉儿，用你的血瞳锁定因果熔炉的位置，我来撑开裂缝。”

婉儿点头，蛇瞳中泛起血色光芒：“陆辰，你还记得在末日世界我说的吗？真正的家在我们心里——”

她的话被裂缝中的炮火打断。星际战场的残骸中，秦逸的太虚剑甲正在与机械虫后缠斗，剑甲表面布满裂痕，每道伤口都在溢出黑色魔气。

“哥！”陆辰抱着婉儿冲进裂缝，青鸾剑同时斩向虫后的刺刃，“接住婉儿，她能融合你的另一半灵魂！”

秦逸的眼中闪过惊喜，却在接触婉儿的瞬间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机械心脏与婉儿的灵魂碎片产生排斥，那是盘古计划埋下的最后禁制。

“让我来。”婉儿将平安符按在秦逸胸口，梅花光芒与剑甲核心的父母灵魂产生共振，“当年在燕京废墟，是你用自己的血激活了轮回簿的保护罩，现在换我来帮你。”

陆辰趁机施展出从玉简中领悟的“因果置换”：将自己的魔气注入虫后的核心，换取秦逸的机械心脏暂时停转。在这宝贵的三秒间隙，他终于验证了徐长青的话——系统的寿命扣除果然出现了延迟。

“系统漏洞确认。”陆辰的识海闪过无数代码，“任务失败的寿命扣除，必须在宿主处于单一世界时才能生效，跨世界传送的三秒是空窗期。”

虫后的核心突然爆炸，陆辰看见，在能量风暴中漂浮着无数透明的灵魂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不同副本世界的轮回者。他知道，只要摧毁因果熔炉，这些灵魂就能获得自由。

“婉儿，秦逸，抓住我的手！”陆辰展开光翼，将父母的灵魂光芒、婉儿的碎片、秦逸的剑甲能量全部汇聚，“我们一起，给盘古计划最后的一击！”

青鸾剑化作流光穿透因果熔炉，剑刃上的“秦”字剑痕与熔炉核心的轮回簿印记碰撞，爆发出比恒星更耀眼的光芒。陆辰感觉自己的寿命正在疯狂流逝，但他看见，所有副本世界的因果链都在这一刻崩断，无数轮回者的欢呼声穿透了星际尘埃。

“陆辰，你的寿命……”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陆辰低头，看见手腕的篆文己经淡不可见，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没关系。”陆辰微笑着擦去她的眼泪，“徐长老说过，昆仑山的灵脉能重塑灵魂，而我……”

他望向远处逐渐凝聚的空间裂缝，裂缝另一端，北凉王府的桃花正在盛开，灵剑山的剑鸣清澈如昨：“我还有未喝完的绿蚁酒，未说完的故事，和最爱的人，一起去创造新的轮回。”

因果熔炉的残骸中，最后一块轮回簿碎片落在陆辰掌心，上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两个字：“自由”。当他握住碎片的瞬间，所有副本世界的坐标开始重构，系统界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婉儿的笑脸——那是没有因果网束缚的，真正的笑容。

而在万界之外的混沌海域，最后一座青铜门轰然倒塌。黑袍老者望着手中破碎的轮回簿，终于明白自己输给了最微小却最坚韧的东西——人类不愿屈服的执念，和永远相信明天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