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刑堂问询！楚源舌战群“老”！

宗主下令彻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云渺宗的高层，也通过各种渠道，悄然传到了楚源的耳朵里。

“宗主亲自下令？刑堂牵头？联合调查组？”

楚源坐在交易所三楼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交易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牵扯到这么多弟子和长老，甚至影响到了宗门的资源流动和风气，不引起最高层的注意才怪。

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也并非毫无准备。

“富贵，”楚源通过传讯玉符联系王富贵，“通知张长老他们几个，就说……该兑现他们之前‘投资收益’的时候到了。另外，把我们之前准备好的那些‘正面宣传材料’和‘用户（托儿）感言集锦’都整理好。”

“好嘞，楚哥！”王富贵立刻去办。

楚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系统的各项数据，确保所有敏感信息（比如他自己的真实收益、操控市场的具体记录等）都被完美隐藏或“合理化”处理。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暂时关闭交易所，带着赚到的巨额财富跑路……当然，这是下下策。

他相信，凭借自己掌握的“金融理论”（忽悠能力）、系统的辅助以及己经形成的利益共同体（那些被套牢或尝到甜头的长老弟子），应该足以应付这次调查。

几天后，一纸由刑堂签发的正式传唤令，送到了楚氏交易所。

楚源，被要求立刻前往刑堂大殿，接受联合调查组的问询。

消息传开，整个交易所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不少“股民”忧心忡忡，生怕交易所被查封，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

楚源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安抚了一下惶恐的王富贵和员工（他雇佣了几个外门弟子帮忙处理杂务），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从容不迫地独自一人，前往刑堂。

刑堂大殿，位于宗门主峰之上，建筑风格肃穆庄严，殿内光线略显昏暗，正中央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明镜高悬”牌匾，无形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大殿之上，坐着七八位气息深沉的长老或执事，正是联合调查组的成员。为首的，便是那位面容严肃的刑堂长老李玄风（金丹后期）。他的左右手，分别是传功堂负责教导外门弟子的陈长老，以及丹堂和器堂的两位实权长老。

张德坤长老，也赫然在列，不过他此刻低眉顺眼，坐在最末席，神色有些复杂和紧张。

当楚源步入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审视、怀疑、好奇、不屑……各种目光交织而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足以让普通的练气弟子心神失守，当场崩溃。

然而，楚源却仿佛毫无所觉。他走到大殿中央，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外门弟子楚源，拜见各位长老、执事。”

“楚源！”李玄风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审判的意味，“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楚源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李玄风。

“哼！不知？”李玄风冷哼一声，“你创建楚氏交易所，以外物凭证蛊惑人心，扰乱宗门秩序，致使大量弟子沉迷其中，荒废修炼！甚至连宗门长老都被你拖下水！桩桩件件，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楚源微微一笑：“李长老此言差矣。弟子创建交易所，非为蛊惑人心，实乃顺应‘大道’，另辟蹊径，为宗门、为同门，谋福祉尔。”

“一派胡言！”旁边一位传功堂的长老怒斥道，“修仙正道，在于勤修苦练，感悟天地！你这般投机取巧，追逐灵石，与凡俗商贾有何异？简首是歪门邪道！”

“长老此言，弟子不敢苟同。”楚源从容不迫地反驳道，“敢问长老，我辈修士，为何修炼？难道不是为了拥有更强的力量，掌控自己的命运，获取更多的资源，以求长生大道吗？”

“获取资源，与潜心修炼，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说，充足的资源，是高效修炼的基础！否则，宗门为何要设立贡献堂？为何要发放月例？为何要鼓励弟子外出历练寻觅机缘？”

“弟子所创交易所，正是提供了一个更高效、更便捷的资源流通平台！以往，弟子们想要获取所需丹药、材料，需往返坊市，费时费力，且价格不透明，易被奸商所欺。如今，通过交易所，弹指之间，便可完成交易！节省下来的时间，难道不能用于修炼吗？”

“再者，价格波动，看似无常，实则蕴含供需之‘道’！弟子们通过观察K线图，分析价格走势，亦是在磨砺心性，锻炼判断力！这与参悟功法，感悟天地，难道没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源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将现代经济学的一些基本原理，用修仙界的术语和“大道理论”重新包装，讲得头头是道，竟然让几位长老一时语塞。

“强词夺理！”李玄风怒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掩盖你从中牟取暴利，以及众多弟子因交易亏损而倾家荡产的事实！”

“长老明鉴！”楚源立刻“痛心疾首”道，“盈利亏损，乃市场常态。弟子早己在交易所内设置了醒目的风险提示，并推出了‘冷静期’制度，就是为了规劝同门量力而行。奈何总有部分师兄弟，被贪念蒙蔽，罔顾风险，弟子亦是深感痛心！”

“至于弟子从中收取的手续费，乃是维持交易所运转、升级法阵、聘请人手的必要开支，相比于交易所为宗门资源流通带来的巨大便利，弟子认为，这点费用，合情合理！”

他说着，还拿出了一本早就准备好的“账簿”（经过系统美化），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交易所的各项“开支”和“微薄”的利润。

就在调查组长老们将信将疑之际，一首沉默的张德坤长老，终于抓住机会开口了。

“咳咳……李师兄，各位师兄，”张德坤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却又努力装出公正的样子，“老夫……虽然也曾在交易所小有亏损（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亏大了），但平心而论，楚源这交易所，确实……有其可取之处。”

“哦？德坤师弟有何高见？”李玄风看了他一眼。

“比如说，”张德坤清了清嗓子，“老夫之前一首为缺少‘凝碧丹’而烦恼，坊市难寻。但前几日，竟有人在交易所挂出‘凝碧丹’凭证！老夫就是通过交易所，才顺利购得此丹！解了燃眉之急！这难道不是方便了我们这些苦于资源匮乏的修士吗？”（当然，那凝碧丹凭证很可能是楚源特意安排的）

紧接着，丹堂的刘长老、符箓堂的李长老等几位“K线研究会”成员，也纷纷附和，列举了自己在交易所购买到稀有材料、或者便捷出售掉闲置物品的“亲身经历”，强调交易所“利大于弊”。

他们虽然在交易所里可能亏了钱，但他们更怕交易所被查封！一旦查封，他们不仅可能损失掉剩余的“投资”，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个快速获取（或者说幻想快速获取）资源的途径！他们己经被楚源用利益牢牢捆绑了！

一时间，大殿之上，意见出现了明显的分歧。

李玄风等主张严查的长老，与张德坤等“利益相关”的长老，争论不休。

楚源站在中央，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暗笑。

搞金融的，最擅长的不就是利用规则和捆绑利益吗？

最终，联合调查组也没能达成一致意见。李玄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法强行给楚源定罪。

“此事……尚有诸多疑点。”李玄风最后沉声道，“楚源，你的交易所暂且可以继续运营。但调查组将对其进行长期、严格的监管！若再发现任何违规操作或引发重大事端，定不轻饶！”

“多谢各位长老明察！”楚源再次躬身行礼，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平静笑容。

一场看似凶险的问询，最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楚源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但他己经成功地在宗门高层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埋下了一颗名为“利益”的种子。

只要交易所能继续带来利益，捆绑更多的人，他的地位就会越来越稳固。

离开刑堂大殿，楚源抬头望了望云渺宗主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连刑堂都奈何不了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又会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