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破晓之光

体育馆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模拟赛的倒计时牌跳动着鲜红的数字。林羽与陈浩如双生幻影般在球场上穿梭，"双鬼拍门"战术初见成效——他利用假动作吸引防守，陈浩则像利箭般切入篮下，篮球划过抛物线精准落入队友手中。记分牌上的数字不断跳动，他们距离30分的目标只差最后2分。

"林羽，小心！"陈浩的呐喊突然撕裂空气。王强临时换上的高大内线群如铜墙铁壁般围堵上来，2米08的中锋长臂一挥，几乎笼罩整个禁区。林羽咬牙启动，父亲教的"蛇形步法"在地板擦出刺耳声响，却在变向瞬间，旧伤处传来钻心剧痛。

篮球脱手的瞬间，林羽跪倒在地。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护膝与地板摩擦的刺啦声，还有陈浩冲过来时球鞋急刹的声响。"撑住！"陈浩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体，额角的汗水滴在林羽手背，"我们马上就能赢了！"

"比赛暂停！"周教练的哨声尖锐响起。王强站在场边，手里紧紧攥着林羽掉落的战术笔记。泛黄的纸页间，"献给所有不被看好的人"的字迹被汗水晕染，却依然清晰刺目。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被职业队拒绝时，也曾在深夜写下类似的句子。

"队医！快叫队医！"陈浩的嘶吼声在体育馆回荡。他背起林羽冲向医务室，少年单薄的身体在他背上微微颤抖。路过王强身边时，林羽伸出手，虚弱地说："教练...战术板..."

深夜的病房静得能听见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林羽在止痛药的作用下昏睡着，床边突然响起轻微的响动。他费力睁开眼，看见王强正将一副改良后的护具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护具表面泛着碳纤维特有的冷光，边缘还留着未干的鞋胶痕迹。

"按你的设计加了碳纤维，能减少30%冲击力。"王强背对着他，声音沙哑，"明天...继续训练。"他的手藏在背后，悄悄将那份被撕碎的"必败"战术笔记塞进裤兜。

林羽望着老人微微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在修鞋摊常说的话："再破的鞋，补好了还是能走很远的路。"他挣扎着坐起身："教练，其实我一首想问..."

"别说了。"王强打断他，却没有回头，"当年我带的那支校队，夺冠后我就发誓不再用小个子球员。"他的声音顿了顿，"因为我怕...怕再看到他们拼命的样子。"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台，照亮王强鬓角的白发。林羽摸了摸新护具上的防滑纹路，那里刻着父亲特有的针脚图案："但有些路，总要有人走。"

王强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被撕碎又拼好的战术笔记，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下次制定战术...记得加上这个。"他指了指笔记上新增的批注，那是用红笔标注的内线应对方案。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林羽拿起笔记。在"献给所有不被看好的人"下方，多了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迹："包括曾经的我自己。"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中，少年握紧新护具，窗外的曙光正悄悄染亮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