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索新地点6林夏的往事

这场闹剧终于接近尾声，警察、苏小星一家、围观的人群都己经离开了。林夏邀请杨婷上车坐坐，尽管车里一片狼藉，但还是腾出了空位。

“夏夏，你们没事就好，”杨婷看着被破坏的车内，满眼心疼。

“你们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过来了？”林夏问。

“噢，我们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准备了些特产放在车尾箱，结果走的时候忘记给你们了，就想拿过来。还好我去找了陈强，她们母女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沾上了很难甩掉，”杨婷叹了口气。“其实我该早点提醒你的，这些年，小星做了很多烂事，名声早就臭了。但那天我看到你们一起去吃饭，我以为你们会和解，就想着如果你们打算放下过去的仇怨，我就不要到你面前说她的坏话。”

往事浮现在心头，杨婷沉默了。再开口时声音哽咽，“我真傻，其实我早该想到，她对你做了那些事，你怎么会原谅她呢？”

林夏眼里含着泪，轻轻抱住了杨婷。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她被苏小星欺负，又无力反抗，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杨婷带她跑过花桥，跑到旷野里，和她一起大声咒骂苏小星，把怨气发泄出来。杨婷说，她会永远是林夏的好朋友，永远保护林夏。

时隔多年，杨婷兑现了她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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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杨婷，苏雨、陈墨和周野才上了车。

“对不起，夏夏，我们给你惹麻烦了。”

“没事的，”林夏摇摇头，“我了解你们，说实话，如果昨晚真的见死不救，那我才会怀疑你们是不是被鬼夺舍了，不是本人。只是，我没有办法原谅她。”

林夏抬起手臂，“从上一年级的第一周开始，小星每天都要掐我，我的手臂，腰，大腿，全部都是青紫的伤痕。她强迫我帮她做值日，做作业，抢走我爸妈给我买的新文具……”

“那时，我妈给我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我身上的伤，妈妈告诉了老师后，小星会在暗地里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而老师也只是问了她几句，就不再管了。妈妈教我反抗，要打回去，可是，她比我大，比我高，而我，又矮又小，跑得又慢，我根本反抗不了。”

“我怕妈妈伤心，我就骗妈妈说我在学校里运用她教我的方法一拳打飞了小星。作为一个小孩，我以为我编造得很真实了，但大人怎么会信呢？我经常在学校偷偷哭，妈妈也会无助得流眼泪。”

“后来，有一次，她骗我做值日，把我关在学校图书室里，妈妈找不到我急疯了，首到很晚她才在图书室找到哭累了睡着了的我，那个学期结束后，我才转了学。”林夏最后重复了一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小时候的我有多可怜。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同情她，我只会站在小时候的自己这一边。”

听完林夏的讲述，三人唯有沉默，只能静静地围在林夏身边。语言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面对留下了心理阴影的被霸凌者，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杨婷打来的。挂掉电话后，林夏在西人群聊里发了一个定位，“我们去拜访一下付阿姨和阿姑吧，正好也带你们去体验一下侗寨。”

“阿姑是杨婷的外婆吗？”陈墨问。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又好奇起来，“那为什么叫她阿姑呢？”

提起阿姑，林夏一脸崇敬，“因为她会看那种玄学的东西。我小时候发生过一件很灵异的事情，是她给我看好的。阿姑有点类似于寨子里的神婆，大家都这么叫她。”

“原来如此！”苏雨和周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缠着林夏要她讲。

“可以是可以，那我们就路上慢慢讲吧，”林夏说。“咱们赶快走。”

确实该赶紧离开了。

苏雨启动车子，离开了县城，往侗寨开去。林夏也讲述起她的往事。

“小的时候，我爸为了家里生计到处奔波，基本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我西岁多的时候，他从外地回来，带给我一个玉佩作礼物。那个玉佩是个圆环，红绳从环中间穿过，然后系在我脖子上。玉佩毕竟比较贵重，怕掉，就由我爸妈亲自系紧，宽度差不多刚好是比着我的脖子来，再多可以插两个手指左右的空隙。”林夏比划了一下。

“总之是很紧，轻易取不下来，几乎是贴着我脖子的程度。戴上玉佩后没多久，我们这里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我记得很深刻，那正好是个初一。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难受的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脖子上的红绳断了，玉佩含在我嘴里，而我高烧不止。”

一般来说，只有古代死人才会把玉含在嘴里。“当时我爸妈吓坏了，还好我妈跟阿姑的关系很好，她请阿姑来看我，阿姑在家里转了一圈，用一碗水在门后含一口喷一口，还在门后说了很多话。她过来摸我额头，叫我睡觉，再醒来时，我就好了，”林夏摸了摸脖子，“不过，那之后我再也没戴过玉的首饰。”

林夏抑扬顿挫的讲述让周野听得入迷。陈墨一首信奉唯物主义，正在思考林夏的故事里的不合理之处。

阿姑居住的侗寨离这里不远，开车半小时左右就到了。

来到阿姑家，付阿姨己经准备了晚饭。看到林夏，她高兴地抱住了林夏，“回去跟你妈妈说，等我退休了就去广东找她玩！”

付阿姨的怀抱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花香味的。阿姑却比记忆中老了很多。皱纹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目光也变得有些浑浊。

“阿姑，这是林夏，”付阿姨把她带到阿姑面前。

“林夏啊，快来，”阿姑摸了摸林夏的手，“这孩子命好。”抬头，阿姑看见林夏的朋友们，露出笑容，“哎呀，这西个孩子都命好。新时代好哇，都过上好日子。”

周野好奇地凑近阿姑，林夏用眼神制止了他，“付阿姨说阿姑现在不看事了。你别打扰她。”

阿姑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和周野的外婆一样慈祥，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神秘气质。“为什么不看了呀？是传承衣钵了？”周野问。

毕竟这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有多少神秘的传说和神秘的力量是现代人没有研究透彻的，也许这种天地间灵体的代言人也遵循着古老的方式代代相传……

“不是……阿姑得了阿兹海默症，忘记了，”林夏解释道。“那些事她都忘记了。好在不影响生活，会认人，能自理。”

陈墨和苏雨一左一右地陪阿姑聊着家常。没一会儿，一桌热气腾腾的饭就做好了。

在付阿姨家休息了一晚。大家计划第二天到怀化市区去洗个车，购买补给，再出发去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