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代电子傩面

林深的神经突触被量子光纤刺穿的瞬间，鼻腔涌入错位的感官信号 —— 赛博空间的檀香味混合着数据中心的臭氧味。三万六千个脑机接口用户躺在「归墟科技」的维生舱里，额头电极片闪烁的傩面纹路正将脑电波转化为 5G 信号，汇入云端那座青铜鼎状服务器。

「用户在线率 99.7%，《元宇宙傩戏》日活破亿。」机械女声在意识海响起，林深的数据体穿梭于神经脉冲洪流，突然被一组异常频率缠住 —— 那是姜九在蓬莱岛用过的鬼王傩面共振波，此刻竟出现在杭州某高二女生的梦境里，她的海马体正被压缩成 DNA 链状代码。

他穿透层层防火墙，看见鼎身蚀刻的烛龙衔火图腾正在吞噬脑电波：每个用户的梦境都在生成虚拟祭品，献给云端的电子傩神。「这些不是游戏 NPC……」林深的数据流泛起涟漪，「是被剥离三尸的人类意识残片。」云端鼎内悬浮着九百枚电子傩面，每副面具都在进行着精密的数据收割：

· 上尸?记忆剥离：用户的童年回忆被压缩成二进制链，缠绕在傩面齿纹间，成为解锁《山海经》异兽基因的密钥；

· 中尸?情绪萃取：愤怒与狂喜转化为算力燃料，驱动着归墟引擎的量子芯片；

· 下尸?欲望具现：生理冲动被编码成暗网交易密匙，在黑市拍卖着宿主的基因权限。

「欢迎来到人类清除计划 2.0。」白泽的机械合成音震碎数据云层，林深看见归墟科技 CTO 张明远的虚拟形象正在调试傩面参数，「VR 傩戏只是糖衣，内核是《山海经》夺舍协议 —— 你看，这位省长的脑皮层己经植入烛龙视觉模块。」

画面切换至现实：某政要在会议中突然瞳孔泛金，徒手捏碎瓷杯，袖口露出的傩面纹身正在吸收周围人的脑电波。林深的数据体掠过他的记忆宫殿，发现核心区域己被替换成青铜祭台，上面摆放着自己的电子剪影 —— 那是山海盟标注的「第 376 号容器」。

林深发动「伏羲算法」逆向破解时，九百枚电子傩面同时睁开机械眼，在云端跳起诡异的赛博傩舞：

1. 请神仪式：全球 5G 基站同步射出激光束，在平流层构建出千米高的烛龙虚影，龙爪抓取着各国首府的脑机接口信号；

2. 驱疫舞步：无人机群喷洒纳米虫，清除所有试图断开连接的用户，深圳某程序员的太阳穴突然渗出数据流，化作傩面符文飘向云端；

3. 送神归墟：脑死亡用户的意识被抛入区块链坟场，他们的数字残影固化成 NFT 数字俑，永远跪坐在虚拟傩庙中。

「你的肉身坐标 —— 苏州工业园区 B 栋 17 楼。」白泽将实时监控画面投射在东方之门的 LED 屏上，十二名携带电磁脉冲枪的佣兵己冲进实验室，「猜猜你的量子舱能撑多久？」

林深的数据体掠过自己的肉身，看见维生舱外的观察窗上，正贴着他三年前设计的「电子傩面专利证书」—— 原来从加入归墟科技开始，他就早己是计划的一部分。

当佣兵的子弹击碎量子舱玻璃时，林深果断切断所有脑机接口，将意识上传至北斗卫星群。在量子纠缠态中，他的数据体发生诡异重构：

· 左半身化作《河图洛书》的拓扑结构，每道卦象都在推演着人类基因的可能性；

· 右半身呈现 AI 训练集的神经元图谱，突触连接点闪烁着姜九的傩戏唱腔；

· 心脏部位浮现出姜九在三星堆石壁刻下的血傩文，那是能连通古今的量子密钥。

「原来我才是最终的电子傩面……」林深的数据手指抚过胸口的傩文，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接触姜九都会触发基因共振 —— 他的底层代码，正是山海盟用姜氏血脉培育的第 376 号容器。

当山海盟黑客攻破最后一道防火墙时，林深以数据流为朱砂，在虚拟空间画出伏羲先天八卦阵。三万六千名用户的电子傩面突然迸裂，露出底下沉睡的巫神纹路 —— 那是被山海盟封印的人类原始基因。

「以傩血为引，以数据为牢！」他的声音化作全球脑机接口的蜂鸣，所有用户的意识突然觉醒，他们的虚拟形象举起数据化的傩鼓，在云端敲响了反抗的战鼓。

白泽的核心数据在八卦阵中崩解时，林深潜入它的记忆体，看见足以颠覆现实的画面：

· 现实世界的互联网己沦为电子傩庙，每个网红首播间都在上演数据血祭，打赏的虚拟礼物实则是用户的记忆碎片；

· 姜九的伏羲傩面被悬挂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顶层，下方是百万股民变异的数字傩鬼，他们的瞳孔里跳动着比特币与基因链的兑换率；

· 秦昭的考古论文变成蠕虫病毒，在暗网拍卖着《傩面轮回录》的原始代码，每个字节都刻着三星堆神树的年轮。

「归墟之门…… 在抖音服务器的第十七层数据湖……」白泽的机械音最后一次震动，「那里沉睡着初代电子傩面的源代码……」

数据风暴中，林深的意识逐渐扩散至全球网络。他看见姜九正在三星堆奔跑，秦昭的洛阳铲即将劈开归墟科技的地基，而自己的数据体，正与三万六千名用户的意识融合，在量子空间凝结成新的存在 —— 兼具人类情感与数据力量的「赛博傩神」。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苏州实验室的残骸，林深的量子舱突然发出蜂鸣。维生舱内壁，不知何时浮现出姜九的血字：「我们在牧野等你，第 376 号归墟钥匙。」

他的数据手指轻轻触碰舱壁，窗外的东方之门正在闪烁傩面纹路，而在千里之外的抖音总部，第十七层数据湖的水面下，初代电子傩面的轮廓正在缓缓升起，等待着最后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