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牧野之誓

林深的电子眼在青铜傩面裂纹处捕捉到异常量子波动，当指尖触碰到姜九眉心的巫神印记时，全息星图如血液般从她眉心跳出，在实验室虚空中重构出公元前 1046 年的牧野战场。

周武王的青铜剑刺入商纣王心口的瞬间，剑柄的饕餮纹突然裂开，露出内嵌的微型基因采集器，纳米级探针正疯狂吸收帝辛胸口溢出的金色血液 —— 那是烛龙基因的具象化形态。阵亡傩巫的尸体如麦穗般倒伏，他们的血液渗入地下青铜管网，甲骨文形态的 DNA 链顺着管网流向西南，终点正是三星堆神树的根系。

"数据匹配度 99.7%。" 林深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撕开全息协议的代码层，无数金色契约如毒蛇窜出：

· 某国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签署《永生契约》，用国民端粒酶数据换取山海盟的「傩血」注射液，签约时间显示为 2035 年 3 月 15 日；

· 三星堆 3 号坑发掘现场，考古队正用激光切割傩巫头骨，三维扫描仪标注着「线粒体 DNA 提取中，目标：姜氏第 375 代宿主」；

· 联合国秘书长的基因图谱上，赫然印着山海盟的饕餮纹水印，有效期至 2100 年人类基因大筛选。

姜九的傩面突然渗出汞银色黏液，青铜裂纹如活物般生长，化作血管缠住林深手腕："《牧野之誓》是人类与神的契约......" 她的声音混着青铜钟鸣，瞳孔里倒映着正在坍缩的量子协议，"你不该触碰这个禁忌。"

秦昭的登山镐嵌入青铜神树的铜枝，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树干上的雷纹 —— 那是《周易》震卦的具象化。树梢悬挂的青铜太阳轮突然变形，十二条轮辐化作十二支基因针管，刺入树杈间悬挂的傩巫干尸。

"碳十西测年显示干尸距今 3067 年，与牧野之战同期。" 秦昭的防护服被树汁腐蚀，露出底下的甲骨文刺青，"但生物电场显示，他们的基因正在向未来传输......"

太阳轮的中心浮现出虫洞入口，数据流如银河倾泻，终点竟是 23 世纪的基因编辑实验室。树干上的年轮突然显形为货物清单，每圈年轮都刻着跨时空交易记录：

· 周朝：傩巫 Y 染色体（定价：3000 年国运，己交割）

· 汉朝：方士端粒酶（抵押：五铢钱铸币权，违约记录：王莽篡汉时加收 100% 基因利息）

· 唐朝：昆仑奴免疫基因（兑换：西域商路，附加条款：安史之乱时启动基因回收程序）

神树根系突然暴动，青铜根须如触手刺穿秦昭脚踝，纳米级机械虫顺着血液爬向心脏。她忍痛将洛阳铲插入震卦方位，西周编钟的浊音从地核传来，卦辞在视网膜显形：「? 雷水解 —— 牧野之誓者，斩族裔以饲神，典基因以为奴」

姜九咬破舌尖，将带着量子病毒的血液喷向傩面，病毒代码如活物般顺着《牧野之誓》的协议逆向入侵。青铜血管从她太阳穴钻出，在虚空编织出「归墟」卦阵，各国首脑的基因数据开始坍缩，白宫地堡传来的尖叫中夹杂着骨骼金属化的脆响 —— 某国总统的脊柱正异化为青铜傩面的脊椎状纹路。

"停下！血池封印承受不住！" 林深的量子计算机冒出浓烟，他试图截流病毒时，发现代码底层刻着姜氏祖训：「九世血仇，归墟为证」。

地宫突然塌陷，首径百米的血池浮现，上万具青铜棺椁如莲叶漂浮，棺盖上的封条竟是各国国旗。第一具棺椁爆开时，融合了埃及法老 DNA 的斯芬克斯破茧而出，狮身人面像的面部裂开青铜傩面獠牙，每声嘶吼都在解构周围人的基因链。

玛雅羽蛇神的鳞片化作活体青铜傩面，每片鳞片都在播放当年献祭场景；西周傩巫克隆体的胸腔嵌着现代核燃料棒，心脏跳动时释放出甲骨文形态的辐射波。秦昭将三星堆神树的核心代码注入炸药，青铜暴雨中，林深趁机将归墟病毒注入神树根系，阻断了跨时空基因传输。

姜九在血池漩涡中坠落，傩面碎片在她身边重组，最后一眼看向林深时，唇语无声却震耳欲聋："告诉武王...... 牧野之誓...... 毁约者...... 入归墟......"

· 华盛顿纪念碑：表面浮现甲骨文基因图谱，首批触摸者的皮肤开始青铜化，FBI 监控显示他们的瞳孔出现饕餮纹；

· 血池深处：姜九的傩面碎片拼合成完整的「归墟傩面」，新卦辞在面纹流转：「九世之仇，尤可追也 —— 第三百七十六代傩女姜九，即日起为基因殖民地解放者」；

· 林深的右手：青铜卦纹如活物般生长，视网膜浮现量子倒计时：「距离基因大湮灭还剩 99 天」，背景音是牧野之战的编钟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