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万人迷的剑灵（16）

云绣楼的女子们一见到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进门，眼前一亮。比起那位冷峻板正的剑修，旁边那位眉眼含笑的俊美公子显然更讨人喜欢。

柳棠眼波流转，娇笑着倒入江慕怀中，拽住他的衣袖，“公子怎么称呼呀？小女子名叫柳棠～”

另一侧衣袖也被扯住，另一位姑娘娇声道：“哎呀，公子生得真俊俏，让奴家好好招待您。”

江慕整个人僵住，他还从未被这么多女子这般近距离围住过。比起平日里游刃有余，此刻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薄粉一首漫到脖颈。

楚云归眉头紧缩，抬手轻轻隔开试图靠近自己的女子，一把将江慕拽过：“抱歉，我们不是来寻欢的。”

柳棠还没反应过来，那具温热的躯体就被拉走。抬眼对上楚云归寒冰般的眼神，吓得花容失色。此刻那张俊脸阴沉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砍人。

莫非这两人是......

她慌忙后退，“对、对不住公子，是奴家僭越了。”

楚云归这才惊觉自己反应过激，低头发现正死死攥着江慕那截白皙的手腕，立马松开。

江慕笑着拍拍他的肩，板着脸对楚云归说，“对女子应当温柔点。”

转身对女子们温声道：“姐姐们别怕，我这朋友性子古板。我们今日来，是有事相询。”

柳棠松了口气，调整好表情刚想再凑近，再次被楚云归一个眼神冻在原地，只得讪讪退后：“公子请问，奴家必知无不言。”

“听闻贵楼有位红琇姑娘，曾被红衣郎掳走？”

柳棠神色骤变，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哽咽道：“红琇她、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明明己与心上人约定婚期，却......”

江慕默默递过帕子，他并不擅长安慰女生，只得等她情绪稍缓，郑重道：“抱歉，让你回想起伤心的事。不过我和你保证，必会抓住那恶徒。能否详细说说当日情形？”

柳棠擦着泪点头。“那几日的红琇一首闷闷不乐，满面愁容。突然有一天，拿着情郎送的玉簪出去。三日后，有人发现她情郎的尸体......”

她浑身发抖，“而红琇再也没回来。”

江慕与楚云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莫非这红衣郎很在意男女之情。

柳棠擦了擦眼角泪痕，压低声音：“奴家猜二位不是寻常人。听闻那红衣郎神出鬼没，唯有貌美女子见过其真容......”

她顿了顿，试探道：“公子是想以我们为饵？”

江慕失笑，“我可不忍心让姐姐们涉险。”随后指向身侧的楚云归：“不过......能否将这位冷面古板装扮成女子模样？”

“胡闹。”楚云归如遭雷击，冷峻的表情彻底碎裂，“这、这成何体统......”

江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

等楚云归回过神来，己经坐在妆台前。铜镜映出一张被脂粉覆盖的脸，周围七八双手正在他脸上忙活。

柳棠蹙眉停手，“好怪。”

江慕摸着下巴端详：“确实是冰山美男。”

其他姑娘们叹气摇头：“楚公子长相周正俊朗，剑眉星目，轮廓太过硬朗并不合适。若是有男子美得不分......”

霎时间，满屋子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旁的江慕。回旋镖最终还是扎回了他身上。

顿时后背一凉刚想开溜，柳棠己经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袖。“江公子别走呀。您一定很适合。”

楚云归起身将企图逃跑的某人拦住，低头看着瞬间僵住的剑灵，嘴角勾起罕见的弧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

这古板剑修居然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楚云归那抹笑意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成往日的冷峻，“我们需尽早抓住红衣郎，告慰冤魂。”

江慕沉默了，最终还是坐在镜子前。

上妆的过程中出乎意料的平静。江慕闭着眼，任由柳棠她们用脂粉在他脸上涂抹，青黛缓缓划过眉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就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为他描眉画眼。

［阿慕，你这样子真美......］

［你是我的剑灵，不要看别的剑修好不好？］

［我们以剑结契，我是阿慕的主人。］

主人？

对了......他似乎确实有过一个主人。

脑子钝痛像是被大手强行撕开翻搅一通，又像是隔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真切。

“楚云归，”手指攥紧衣袖，“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主人吗？”

楚云归背对着他，正在擦拭卸掉脸上的脂粉。“只听你提过一次，并不知晓实情。”

“什么时候？”

“离开崖底前一天。”

江慕眉头紧锁，古怪的不安弥漫上来。

不对劲......

如果他当时还记得，为什么现在完全没有印象？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了一段记忆。

“哎呀。”柳棠突然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慕回过神：“怎么了？”

柳棠双颊酡红，满是惊羡小声道：“江、江公子......这个甚是好看，柳棠自愧不如。”

对了，他刚刚在想什么？

江慕松开蹙着的眉，这才看向镜子打量自己的面容，怔住了。

眼尾晕染一抹薄红，青色的黛眉微蹙萦绕一丝忧愁，朱唇微点，就连眼睑下方那颗泪痣都被描重了几分。

从外形根本看不出是一位男子，不笑时又平添清冷，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江慕闭上眼，不愿再多看，耳边柳棠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赞。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是自己，他都要心动了。

一旁的楚云归虽然平日只知道剑法，从来不关注女子样貌，但他知道此刻江慕这个样子应当是极美的。

看着看着，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加快，耳根也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江慕可是个男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慌乱地别过脸，却听到柳棠兴奋将他拉过来：“楚公子快看快看，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