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她，但我必须成为她

他醒来的时候，是被某种强烈的音乐声震醒的。

低频打在心脏上，像鼓点。不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他睁开眼，天花板陌生又熟悉，像录音棚的灯光反射。空气里是淡淡的香味——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是某种女生用的洗发水。

他坐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对劲。

身体太轻了。头发垂下来，挡住视线。胳膊白得不像自己的，手腕细得能一只手环住。

他僵硬地低头，看见自己穿着黑色宽松T恤，腿上盖着毛毯，的膝盖细得吓人。

镜子就在正对面。

他看见——

镜子里的人，睫毛长、眼尾挑、嘴角微垂、带着一点疲惫的慵懒感。

是个女生。

不。不是“一个”女生。是——田小娟。

(G)I-DLE队长，rapper，作词人，舞台上的灵魂人物。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他们一起听过《TOMBOY》的live，他还吐槽过她的发色；他记得她台风强势、风格极张扬，是那种“靠风格就能吞舞台”的人。

可现在——他变成她了。

他差点当场崩溃。

扶着墙去洗手间时，他看见自己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那指甲是涂过的，腿是刮过毛的，连走路的重心都变了。

“靠……”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捂住嗓子。

声音也不是他的了。

清冷、带点沙哑，比视频里听起来更真实，是真正属于“田小娟”的声线。

他用水扑脸，手在发抖。脑子一片空白。

但很快，他注意到洗手池边放着一部手机。黑色壳，开屏就是五个未接来电。

联系人名——赵美延。

心脏一跳。他伸手去拿手机，手指一滑，点进了相册。

最新一张照片，是一张自拍——

小娟站在排练厅，手指对镜头比出V字，身后站着(G)I-DLE全员。

五个人。

他愣住。

2021年。是(G)I-DLE被争议压得几乎团灭的那一年。

也是(G)I-DLE差点解散，田小娟差点退圈，大家都一度沉默的那一年。

而现在——他成了她。

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穿越了。回到了2021年，穿进了正濒临崩溃边缘的(G)I-DLE。

他靠在洗手间门边，缓缓坐下，抱住头。

“周心语……你在哪？你是不是也穿越了？”

没有回应。

他只知道他不能崩溃。

小娟是队长。是精神支柱。 她一塌糊涂，整个团就会塌。

但——这不是她的人生了，是他的。

他必须顶住。

他站起来，一遍遍给自己洗脸，用冷水压下情绪。

然后拿起手机，给赵美延回了消息。

【在练习室吗？等我。】

他低头，笑了一下。

这笑带点疲惫，却也带着一点——不属于田小娟的光。

他是江予辰。

但现在，他要做的是——

用田小娟的名字，带她的团，杀回巅峰！

命运给了他一个残酷的剧本，却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不能回头。

因为在这个舞台的某个角落，也许，有个人在等他。

在等他，用一首歌回应那一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