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洛阳终局（公元280年）

一、楼船金焰

太康元年春，王濬的楼船舰队撞碎建业浮桥。

旗舰"飞云"号甲板上，改良版"火龙出水"正在装填。这种卫氏遗产经晋国工匠改造，箭身中空处填满会自燃的"石漆膏"。当第一支火箭射向吴军水寨时，火焰竟呈现诡异的金色——那是混入铜粉的卫氏秘制火药。

江防都督沈莹不会知道，他脚下江水深处，躺着三十年前沉没的卫氏青铜匣。此刻匣内的磁针正疯狂旋转，仿佛感应到水面战火的召唤。

二、冰井燃犀

吴宫投降前夜，末帝孙皓的侍从发现冰井台异象。

卫氏最后血脉卫璪，将百年积累的火药藏于冰砖夹层。当晋军搜查时，他点燃引线，寒冰包裹的烈焰形成奇观：金色火柱中，隐约浮现陈留初代坞堡的轮廓，每一块夯土都闪烁着钱币的光泽。

更骇人的是燃烧的烟尘——那些混入磁粉的灰烬，在长江上空组成巨大的齿轮图形。王濬的战船罗盘因此全部失灵，舰队像无头苍蝇般在江面打转。

三、三币归一

混战中，那具传说中的青铜匣终于浮出水面。

匣面三国疆域图己被水流侵蚀，唯三处锁孔清晰如新。当卫璪将魏"五铢"、蜀"首百"、吴"大泉"同时插入时，机关发出的不是开锁声，而是清越的编钟鸣响——这声音频率与当年铜雀台齿轮完全一致。

晋军刀斧劈来刹那，匣内两千枚竹简喷涌而出。每枚简都刻着同样的八字谶言："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尽而天下同。"

西、灰烬遗图

大火熄灭后，王濬在废墟里拾到半融的青铜齿轮。

齿轮齿隙间卡着片焦黄绢布，上面是卫燎临终手笔："凡集三币者，当知钱无姓氏。"布角绘着幅微缩地图，指向三个地点：

许昌铜雀台基座

成都武担山石镜

建业石头城江底

当司马炎派人探查时，发现三处都埋着相同的青铜匣仿品，内藏残缺的《乱世经产录》。唯有同时对照三卷，才能拼出完整的卫氏财富哲学。

五、新钱轮回

天下一统后，晋朝铸造"太康平钱"。

新钱边缘的齿轮纹，与当年"金火鉴"如出一辙。更微妙的是钱币配方——铜六锡二铅二，恰是卫氏山地运粮车轴承的比例。

某个雪夜，老匠人在熔炉前恍惚看见火中浮现卫兹面容。那影子手持算筹，在灰烬上划出两道交叉的线，组成古老的"五铢"符号。而炉边新铸的钱堆里，有几枚正诡异地渗出盐霜……

（全书终）

终章余韵

公元317年，衣冠南渡的晋室在建康掘得卫氏秘库残卷。竹简记载的"以商制兵"之术，后来成为东晋门阀的经济蓝本。而长江渔夫至今传说，每逢甲子年冬至，江心会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那是沉没的青铜匣，仍在等待真正集齐三国钱钥的主人。

而淮河岸边的渔歌里，至今传唱着两句谶语：“金戈铁马终入土，唯有铜钱滚滚来。”

后世在寿春出土的卫燎玉上也印下相同的阴文："乱世如炉，英雄似铁，唯有金钱是永不冷却的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