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慎战安国：五兵之道的易学演绎

1，朝堂上的五兵辩论

公元前 65 年，元康元年的未央宫议事殿气氛凝重。宣帝盯着西域地图，指尖划过车师国的屯田据点：“匈奴围我屯田兵，此仇不报，何以立威？” 殿中武将纷纷请战，唯有魏相抚着腰间的算筹，目光落在案头的五方卦象旗上。

“陛下请看，” 魏相展开绣着震、离、兑、坎、坤的五色旗，“东方震为义兵，顺天应人；南方离为应兵，被迫反击；西方兑为忿兵，因怒而发；北方坎为贪兵，见利而动；中央坤为骄兵，恃强而攻。” 他指向匈奴方向，“今匈奴送还汉俘，未犯边境，我若攻之，名为‘应兵’，实为‘忿兵’—— 兑卦属金，刚猛易折，犯‘刚失位’之忌。”

后将军赵充国皱眉：“丞相莫非怯战？车师屯田危在旦夕！”

“非怯战，乃知战。” 魏相展开《西域屯田图》，算筹敲在车师据点，“此处如‘地水师’卦，屯田兵‘师出以律’，可耕战自守。若贸然深入匈奴右地，便是‘泽水困’—— 刚掩于泽，必陷困境。” 他转向宣帝，“陇西郡存粮仅够三月，‘山风蛊’之象，内部腐败未除；北地郡士卒衣不蔽体，‘火泽睽’之象，上下背离未合，此时出兵，岂不是‘睽孤，见豕负涂’？”

宣帝沉吟：“晋文公败楚，靠的是主动出击。”

“晋文公‘退避三舍’，合‘谦卦’之德，故能‘天道助顺’。” 魏相取出《春秋》残卷，“今陛下‘忿而兴兵’，如‘雷火丰’卦，‘日中则昃’，盛极必衰。” 他忽然提高声音，“当年砀郡灾荒，臣目睹‘阳伏阴迫’之祸，深知内患未除，外战必危！”

殿外忽然传来急报：“匈奴右贤王部遣使，愿以牛马换汉帛。” 魏相趁机进言：“匈奴示好，正合‘水天需’卦 —— 需者，待时也。陛下若纳贡互市，可成‘地天泰’，上下交而万物通。”

2，边关上的卦象防御

三个月后，魏相站在西域天山脚下，望着白雪覆盖的峰峦，算筹在掌心划出坎离二卦。“天山北属坎卦，水也，宜驻‘应兵’屯田。” 他对西域都护郑吉说，“‘水至清则无鱼’，须让胡汉杂居，互市通婚，方能‘水流润物’。”

郑吉指着南边赤地：“天山南干旱少雨，如何设防？”

“离卦属火，火明则照远。” 魏相指向正在修建的望楼，“震位（东）望楼高九丈，阳数象天；兑位（西）望楼高六丈，阴数象地。依‘参天两地而倚数’，可预警三百里。” 他展开《八卦烽火图》，“震位燃青烽示警寇，兑位燃白烽示缺粮，坎位燃黑烽示水患 —— 烽烟如卦象，胡汉皆能懂。”

深秋，匈奴右贤王率万骑南下，行至天山忽然勒马。探马回报：“汉地望楼林立，烽烟如八卦布列，不知虚实。” 右贤王望着震位望楼上的青烽，想起魏相的五兵论：“五兵未动而气先夺，汉人以卦象为兵，不可轻犯。” 遂引兵西迁，三年未敢南侵。魏相的 “五兵阴阳论” 被编入伍谱，成为后世 “兵占” 的核心理论，史称 “非魏相止兵，乃天道止兵”。

消息传回长安，宣帝在尚书台展开《五兵阴阳论》竹简，上面 “忿兵必败，应兵必胜” 八字赫然在目。魏相趁机奏请：“可在西域设‘阴阳障塞’，春以震卦劝耕，秋以兑卦整军，使‘耕战相资，阴阳相济’。”

冬至，魏相巡视朔方屯田，见赵充国按坎卦方位布置军屯，笑道：“将军深谙‘水地比’之象，亲比于民，故能‘行险而无咎’。” 赵充国拱手：“丞相以卦象为阵图，充国不过依‘坎离相生’而己。”

暮色中，八卦望楼的烽火在天边连成卦象，与长安观象台的星图遥相呼应。魏相摸着望楼的夯土，想起二十年前在砀郡刻下的 “变与不变”—— 如今他以卦象为缰，勒住了汉武帝以来的征伐狂澜，以 “慎战” 为盾，护住了 “孝宣中兴” 的根基。正如他在《五兵疏》中所写：“兵者，国之大事，须合阴阳；战者，危之道也，必顺天道。”

当宣帝最终放弃出兵，转而推行 “屯田互市” 时，魏相知道，自己并非阻止战争，而是用《周易》的智慧，为大汉找到了比刀兵更锋利的武器 —— 那是让匈奴 “秋掠无获，冬牧无粮” 的屯田壁垒，是让西域 “胡汉相资，阴阳相和” 的制度屏障。他的算筹没有算准每一场战役，却算准了一个帝国真正的强大之道：真正的安国之策，从来不是穷兵黩武，而是让对手在卦象的平衡中，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