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磐州的情况

大战过后，北齐边军退回了天凉城，不再在城外扎营。大乾的北大营也向前推进了不少，但最前线的金州骑却主动缩回北大营，与天凉城仅隔八里之地。

金州骑指挥部里，青羽带回了春娘后续的详细计划，这些计划被重新张贴在黑板上。夏荷领着指挥部的一众姑娘紧张地核对着每一项任务，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

顾北宸则在新大营内特意划出了一片独立区域，给金州骑和宸王府卫队的姑娘们驻扎，防止军中的糙汉子们惊扰到她们的休整。

就在他还在为大营的防务操心时，沐婉柔找到他，显然是来辞行的。

“王爷，我们该回磐州了。”沐婉柔开门见山。

顾北宸觉得有些奇怪：“磐州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急着走？”

沐婉柔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我怕公主殿下顶不住京中的压力。”

“公主殿下？”顾北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沐婉柔指的是春桃。他点点头：“是春桃啊……可她能有什么麻烦？”

提到这个，沐婉柔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王爷有所不知，这北境的战事，太费钱了。国库根本没办法支撑，现在能维持到这个地步，完全是靠女子商会和户部的一些私产在苦撑。”

顾北宸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北境的消耗惊人，但没想到居然是女子商会和户部在背后支撑。他试探地问道：“这和春桃有什么关系？”

沐婉柔叹了口气：“女子商会和户部一直是合作关系，说白了，两边的财务和生意，几乎都是万大人在操持。但现在万大人分身乏术，京中的事情只能由公主殿下顶上。然而公主殿下并不擅长这些，结果举步维艰。”

顾北宸闻言一怔：“春桃接手？那月卿呢？女子商会的生意不是一直由她在管吗？”

提到姜月卿，沐婉柔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王爷，您有所不知，自从夫人和您和离以后，就不再过问王府的事务了。她甚至辞去了女子商会会长的职务。现在她和那个叫段天歌的王八蛋好上了！”

顾北宸听得一愣。他早就听说姜月卿和一个名叫段天歌的纨绔在一起，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月卿真的一点忙都不帮吗？”

沐婉柔满脸愤慨：“帮忙？她现在正在和女子商会抢生意呢！女子商会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甚至连陛下都出面了，结果还是斗不过夫人。”

顾北宸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怎么会这样？月卿为什么要这么做？”

沐婉柔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夫人听了什么枕边风！如今女子商会和宸王府的人恨不得弄死段天歌。”

顾北宸觉得沐婉柔的怨气实在太大，连忙转移话题：“那春桃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提到这个，沐婉柔的语气更加无奈：“公主殿下斗不过夫人，只能把目标转向各个世家。她已经连续敲诈了好几个世家，这才凑够了军费。但是这么一来，京中的世家全都对公主殿下恨之入骨。听说现在每天早朝，都有人参她一本。这次整个王府的卫队都被派了出来，我怕王府会被那些世家推了！”

顾北宸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敲诈世家的代价有多大，那些世家根深蒂固，轻易不会放过任何损害他们利益的人。他看了看沐婉柔，点了点头：“好吧，你赶紧准备回磐州吧。”

不久后，顾北宸将磐州的情况告诉了云飞凤。

“王妃，我看你还是跟着卫队回京吧。春桃没有根基，这么硬扛下去，恐怕会出事。”

云飞凤沉思了一会儿，北境的战事虽然紧张，但如今金州骑都已安排妥当，她的离开并不会有太大影响。最终，她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准备行装。”

很快，云飞凤便随沐婉柔和宸王府卫队启程返回磐州。

云飞凤刚到磐州城，还没来得及进城门，就看到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一名衣着华贵的夫人正在追打一个年轻男子，周围人群围观，喧闹不已。男子左闪右躲，显然狼狈不堪，弄得街头一片混乱。

云飞凤策马上前，拦住那名怒气冲冲的夫人：“段夫人，这是干什么啊，看把您气的。”

段夫人抬头一看是宸王妃，急忙行礼：“见过王妃。”她喘了口气，抬手指向正仓皇奔逃的男子，愤愤道：“王妃您稍等，妾身今日非得教训这个混账小子不可。”

此时，云飞凤才认出这位是庆国公夫人桑琪。还没等她开口劝阻，段夫人一看到沐婉柔就在不远处，立刻激动起来，高声喊道：“婉柔，快！快给我抓住那小子！”

沐婉柔一回头，看清段夫人所指的目标，目光一沉，直接策马而出。她灵活地一个横切，拦住男子去路，然后翻身下马，毫不犹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段天歌，我看你今天往哪跑！”沐婉柔脸色铁青，又狠狠补了一脚。

地上的男子疼得直打滚，一脸委屈：“婉柔姐，饶命啊！”

段夫人见此情景，眼睛都亮了，立刻提起裙摆，拎着棍子跑到段天歌面前，二话不说，举棍就打：“我让你跑！我让你去作坊捣乱！我让你乱砸东西！看我今天不揍死你个不孝子！”

棍子一下下地抽在段天歌身上，啪啪作响，段天歌抱头打滚，连连求饶：“大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段夫人根本不听：“你知道错的时候太多了！但你什么时候改过？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这一幕把云飞凤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该劝还是该袖手旁观。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跑了过来，正是庆国公三夫人，也是段天歌的生母。她一看到段天歌被打，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在一旁助威：“姐姐！你给我使劲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让他知道厉害！”

段夫人打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停下，把棍子递给三夫人：“三娘，我累了，你来！”

三夫人刚伸手接棍，地上的段天歌猛地翻身而起，踩上路边的一辆滑板车，一个漂亮的转弯，迅速钻进了旁边狭窄的胡同里。

沐婉柔反应迅速，想追上去，却被段天歌推倒的一排竹竿拦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之夭夭。

胡同前渐渐恢复了平静，看热闹的百姓也慢慢散去。段夫人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与三夫人一同向云飞凤见礼：“见过宸王妃。”

云飞凤笑着摆摆手，没多问，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段天歌也算让你们操碎了心，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段夫人气得直摇头，随后与三夫人告辞离去。

云飞凤收起笑意，转身带着宸王府卫队直奔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