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决绝

起码在亚瑟前世的记忆里，明明实力完全足够的利亚就没有进入尼伯龙根，而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属于他的名额被杰弗里以一座矿山的价格卖个了另外一位学员。

当然这里面也有利亚的晋级名额本就靠后的原因。

“你应该知道另外几个家伙和我的关系。对我来说宣誓效忠并前往尼伯龙根可不是一个好想法。”

听了利亚的解释，亚瑟双眼微眯道。

“以你的实力，大可选一个更好的去处。”

一封红色信件飘到了利亚面前。

“我和纳雅·西古尔德还有几分交情，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她，她会给你安排一个符合你能力的位置。”

似乎不打算继续下去，亚瑟双手搭在沙发上，准备起身。

“砰！主人，我只想跟着您。”

额头紧贴地面，利亚的喊声中透露出十足的焦急。

“原因？”

“感觉！主人给我的感觉如同我曾经看过的大海，平静浩瀚、风暴雷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不单单是相信主人，我也是在相信自已。”

“砰！请主人给我一次跟随您的机会吧！”

再次以头抢地，利亚将心中荒谬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出生在一个海边的城市，幼时便与大海为伴。他见过大海的风平浪静广袤无垠，也见过大海的惊涛骇浪雷霆万钧。

不知从何时，他从大海中学会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能力。

这种能力帮助他来到家族，帮助他通过幼巢，而在那到昏暗的小巷中，当亚瑟说出那句“兴趣索然”时。

幼时便已远去的大海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另外，自从自已被亚瑟击败后，杰弗里便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已，而曾经因为自已跟随杰弗里得到的所有庇护也变得荡然无存。

“您叫我哑，我就哑；您叫我瞎，我就瞎；您叫我聋，我就聋。请收下我吧。”

亚瑟能够从利亚身上感到某种绝望，他如今的情况应该十分糟糕。

但亚瑟的同情心并不丰富，所以利亚做得还不够。

他向利亚张开了嘴。

“起来吧。”

闻言，利亚瑟缩了一下，看着亚瑟。

亚瑟再次开口。

“我不想说第二遍。”

急忙从地上起身，利亚生怕惹亚瑟不高兴。

“跟我来。”

亚瑟带着利亚来到了训练室。

接着递给了他一把剑。

“只要你能在我的攻击下坚持一分钟，我就会接受你的效忠。反之，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利亚对这句话感到惊讶，接着便是感到欣喜激动。

“您是说我只要坚持一分钟就可以了吗？多谢主人！”

“也许吧~”

出生一般的利亚正是凭借出色的天赋才继续斗气，并跻身学院。

虽然上次败于亚瑟手中，如今更是听说亚瑟接受了高级骑士的单独训练。

不过毕竟年纪相仿，即便知道自已远不如亚瑟，但坚持一分钟在他看来应该不算困难。

没有再说话，亚瑟只是默默拿起阔剑，气息锁定利亚。

翁！嗡嗡嗡嗡！

大脑犹如遭受痛击，无形的重压笼罩全身，死亡的气息刺入五脏六腑，利亚一瞬间失去了握剑的能力。

他眼睛瞪大，双手颤抖，勉强握住剑，刚刚还有些放松的形态在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只能咬紧牙关惊恐的看着亚瑟。

“飕飕！”

狂风拂过脸庞，即便没有感受到攻击来自何处，但利亚强迫自已僵硬的肌肉活动起来，举起剑，试图挡住不知来自何处的剑。接着利亚便失去了意识。

冷眼旁观着一切，风刃在利亚脸上留下来一道细小的伤疤，然后划过地面，刮出一行小字。

“太弱了。”

转身离开房间，关于利亚，亚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太阳缓缓下行，训练室内四仰八叉的利亚猛的睁开眼睛。

“哈！哈哈……….”

大口喘着粗气，昏迷过去的利亚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他如脆弱的婴儿一般被大海中的风暴无数次的撕成碎片。

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脸部与手掌被撕裂的部分已经停止流血，但利亚却显得失魂落魄。

从地上艰难爬起，他看向来坐在前方木椅上的亚瑟，死亡的恐惧好似从未离开，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深深地看着亚瑟，利亚现在终于理解为何无人跟随亚瑟了。

天才能够引导他人前行，但妖孽只会让他人感到恐惧。

亚瑟与自已与其他普通人之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怎样也无法逾越。

这时，亚瑟对利亚说话了。

“看来你连一秒中都没坚持啊！”

语气戏谑，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这种结果亚瑟早有预料。

不过亚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勇于向死亡挥剑，便有了强者之路的门票。

听到亚瑟的话，利亚双腿一软，立即跪了下来。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

连自已都为自已的行为不齿，但利亚无法知道亚瑟已经是自已最后的机会了，哪怕舍弃一切，他也必须成功。

“无论怎样。哪怕是让我去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无论怎样？”

闪身出现在利亚身前，伸手搭在他的头顶，亚瑟问道。

“是的。无论怎样。”

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利亚语气坚定。

“那砍掉你的右臂吧。”

利亚抬起头，看向语气冰冷的亚瑟。

“你不是为了成为我的部下，无论怎样都行吗？”

“如果怕了，可以考虑我之前说的话。纳雅那里也不错。”

听到这句话，利亚低头看向自已的右臂。

在西古尔德家族中，即使手臂被割断，但只要及时接受治疗，断臂也可以重新接上。

不过大部分的恢复药剂并不完美，尤其是作用在长时间锻炼的手臂上，可能会因为一根神经出了问题，他就再也无法拿起长剑。

但他没有选择，利亚颤抖着捡起掉落一旁的长剑，冷汗直冒。

布满血丝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长剑，利亚声音低沉发问。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会让我跟随你了，是吗？”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