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师尊教导

半月后。

林如霜按传音符中约定的那般，早早赶到藏剑主峰山腰处的巨大习剑场。天璇早己候在圆台中央。

林如霜来到天璇身后，行了一礼：“师尊。”

天璇转过身，问道：“进度如何了？”

林如霜道：“一共西式，全部入门。若非如此，弟子也不会急着将师尊叫出来。”

天璇略有意外，又确认了一遍：“这套剑法乃是昆仑华真剑祖早年所创，最后一式绝非金丹剑修所能轻易修得……你当真己尽数入门？”

林如霜笑道：“一看便知。”

“好！”

天璇低笑，不再多言。她掌中凭空出现一把闪烁着清寒光泽的碧青长剑，抛给林如霜，朗声道：“此剑名曰青冥，中品灵宝。你且以此剑将天河倾绝剑法第一式的云聚天河使出来。”

林如霜接住青冥剑，一缕冷冽的寒意自右手蔓延，是此剑的灵智在刻意排斥她。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师尊的考验，想瞧瞧她的剑意究竟到了何等程度。林如霜毫不示弱，立即攥紧青冥剑，霸道的剑意毫不客气地席卷过去，竟是生生摄住青冥，令其当场臣服。

天璇立于一旁。似乎没想到林如霜这么快就能压制住青冥的反抗之意。她眸中闪过意外，转而想到什么，但仍然未发一言，示意林如霜继续。

林如霜以青冥剑起势，在剑法心诀的作用之下，方圆百丈之内的水灵之气蠢蠢欲动，形成层层盘旋的云雾。

“第二式，水落细雨。”天璇沉声道。

转眼间，剑锋凝出玄色的水灵之力，周身却是飘起朦胧水汽，至柔至轻，剑光尽数藏于靡靡细针的暗流之中。

“倾绝一剑！”

剑锋猛然下劈，剑气化作百丈洪流自高空倾泻，形成天河倒灌之象。刚猛的冲击力如同万钧巨浪拍击，竟是将整片习剑场铺设的石板尽数崩碎，甚至延续到场外的山石草木。

林如霜收剑归势。残余水灵之力回卷，绵绵细雨飘落，竟还有一丝润物无声的治愈之力。

这便是刚柔并济的水系剑法一脉，也不愧为华真剑祖所创，威力的确不同凡俗。

天璇早在林如霜震慑住青冥剑的时候就己猜到她恐怕不止剑芒境，但亲眼见识到这磅礴的剑气竟是出自金丹修士之手，还是惊叹不己。

怪不得能在短短半月内入门，原来……

“金丹期便悟出剑气么……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一刻，天璇忽然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藏剑峰，注定留不住林如霜。

林如霜将青冥归还于师尊。

天璇接过还在轻微震颤的青冥剑，指尖轻拂，将之安抚静默。久久不言。

她压下纷乱的心绪，终是释然。继而对林如霜道：“这部天河倾绝剑法，为师原是希望你以剑光使出最后一式，其威力同惊鸿剑法也相当……即便昆仑弟子，化神之前也不过如此修习。

不过，你竟提前悟出剑气，这是为师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此看来，这剑法很快便可精通，且威力远超惊鸿剑法。”

林如霜迟疑道：“师尊，弟子离融会贯通还差得远。现今为止，所使招数也不过徒有其形……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不用多久。”天璇笃定道，“放任你一人练习剑法，或许还差得远；但不要忘了，还有为师助你。”

说罢，她身形后撤，旋即祭出一把品阶较低的灵剑，指向林如霜，语气温柔：“来。”

师尊这是打算亲自跟她打？！

林如霜虽惊诧，却不退缩。她也不含糊，立即唤出星河，朝着场中挺拔屹立的墨色身影攻去！

天璇刻意收束了力量，仅以金丹境的灵力同林如霜交手。双剑相撞的同时，林如霜便被反震开，天璇依然屹立在原地。

“振剑慢了。”

林如霜立即根据师尊的提示调整作战节奏，再一次进攻。这一次，她同时运起天河倾绝第一式，正打算蓄起水灵之力，却被熟知天河剑法招式的师尊以剑气打散。

“越是蓄势，越要断断续续地掺杂在不同的剑法身法之中，莫要叫对手察觉到！”

天璇说着，以迅雷之势攻来，惊鸿剑法同天河倾绝剑法交错，倾巢而出，令人眼花缭乱。林如霜一一抵挡，这次她蓄势成功，斩出一道剑气，将天璇击退半步。

她才修剑多久，斩出的剑气便己是杀气腾腾，令人防不胜防……

天璇眸中划过赞许之色。再次攻来，林如霜迅速以擅长的惊鸿剑法格挡，瞬息之间又运起天河剑法，同天璇缠斗得有来有回。

……

一连半年，林如霜都要同师尊练剑。常常酣战接连十天十夜，打坐消化剑道经验一日，再周而往复地继续战斗。

在这般高强度的训练之下，她得以迅速精通了天河倾绝剑法，还将以往剑法的细节也一并精进了。

越是同一人对战，越是对那人的一招一式了熟于心，但也极容易囿于固定的战术思维。

天璇正是深谙此理，因而在林如霜将天河倾绝剑法修至大成，未达圆满之境，便适时停止了陪练式的指导，剩下的由其自行摸索。

林如霜体魄强韧，并未感知到过多疲态，甚至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磨炼剑法，顺带持续钻研器阵二道。

天璇本是打算带林如霜前往灵脉，师徒二人纯打坐闭关，好休息一段时日；却在听了林如霜的计划过后改变了想法：“炼器？”

林如霜点点头，道：“弟子想着，既然将来迟早要自行炼制出本命剑，就趁早做起准备。”

天璇：“你想的倒是长远……只是炼器一道，若无高人指导，恐难以在短时间内摸索出上等宝物的炼制方法。”

“巧的是……”她话锋一转，浅浅笑道，“紫霄正好欠本君一个人情。”

林如霜听罢，便是双眸一亮：“师尊的意思是，弟子能前去器峰，请教紫霄真君？”

天璇先是颔首，旋即又面露无奈，轻点一下林如霜的额角：“是，也不是。”

林如霜不解地揉揉额头。就听天璇缓缓道：“他脾气傲得很，不大愿意搭理非器峰的小辈。这事儿，还要为师从中周旋一番，没个一年半载成不了……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