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达成协议

王掌柜一怔，抬头看宋清欢，“宋小娘子请讲。”

宋清欢站定，瞧着王掌柜分明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钱老五——”

尾音拉长。

王掌柜顿时觉得后背的冷汗又寒了一分，忙不迭开口，“宋小娘子放心，人已经赶出风月酒楼。”

宋清欢点头，收回视线。

压力似乎在一瞬间消失，王掌柜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抬袖擦拭额头汗珠。

谈话间，乞丐已经将百两银子装好。

宋清欢淡淡瞥一眼她背上多出来的包袱，嘴角不自主轻翘，“我们走吧。”

双方达成协议，肖远自然没有再留人的必要。

于是，宋清欢带着几个孩子同乞丐，一起毫发无伤走出风月酒楼。

几个孩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竭力降低存在感。

此时出了大门，纷纷长出口气。

二宝看向宋清欢的眼睛泛着点点星光，很是崇拜，“娘，那男的看起来好可怕，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宋清欢未来得及开口，念念已经抢先发言，“阿娘好腻害，念念最爱阿娘啦。”

说完趴在宋清欢脸上“吧唧”一口。

宋清欢轻笑一声，这么多年，她早就锻炼出一副强大的内心，面对肖远这种人，自然易如反掌。

不过这次能得百两，主要还是因为乞丐。

宋清欢收敛笑意，偏头从乞丐身上扫过，像是漫不经心般问道：“你在风月酒楼都打探到什么，能让肖远这么大动干戈？”

“实不相瞒，我什么都没打探到。”

乞丐并未作出太多反应，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

宋清欢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见状眉梢微微挑起。

如果不是演技高超，那乞丐说得就是真的。

思及此，宋清欢脚步不停，再次试探着询问，“你在风月酒楼前待了多久？”

乞丐沉思良久，“大约三个月。”

三个月？也就是从接到顾临风委托后，便在风月酒楼前蹲守？

宋清欢眼底讶异之色一闪而逝，眉心轻蹙。

乞丐一直低头看路，没听到宋清欢声音，再次开口解释，“顾临风没有告诉我念……念具体在哪儿。

我来到长平镇后，发现风月酒楼有猫腻，常有江湖中人进出。便想在门口守着，看能否从来往之人中得到一些，关于顾临风老家位置的消息。”

这还是与乞丐相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她说自已这段时间的经历和目的。

似乎从今日认出念念开始，她的行为举止转变很多。

如果这种转变，仅仅是因为顾临风请人来照顾几个孩子，那未免有些太恭顺了！

宋清欢没有那么好糊弄，心里有太多疑问，却想不通，也无法从乞丐那里得到更多消息。

索性不再纠结。

脚步不停，不再看乞丐一眼，“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乞丐脚步有一瞬间停顿，很快恢复平静，只是依旧没有回答宋清欢的问题。

宋清欢略带气恼。

这人带着一身谜团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满腹疑惑，现在竟连名字都不愿意告知。

宋清欢冷冷的哼了一声，斜睨一眼乞丐，“名字都不能说吗？”

乞丐眸光闪烁，小声呢喃，“不是，只是太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

这句话触动宋清欢心底的柔软，抿唇不再责问。

乞丐抬头一笑，“冬芷。”她的名字。

宋清欢看着她的笑容，眼底划过一缕深思。

冬芷，四季为名，想来必然还有三位与她出生入死的同伴。

宋清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知道问不出结果。

几人陷入一片寂静，耳边传来街巷卖家高喝声。

一路向前，一股酒香飘入鼻息。

宋清欢脚步顿住，抬头向酒香处望去。“醉乡酒坊”四个大字赫然呈现眼前。

大宝见宋清欢停下，想到方才她在风月酒楼喝酒如饮水的模样，顿时蹙眉。

抬手扯一下宋清欢衣袖，“酒多伤身，你今日喝了不少，若真喜欢，下次来再买。”

“嗯。”宋清欢收回视线，应声后抬步继续走。

大宝的手还悬在半空，一脸不可置信。

原本准备满腹劝说的措辞，此时一句都没有用上。

这么听话，可不像宋清欢。

大宝唇瓣抿成一条线，抬头望了一眼醉乡酒坊牌匾，抬步跟上宋清欢。

刚走过酒坊门口不远，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莫欺少年穷，老子只是现在没钱，又不是一辈子没钱买酒，给老子等着。”

是钱老五没错。

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听起来明显带着醉意。

冬芷不知在玄云酒楼发生的事，对此毫无反应。

反观宋清欢，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大宝更是满脸嫌弃的回头瞪了一眼。

而二宝更是直接嘟嘴冷哼，“这种人真是太恶心了。”

冬芷从几人的反应中看出端倪。

她并未问到底发生过什么，而是扭头看向宋清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现在去把他解决掉。”

心中阴郁一扫而空，冬芷的出现似乎不算太差。

宋清欢在念念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交给冬芷，凤眸幽幽的看着钱老五离开的方向，“让顾云峥带你们去镇口，我随后到。”

话音落下，她慢悠悠离开。

要不说钱老五该死，就连老天都在帮宋清欢。

当初，宋清欢打晕壮汉、店小二的小巷不远处，钱老五脚步虚浮地停下。

解开裤腰带，对着墙根放水，嘴里嘀嘀咕咕，“老子就在这儿看到的，你们都不信，活该你们抓不住那娘们儿。”

放完水，他用手捏着抖落两下，脸上的七分醉意逐渐变得下流。

打了个酒嗝，一脸淫笑，“不过那娘们儿长得真俊，身段也不错，要是落到我手上，非得爽两次不可……”

四下无人，宋清欢的小脸蒙上一层寒霜，施施然出现在钱老五面前。

钱老五裤子尚未提起，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我看花……啊——”

眼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发出一声痛呼。

一根食指大小的肉块从钱老五身上掉落，宋清欢冷眼看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漫不经心转动手中匕首，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宋清欢啧啧两声，“这样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