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面对峙

“大人，就在这里，我亲眼看见她走进去。”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然后便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向着这家酒楼赶来。

宋清欢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唐掌柜，发现他脸上挂着疑惑。

顿时蹙眉，“这么快就来了。”

心里瞬间变得慌张，唐掌柜很认真地看着宋清欢，“要不你带孩子先藏起来，我把他们打发走。”

“不用。”

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走到门口，宋清欢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望向来者。

“大人，快看看是不是他描述的那女人。”

说话的正是风月酒楼的王掌柜，他在前引路，身后跟着县太爷和一大批官差。

众人身后还跟着一堆百姓。

都是好奇前来看热闹的。

县太爷进来后，目光率先被宋清欢吸引，一时惊呆了。

即使不让人前来辨认，他也已经肯定，宋清欢便是之前所指认的那个人。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断然不会相信，当真有人像描述的那样，“相貌清丽，气质脱俗，活像天仙下凡”。

唐掌柜见此情形，佯装不知众人来此的目的，迎上前两步，“大人是来吃饭的吗，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他身材宽厚，顿时隔断了县太爷的目光。

县太爷也顿时惊醒，递给身侧官差一个眼神，“去将人带过来。”

可惜官差正看呆了眼，根本没听到县太爷的命令。

县太爷脸色一沉，立即在官差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快去！”

“是！”身侧的官差恍然回神，忙躬身退出酒楼。

县老爷抬手示意唐掌柜退到一旁，目光看向宋清欢，“你叫什么名字？”

出于礼貌，宋清欢从椅子上站起，“宋清欢。”

县太爷双手背站在身后，“昨日酉时你在哪儿？在做什么？何人可以作证？”

连环三问，宋清欢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神色。

沉吟片刻，茫然摇头，“不记得了。大人为何问我这些，是有什么不妥吗？”

声音轻缓，端的是娇弱柔善。

县太爷看着宋清欢，她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娃，身旁还站着三个娃娃，一家子都十分瘦削，看着着实可怜。

一瞬间开始对自已的猜测产生怀疑，这样的女子真能凭一已之力杀死十几个壮汉吗？

王掌柜损失了十几名手下，却没找到一丝线索，为了不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报官让官府查。

好不容易有人说看到宋清欢去过小巷。

现在找到人，他可没什么同情心，更不会怜香惜玉。

当即瞪着宋清欢开口，“大人，她一定是不敢说才装不记得。”

宋清欢淡淡瞥了一眼王掌柜，“没有特别的事发生，正常人谁会特地记住自已什么时刻做过什么事？”

县太爷点点头，“说的有理。不过，有人说酉时见你去过东南角那个无人小巷，你可认？”

这次宋清欢没有假装思索，在县太爷说完后直接回答。

“我的确去过那边的一个巷子，只是不知道和大人说的是否是同一个，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时间。”

“大人，她承认了，抓人吧。”王掌柜当机立断，回头看了一眼县太爷。

只要县太爷将人抓进大牢，他就有办法带回去慢慢审。

就算人不是她杀的，既然她去过那里，一定知道些什么。

宋清欢佯怒，朝王掌柜冷哼一声，“我不过可能去了你们说的小巷，凭什么就要抓我，走路也犯法吗？”

王掌柜语塞，顿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只有你去过小巷，人肯定是你杀的，不抓你抓谁！”

“什么杀人？有人死了吗？”

宋清欢看着县太爷眨动眼睛，活脱脱一副无辜的样子。

大宝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见过宋清欢出手果断干脆，还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

至于不知道宋清欢本性的县太爷，见此情形内心疑虑几乎消散殆尽。

好心向宋清欢解释，“不错，正是在你去过的巷子里，连带店小二统共十九人。”

宋清欢遮住眸底暗沉之色，渐渐收敛周身凌厉的气势。

将念念递给大宝抱，微微蹙了蹙眉，“那大人不去抓凶手，问我干什么，我路过那边时，根本没见有人。”

“不可能。”王掌柜接过话，“那几个人不到酉时去那里，你酉时去不可能没看见人，你撒谎！”

宋清欢立即驳了回去，“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酉时去的？”

这话似乎问到了王掌柜心坎儿上，他得意仰头，“自然是有人证。”

“谁？”

“钱老五。”

王掌柜刚报出名字，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在这儿。”

随即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跑进来个身穿补丁衣裳，头发乱作鸡窝的男人，由于跑的太着急，脚上草鞋只剩下一只。

若不是脸上还算干干净净，简直就是一个乞丐。

钱老五气喘吁吁停在县太爷身侧，弯着腰双手支腿歇息，“大人，我在这儿。”

随着钱老五到来的，还有他那满身的酒气。

宋清欢屏住呼吸，这才强忍下作呕的冲动。

县太爷显然忍不住，一张脸满是厌恶，往旁边挪动两步，同钱老五拉开距离。

王掌柜更是直接，左手捏住鼻子，右手在面前扇风，“你这是喝了多少，味儿真足。”

钱老五直起身子，笑呵呵看着王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昨天喝得多，今天才二两。没来得及换衣裳，味儿很大吗，我怎么闻不出来……”

说着揪住衣领低头去闻。

一瞬间，一个想法从宋清欢脑中闪过。

下一刻便听县太爷开口，“钱老五，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钱老五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宋清欢，眼前倏地亮起，“回大人，正是这女的。”

“你确定？”县太爷皱眉。

钱老五色眯眯瞧着宋清欢，甚至油腻地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自然，这种货色小人还是头一次见，肯定不会认错。”

说着，目光从宋清欢脸上移到胸前，尤为不满地“啧啧”两声。

语气十分轻佻，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宋清欢眸底闪过一抹冷意，眼见就要忍不住抬脚踹过去，有人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