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呵，呵呵呵！哈哈哈！屈屈人间道？！

白光起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渐渐地蔓延至全身。这种寒冷仿佛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内心深处，直抵骨髓。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这温馨的寂静。白光起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一跃而起，召出暗影匕首藏匿于袖中。紧接着，他弯腰探手到床底，一把将自已无聊时制作的木制简易弓弩给拽了出来。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支由杀戮法则凝聚而成的弩箭已经搭在了弓弦之上，并稳稳地瞄准了门口。此刻的白光起全神贯注，身体微微前倾，准备给予任何闯入者以致命一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熟练、流畅而又悄无声息，这便是作为一名杀手长期训练所养成的习惯。

“咻！”弩箭如闪电般射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门口而去。然而，令白光起意想不到的是，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一道熟悉的倩影，凌凤灵。她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轻轻一歪头便轻松地躲开了这支来势汹汹的箭矢。

箭矢紧贴着凌凤灵那姣好的面庞划过，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掀起丝毫波澜。而此时的白光起，在看清来人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口那个美丽而熟悉的身影，眼眶渐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过了许久，白光起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嘴唇颤抖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姐……”

他已经记不清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哭泣过了。曾经遭受过那足以令他人丧命的重伤之时，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愣是一滴眼泪都未曾落下；哪怕身陷看似毫无转机、根本不可能翻盘的绝境之中，他也依然能够保持着冷静与坚毅，不曾让泪水模糊自已的视线。然而，当他面对着那个亲姐姐时，一切却都变得不一样了。

仿佛她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轻易地穿透他内心深处层层设防的壁垒。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那个坚不可摧的强者，而是一个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的孩子。那些积压已久的委屈、痛苦以及无人倾诉的心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化作滚滚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迷失方向后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小孩子。

……

白光起的正在高速冲刺，可是忽然像是失去了意识的死人一般，砸在坚冰上，施起了深深的滑痕。

地渊道印身挣脱开影子对他的纠缠，想将白光起给了解了，可影子再次将他逼退，并将毫无意识的白光起从坚冰上扶起，搀扶着，并将白光起脸上的黑面血孔的恶鬼面具摘下，戴在自已的脸上。

影子戴着面具，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地看向地渊道印身，身上的气息堪比白光起戴面具的白光起，可是，气息再次强了几分。地渊道印身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却也不甘示弱。

一个个亡灵张牙舞爪地冲向影子，并纷纷施展法术。

影子面对汹涌而来的亡灵和法术攻击，丝毫不乱。只见它身形一闪，化作数道幻影，穿梭于亡灵之间。每一次闪烁，都会有一个亡灵倒下，那些法术打在影子身上，影子就会护住白光起，避免他受到伤害，并一直与亡灵群之中与地渊道印身周旋。

地渊道印身见状，直接零帧起手，地面突然裂开，从中爬出一只巨大的骨龙。骨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影子扑咬过去。影子却不退反进，迎着骨龙冲了上去。就在快要接触之时，影子猛地一跃而起，一只手撑在骨龙冰冷的头上，翻到了骨龙背上，一只手扶着白光起，另一只手出现爆炎弹，开始进行爆破。

“轰轰轰！”

亡灵全部被掀翻，地渊道印身也被炸了，但是基本都是擦伤。

影子面影子并在自已的面前召出了修罗魔剑，刺到骨龙的背，影子毫不留情一脚踩了下去。

“吼！”

骨龙发出了哀嚎，开始坍塌。

影子不知道白光起多久醒来，只能尽量施时间。

幻境内。

正准备给白光起一个爱的教育的凌凤灵看到白光起突然哭了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将他抱入怀中，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白光起在凌凤灵怀里哭得更凶了，凌凤灵有些慌乱，拍着白光起的后背，轻音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别怕别怕，有姐姐在，除了娘包你安全。”

影子察觉到白光起情绪的稳定，一只眼睛流着泪，攻击方式更加疯狂了。它跳下骨龙残骸，持剑朝着地渊道印身冲去。地渊道印身双手结印，周围涌出无数黑色尖刺射向影子。影子舞动着修罗魔剑，将尖刺一一挡下，随后身形如电，瞬间欺近地渊道印身，开始近身压制，不给他施法的时间。

……

不知过了多久。

白光起停止了哭泣，也回抱住了凌凤灵，感觉凌凤灵体表的温度。

白光起在凌凤灵怀中轻声说道：“姐姐，我好像梦到很可怕的东西，不过现在好了。”凌凤灵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们得赶紧出去才行。”

而在外界那激烈厮杀的战场之上，影子与地渊道印身之间的战斗已然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就在此时，影子敏锐地察觉到白光起原本汹涌澎湃的情绪竟然在一瞬间彻底平复下来。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如火山喷发一般陡然发生剧变，其身形移动速度更是快得令人咋舌。

只见影子手中紧握的修罗魔剑突然间泛起一阵诡异至极的红色光芒，仿佛这把魔剑已经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邪恶力量。伴随着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闪过，地渊道印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生生斩断了一条粗壮的手臂。

地渊道印身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它四周原本就浓郁无比的黑暗气息如同狂潮般剧烈翻涌起来，并迅速汇聚成一团巨大的黑色云雾将影子整个身躯都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眨眼间，这片黑暗便化作一个深不见底、充满恐怖威压的无间道空间，试图对地渊道印身的敌人展开凶猛反扑。

......

另一边，白光起始终低垂着头颅，脸色阴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紧紧跟随在凌凤灵身后。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迟缓，似乎心中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煎熬。

然而走在前方的凌凤灵却仿若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旁若无人地迈着轻盈的步子自顾自地向前行进着。

终于，当两人又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白光起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自已的脸庞，紧接着便是一阵响彻云霄的仰天长笑。这笑声起初还带着几分压抑，但很快就变得愈发疯狂起来，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愤怒、不甘以及绝望全都通过这狂笑发泄出去。

“呵，呵呵呵！哈哈哈！区区人间道？！”白光起一边放肆大笑着，一边任由泪水从他紧捂着面庞的手指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

听到身后传来如此怪异的笑声，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凤灵’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光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眼前这位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复杂而深沉的情感。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应‘凌凤灵’的所说的话。

“可惜，你......终究不是她......” 他的声音仿佛从心底最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哀伤。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凌凤灵’的心弦。

接着，他缓缓地挪开了自已的手掌。就在那一瞬间，‘凌凤灵’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的那一双血瞳中的图案，那里赫然印着一个血色的杀戮图案！那鲜艳如血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似乎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历史。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那对血色的杀戮图案，无情地揭示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