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犯南荒者必诛之

临沧江畔，一片狼藉。

江水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无数尸体和残肢断臂漂浮在水面上。岸边的泥土被鲜血浸透，到处都是断矛碎刀，死去的战马和士兵。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时还有未死的伤兵发出痛苦的呻吟。

褚欢跪在地上，他的铠甲已经破损不堪，右臂中了一箭，血还在往外渗。在他周围，南离的将领们也都被缴了兵器，跪在地上。他们的身后，是数万投降的南离士兵。

这些士兵中，有的衣甲染血，有的面带惊恐，有的神情麻木。他们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成群结队地跪在地上。原本意气风发的七万大军，此刻只剩下了这些降卒。

杨再兴和辛弃疾的部队正在清点战场。有的在收缴武器，有的在分拣伤兵，有的在打扫战场。偶尔还能听到"咔嚓"一声，那是士兵在给重伤的战马一个痛快。

江面上漂浮的尸体越来越多，顺江而下。这些人中，有的是战死的，有的是溺死的。他们的血染红了江水，将这条平日清澈的大江变成了一条血河。

杨再兴策马来到褚欢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南离大将。他的铠甲上还在滴血，长枪上更是血迹斑斑。

"你就是褚欢？"

褚欢抬头，看着这个浴血的将军。方才在战场上，这人一枪一个，杀得南离将士闻风丧胆。此刻近看，更觉得他身上杀气逼人。

"正是。"褚欢声音嘶哑。

杨再兴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敢带兵犯我北玄！"

话音未落，长枪已经刺出。褚欢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枪贯穿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将领不留，全部处决！"杨再兴厉声下令，"士兵押走！"

四周的南离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北玄士兵拖到一旁，一一处决。数万投降的南离士兵则被分批押解，渐渐离开了这片血腥的战场。

临沧江依旧在流淌，江水中漂浮的尸体却越来越多。这一战，南离大军全军覆没，七万人马，竟成了北玄的刀下亡魂和俘虏。

南剑关城头，陈宫远远望见两支人马归来。

杨再兴和辛弃疾并马当先，身后是数万南离俘虏，被分成数队，在北玄士兵的押解下缓缓前行。这些俘虏衣甲破损，神情麻木，哪还有半点当初气势汹汹南下时的模样。

"好！"陈宫击掌大笑，"两位将军，干得漂亮！"

待两人来到城下，陈宫已经迎了出来。他先是看向杨再兴，赞叹道："杨将军此战神勇，一人一枪，杀得南离军闻风丧胆。那褚欢也是南离名将，却死在你枪下，当真是虎将！"

杨再兴抱拳道："末将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陈宫又转向辛弃疾："辛将军更是用兵如神！以一万五千人马，断了南离七万大军的退路。这等调度，当真令人佩服！"

辛弃疾笑道："军师谬赞了。此战能胜，全赖军师运筹帷幄，将南离大军引入绝地。"

陈宫摆摆手，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俘虏，沉声道："南离这八万大军，从王庆渡江开始，就注定了要全军覆没。他们的死，至少让南离明白了一个道理。"

"哦？什么道理？"杨再兴问道。

"犯我南荒者，必诛之！"陈宫一字一顿，"南离若以为我北玄南境软弱可欺，那今日这一战，就是最好的回答！褚欢等将领的人头，我会派人送去南离，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就是犯我南荒的下场！"

杨再兴和辛弃疾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末将明白！"

陈宫又道："这些俘虏，先押去修城墙。南离若是不服，尽管再来，我南荒自有迎敌之策！"

说罢，他转身看向南方。远处的天际，夕阳如血，映照着这座巍峨的关隘。这一战，南离折了八万大军，想必要消停一阵子了。

"杨将军，你留下守关。"陈宫对杨再兴道，"南离虽然损失惨重，但未必会就此罢休。这南剑关是我们的门户，万不可有失。"

杨再兴抱拳应道："军师放心。末将在此，南离休想踏进半步！"

陈宫点点头，又转向辛弃疾："辛将军，你我带神威军一同押送俘虏回南安城。这些人都是好劳力，正好可以用来修筑城防。"

"末将遵命。"辛弃疾答道，随即开始调度兵马。

很快，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北而去。陈宫和辛弃疾骑马走在前头，后面是数万南离俘虏，被分成几十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有神威军士兵严密看守。

一路上，陈宫不时和辛弃疾交谈。这位年轻的将领不仅武艺高强，对兵法韬略的理解也颇为深刻。尤其是这次在临沧江畔的伏击，更是显示出他过人的军事才能。

"辛将军，"陈宫笑道，"你这次的布局，可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辛弃疾谦逊道："军师过奖了。末将不过是按照军师的整体部署行事罢了。若非军师设下这个大局，让南离军深入重地，末将也不可能找到机会断其退路。"

陈宫摇头道："你太谦虚了。老夫虽然设下大局，但具体战术还是要靠将领临机应变。你能在关键时刻抓住战机，这份眼力和胆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说话间，一阵秋风吹来。陈宫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冬了。

"等到了南安城，"陈宫继续道，"这些俘虏除了修城墙，还要准备过冬的柴火和粮草。南离这一战损失惨重，短期内应该不会再犯。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未雨绸缪。"

辛弃疾深以为然："军师说得对。末将听闻南离国内也不太平，这次折了这么多兵马，只怕会引起一些动荡。"

"正是。"陈宫眯起眼睛，"所以我们更要抓住这个机会，加固防务。等开春之后，未必没有机会反攻一番。"

队伍缓缓向北推进，渐渐消失在秋日的暮色中。这一仗，不仅打出了南荒的威风，更为来年的战事埋下了伏笔。

南安城王府。

"全歼？"苏寒手中的茶盏一顿，眼中精光闪动。

"是！"前来报信的将领兴奋道，"杨将军和辛将军在临沧江畔设伏，一战击溃南离残部。褚欢被杨将军亲手斩杀，俘虏数万。陈军师已经亲自押送俘虏回城了！"

苏寒缓缓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窗前。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计划完美实施。先是让杨再兴伏击渡江的王庆，斩杀这个南离主将。然后引诱其残部深入，在临沧江畔布下绝杀之局。七万南离军，就这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杨再兴的神勇，果然名不虚传。"苏寒轻声道，"辛弃疾更是让人惊喜。这两人，一个是虎将，一个是智将，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大人！"又一名亲兵匆匆进来，"城外已经看到陈军师的队伍了！"

苏寒点点头："传令下去，准备接应。这些俘虏，都是好劳力。正好用来加固城防，准备过冬。"

站在城主府的高处，远远望去，只见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向城门方向移动。秋风吹过，卷起阵阵尘土。那是陈宫押送的俘虏，也是北玄的第一场大胜。

"南离啊南离......"苏寒眯起眼睛，"这就是你们冒犯我北玄南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