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包青天

我与王安石并肩跪在延福宫门外的石板上，清月先一步进宫面见皇太后。

“王大人，我刚同公主商议好了，让她去恳请皇太后下旨，恢复您的官职，顺便撸掉武松与司马光的职务，再让林冲接管京城与皇宫的安保事宜，您意下如何？”

王安石微微蹙眉：“此事没那么轻巧。当下局势不明朗，咱们又拿不出他们谋害皇上的实证，仅凭清月几句话，皇太后怎会轻易撤换朝中大臣呢？”

“我就怕情况恶化，要是他们真在密谋叛乱，咱们不得提前谋划应对之策？”我心急如焚。

“话虽如此，可如今只是无端猜测，毫无证据啊。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谋划到哪一步了，咱们全然不知，贸然撤职，只会打草惊蛇，不妥，实在不妥。”

“倒也有理，那先恢复您的官职，强化皇宫安保，总该没错吧？”

“唉，且看太后怎么说吧。”

这时，一个太监阔步而出，高声宣道：“太后有旨，宣肖逸飞、王安石进宫觐见。”我俩赶忙起身，随着太监匆匆入宫。

踏入延福宫，但见皇太后端端坐在正中，神色透着几分倦怠，却不减威严。清月在旁侍奉，正轻轻为她捶背。另一侧坐着一位老者，面色白皙，身着官服，仪表堂堂。我俩忙不迭跪下磕头请安，太后抬手示意起身，让我们到老者身旁落座。王安石朝老者行礼，恭敬道：“见过包大人。”

我暗自诧异，这就是包公包青天？怎么如此白净，看来传说里黑脸、额头带月牙的形象并不可信。我也赶忙向包大人行礼，老包起身，拱手还礼，模样十分慈祥和蔼。

“逸飞呀，你把事情经过细细讲来。”太后开口了。

我连忙又起身，郑重施了一礼，将发生之事简明扼要叙述了一遍：“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回皇上，此事我即刻带人去办。另外，也需做些准备，加固皇宫防卫，以防生变。”

“哦，月儿方才也提及安保一事。包爱卿，你怎么看？有这必要吗？”

包大人忙起身行礼，朗声道：“太后圣鉴，老臣今日入宫，正是为了此事。前些日子，老臣查办三司使张尧佐大人的案子，发现这案子牵涉极广，诸多相关官员时常聚在一家名为‘天上人间’的夜总会。老臣差展昭暗中彻查，发觉这家夜总会不简单，背后图谋更是惊人。表面上，它由西门庆经营，可内里参股的官员、富商不下二十人，武松、苏东坡等朝中大臣都在其中。最大的股东，是个叫宋江的神秘人物，我在大宋户籍里遍寻不着此人，他向来行踪诡秘。老臣严重怀疑，此人乃是倭寇，以夜总会为窝点，用美色、毒品拉拢腐蚀官员，大发横财不说，还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甚至蓄养死士，与倭寇暗通款曲。本想禀明皇上，不想突生变故，所以赶来向太后禀报，请太后定夺。”

“看来事态远比想象的严峻紧急。这么说来，皇上失踪一事，恐怕并非是李师师的追求者所为，会不会是宋江一伙已然动手了？当下该如何应对？”我望向包大人，又追问，“还有，包大人，您查‘天上人间’时，没发现司马光大人牵涉其中吗？”

“他确去过几次，但并无实据表明司马大人是股东，当然，若有他人代持股份，就另当别论了。”

“我信得过司马大人的忠心，他断不会沦为倭寇走狗。”王安石附和道。

“嗯，王大人这话，老臣也认同。司马大人平日虽与武松、苏东坡等人往来频繁，对政见不合者，也不乏打压手段，说到底，只是个追逐权势、擅长权谋之人。从他之前挫败李元昊叛乱阴谋来看，在江山社稷的大是大非面前，立场还是很坚定的。况且，凡事都要讲证据，没证据就只是怀疑，不能妄下论断。”包大人身为御史大夫，专司办案断案，这番话说得条理分明。

“照包爱卿所言，确有理由先控制住武松、苏东坡、宋江这帮人，以防他们再生事端。只是，若他们扣押了皇上，贸然行动，怕会危及皇上安危，此事还需慎之又慎。”太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太后圣明，老臣也不主张即刻缉拿武松等人，只需派人严密监视即可。当下首要之事，是找寻、解救皇上，同时强化皇宫安保。”包大人进言。

“好，就依众卿所言。逸飞，你即刻率一队大内侍卫去搜寻皇上下落，包爱卿，你派展昭领着御史台侦缉办协助逸飞。王大人，擢升你为京府尹，统管京城事宜，严密盯防武松、苏东坡等人。调林冲率三千御林军，增强皇宫守卫。”太后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不愧历经风浪，“小德子，去把司马光找来，哀家要同他聊聊。”

一旁小太监脆声应道：“诺。”便匆匆退下。

我们也各领各命，各自退下了。

走出延福宫，包大人同王大人拱手告别。然后走到我身边。“肖先生，能否聊两句？”

“当然没问题。”

“那我们一起到御史台坐会吧，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我们可以边走边聊如何？”

“有劳包大人了，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