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人

延边路派出所的街警司机擦着额头的汗珠，无语的道：“兄弟你真是心大？还是无知？现在还有闲心关心这个？”

叶拍了拍指关节都发白的司机道：“兄弟，你开好车。前段戏，还主要看你呢？”

司机叹息一声，拿起身旁的水瓶，猛灌了一口。

罗山街的街道很窄，今天好像是罗山街的小集市，路边到处摆满了摊位。司机看着手表，不断拧着喇叭，往前挪。

“曹，非特么选今天。为什么不选晚上？”司机怒骂道，

“要不是今天，生人根本进不来，晚上黑灯瞎火的，怎么找人？”高泽同样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解释道。

不一会，面包车到了一家杂货商铺前，下车。

“咦，今天送货的怎么不是小王？”杂货铺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瘦骨中带着干练跟生意人的精明。

“老王生病了，他电话了没跟你说？”司机声音带着些许颤音的解释道，

幸好老板没注意，

“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咦，这次怎么还多了一个人？”老板狐疑道，

司机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拿住单子，叫高泽跟叶把杂货商铺需要的面，油，米等货物，一一搬进杂货商铺。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解释：“这次下家需要的有点多，就找了个人搭把手。”

老板皱眉，走到后排被改装的面包车，拉开车门，往后用力的瞅了瞅。

见卸下他的货后，后排依然堆满了米，面，酱油等货物，才放心的转回自已的铺子。

“没想到，你们这个环节也挺赚钱的。要不，这次货款把我的零头给抹除了吧。”中年妇女狡黠道，

司机正好应承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可不行。老板娘，我们这个生意也是今天有一口，明天就没了。哪是你看的那样？”叶把货物搬进杂货铺，从里面走出，言语道。

老板娘上下打量叶一眼，

司机狠瞪了叶一眼，心道，让你多管闲事。

“行吧。”老板娘从桌台上的抽屉里，拿出一沓早就点好的钱，递给叶。

叶一板一眼的反复扒拉了二三遍，才点了点头。

搞得延边路派出所街警，眼角直抽抽，恨不得给叶两脚，催促他赶紧的。

钱货两清，高泽跟叶这才上车。

没想到，老板娘追到了车前。

“我看这位司机兄弟不像是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人众，”

司机听到这话，脸都发白。

“罗山街不欢迎陌生人，最近这里可不太平。你们还是抓紧走吧。”

说完，就转身而去。

司机这才把手从腰间的配枪上拿下，内心被搞得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老板娘察觉到什么？还是没有察觉。

“行了，抓紧开车吧。”高泽催促道。

司机这才发动汽车，往后赶。

一连来回在罗山街转了几圈，依旧没见有动静，司机反复的查看腕上的手表。“行动组怎么还没有动手？”

“没事，你慢点开，也别走远了，就在这预定的小路岔口反复打转就好。”叶宽慰道，这个延边路派出所街警，心理素质不行额。

司机依旧心弦紧绷，目光在车窗外四处游走。

“兄弟，怎么进派出所的？花了多少钱？”叶分散司机的紧张情绪道，

司机一愣，而后缓缓开口道：“不瞒兄弟，家里七凑八凑，砸锅卖铁，凑了7000块，买的名额。”

听到司机的话，一旁的高泽不由的多看了司机两眼。

“那应该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额，这买卖做的。一个月400块钱，小两年才能回本。兄弟刚才怎么？”高泽出言道，后面的话带着疑问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生下来就命苦，关键是竟干要命的活。早知这样，我就不当这个街警了。凭着1牛之力，在哪里还混不了口饭吃。就怪我，小时候中毒太深。有着惩恶扬善的理想。就这个特么的世道，谈理想，活该我倒霉”

“至于刚才，这特么能一样吗？你别听那杂货铺老板胡咧咧，她能看出个蛋蛋。”司机的情绪经这么一聊，缓和大半。

车又走了几圈，眼见司机神经又开始绷紧。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

“亢，亢，亢。”

“砰砰砰”

“轰”

“动手了，下车。”高泽沉声道。

叶心中暗松一口气，这车再这么晃悠下去，不出事才怪。

看向司机，司机特么更紧张。

“你说你盼着枪响，枪响你特么怎么更迈不动步。”叶无语道，

短短时间，几人也算是混熟了。司机苦笑，“我踏马也没办法。神经不听我指挥。”

听这声音动了大狙跟雷，战况应该很惨烈。

枪声一响，热闹的街道集市瞬间人群四散，

正当三人舒缓一口气的时候，

大街上各个巷口处，走出一个个持刀，或者手持钢管，棍棒的民众。往着枪响处赶。

原本刚才街道上的那些人不是四散躲避，而是回家拿家伙什去了。

“特么的，罗山街就是个土匪窝子。”司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行了，我们做好我们的事。”高泽在一旁叮嘱道，

不一会，就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特么的，你们哪里来的？是不是外面的？还不滚出罗山街？想死吗？”十几名手持刀斧，喷子，棍棒的往事发地赶的居民，把面包车团团围住，

“我们是给王婆杂货铺送货的，这不喝凉水都塞牙，车被扎爆胎了。要不兄弟帮下忙，帮我们把车先推出罗山街？”司机背着台词，说话都有些结巴，拿着扳子的手抖的厉害。

带头的人使了一个脸色，一旁的跟班，马上离开，应该去王婆杂货铺核实。

不一会，那人回来了，对着领头的点了点头。

“抓紧换上新的，立马滚出罗山街。”领头的态度多少有所缓和，怒斥一番，

“是，是。这不没办法吗？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生疏。换完我们就走，换上就走。”司机抹着虚汗，努力让自已心绪平静。

领头轻哼一声，一挥手，带着众人继续往枪响地奔去。

看到人群消失在视野，

“特么的，吓死老子了。”司机瘫倒在地。

“这才刚开始，兄弟心性真是...？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叶苦笑，也不知延边路怎么想的，这么紧要的事，派了这么个生手。

高泽检查了一下配枪，拿起面包车底座下的钢管，脸上抹了一把灰。

叶同样操作，往地上抓了一把土，吐了几口唾沫，而后抹在了脸上。

“两位兄弟，我就不去了。你们看这轮胎？”司机无奈的指着轮胎道，

高泽跟叶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这人去了也是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