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蒋红的过去

台球厅的吊灯在雨夜里摇晃，冯宝宝天一敲击键盘的声音愈发急促。当红姐踩着暗红色高跟鞋推门而入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气场凝固——她身着墨绿色真丝旗袍，盘扣间点缀着碎钻，翡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半永久妆容勾勒出凌厉眉眼，与平日穿着宽松针织衫、爱挖鼻屎的形象判若两人。

"红...红姐？"李楠握着台球杆的手不自觉发抖，眼前的女人周身萦绕着压迫感，像极了他在港片里见过的帮派话事人。鹿桃偷偷扯了扯陈琳鑫的衣角盯着红姐腕间若隐若现的疤痕，那道蜿蜒的痕迹竟与传闻中"红玫瑰"的旧伤如出一辙。

冯宝宝笑着说道：我去，红姐你这是发财啦？今天整这出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红姐指尖划过台球桌绒布："二十年前，这栋楼还是我的地下赌场。"她弯腰架杆，动作优雅如猎豹，母球精准撞击彩球的脆响里，尘封的往事倾泻而出。

二十年前城南老城区潮湿阴冷，十七岁的蒋红攥着母亲的骨灰盒站在当铺门口。先前为了给重病的母亲治病，她早己变卖所有家当，却仍无法偿还高利贷。当铺老板油腻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跟了我，债一笔勾销。"加你红咬着牙夺门而出，在暴雨中撞进了城南"黑桃K"赌场。

"那时候的地下世界，弱肉强食比现在残酷百倍。"红姐将台球杆重重杵在地上，"我当年在赌场端盘子，亲眼看见有人为了十块钱赌资被挑断手筋，有人为了翻本欠下了巨额债务"某个深夜，当高利贷打手再次找上门时，她抄起桌上的碎酒瓶抵住自己咽喉："让我去荷官台，赢的钱分你们六成。"

三个月后，"红玫瑰"的名号响彻地下赌场。她独创的"听骰术"能通过骰子碰撞的细微声响判断点数，更可怕的是她的胆识——当老牌千王用灌水银的骰子作弊时，她当众砸碎骰盅，让流动的水银在赌桌上映出对方扭曲的脸。"从那刻起，我成了黑白两道都想拉拢的人。"

红姐势力的巅峰期，掌控着整个城南的地下产业：赌场、迪厅、地下钱庄，甚至建立起横跨三省的情报网络。她制定的"三不碰"规矩——不碰毒品、不碰百姓、不碰小孩，让道上的人既敬畏又忌惮。白道六扇门局长是她牌桌上的常客，黑道帮派老大都尊称她一声“红姐”，就连省城来的大人物都要敬她三分。

某年的"码头"事件，彻底奠定了她的传奇地位。当时境外势力企图通过地下渠道走私，多方势力暗流涌动。红姐单枪匹马闯入交易现场，用藏在旗袍开衩处的短刀抵住头目咽喉："这批货，我要充公。"三天后，满载的货轮在公海被国际刑警截获，而她的情报网从此被冠以"暗夜玫瑰"的称号。

然而最锋利的玫瑰终会伤人。有一年平安夜，红姐在庆功宴上发现财务总监阿文挪用巨额资金。当她带着保镖闯入对方藏匿处时，看到的却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药师老周——那个总在她胃痛时熬药、在她受伤时缝合伤口的男人。"老周说，他早就发现阿文不对劲，却怕我不肯相信兄弟。"红姐着腕间疤痕，那是为保护老周挡下子弹留下的，红姐那晚，用着阿文教她的黑客技术曝光所有黑账，阿文颤抖着交出账本时，她却将证据匿名寄给了六扇门至此她心灰意冷，看着满地鲜血突然明白，权力就像毒品，越沉溺越腐烂。"

次年，红姐宣布金盆洗手。她将所有产业分给手下兄弟，只带走老周留下的药箱，跑到了城北开了间网吧。"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脸庞，天一突然惊呼出声："黑市流传的'玫瑰准则'，那些不成文的地下规矩...原来是您定下的？"红姐颔首，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宛如当年赌场里此起彼伏的筹码声。"大源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底线。"她解开旗袍最上方的盘扣，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刺青，"二十年前我能建立秩序，二十年后，我照样能撕碎她们的阴谋让她们消失。"

冯宝宝攥紧了拳头，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危机时刻，红姐总能给出最精准的判断。李楠突然想起某次巡查时，红姐曾单手拧开生锈的消防栓，当时他还笑称红姐是"隐藏的大力士"。天一也想起来：上回楠楠被谢淼带走的那次，红姐一天时间就找到楠楠的具置，而此刻众人这才惊觉那个总在网吧碎碎念的老板，竟是掌控过半个城市地下命脉的传奇人物蒋红。

冯宝宝耷拉着红姐的肩膀说道：可以啊红姐深藏不漏啊，这时红姐又恢复往常的那副嘴脸笑嘻嘻的说：宝宝我这好久没吃上锅包肉了咋回事啊？

哈哈哈冯宝宝等人大笑起来，还是以前的红姐可爱。

"接下来，听我安排。"红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双他们的毒源、大源的关系网，我己经让老部下开始查了。"她望向窗外雨夜，翡翠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当年我能让地下世界重归秩序，这次，我要让那些跳梁小丑知道，玫瑰虽老，尖刺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