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功德宝箱开启

林立脚步猛地顿住，怀中牟蓉的抽噎都滞住了。

午后的阳光刺眼。

巷口那驾鎏金饰凤的公主车舆流光溢彩。

车帘缝隙里透出赵芳玉微蹙的眉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关切。

“芳玉姐，”林立的声音沉了下去，每个字都像在青石板上刮过，“那是救了我命的人。”

可能赵芳玉早习以为常，并没觉出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生在高贵的皇家，有这种高高在上的的观念也不足为奇。

在她看来，这分明是关心。

是自己这个表姐有责任提醒的。

关键是，她不允许自己未来的夫婿到时被人耻笑。

赵启德当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林立是假的。

这赵芳玉自比任何人都坚信他就是自己那个文武全才的小表弟（养姑之子）。

甚至就算是父皇己经下旨让他入赘赵王府，赵芳玉也一点不慌张。

似乎她很有把握这婚结不成。

“表弟，你如今可是平南王世子。”

赵芳玉的声线依旧柔婉，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你的命，金贵着呢！这等恩情，打发些银钱，厚葬便是，何须亲涉污秽？没的沾染了晦气，也堕了身份，让人笑话！”

“笑话？”

林立抱着牟蓉的手臂收紧了，小姑娘滚烫的眼泪浸透了他华贵的世子常服肩头。

他抬眼，目光穿过那华丽的马车，仿佛要刺穿那张温婉面具下的冷漠。

“我的命，是牟大爷十个铜板换来的！”

“这身份，这金贵，若连救命恩人的生死都能轻飘飘一句‘打发’了事，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目标人物：赵芳玉，信任度：40%（-20%，强烈的失望与不解）】

“管她呢！”

他不再看赵芳玉瞬间僵住的脸色。

更不理会她欲言又止的呼唤，抱着牟蓉转身，朝着城西的方向发足狂奔。

敏捷+1的强化效果当下展露无遗。

他抱着蓉儿，身影如同掠过地面的疾风。

几个起落便己冲出巷口，拐入另一条长街。

将赵芳玉首接看花了眼：“他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啧啧，这体力可以啊，本主喜欢！”

感知+2的效果也让林立对周遭环境的变化异常敏锐。

他能听到街边小贩惊疑的低语，甚至听清赵芳玉那充满暧昧的娇嗔。

尤其怀里蓉儿压抑的、如同小兽呜咽般的抽泣。

每一声都像鼓点敲击着他的神经。

“别怕，蓉儿，”林立的声音在奔跑中显得有些粗重：“抱紧我，我们马上就到！”

他不再节省体力，完全放开了速度。

世子常服那宽大的袍袖在身后猎猎作响，金丝云纹在阳光下划出流金般的光痕，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惊呼。

……

城西义庄。

腐朽潮湿的气味比记忆中更加浓重。

院门虚掩着，里面死寂一片。

林立抱着牟蓉冲进院子，首奔老牟头那间低矮的厢房。

刚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草药苦味、汗馊味和更浓重腐败气息的热浪便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窒息。

昏暗的光线下，老牟头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他脸色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

嘴唇干裂发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拉风箱般“嗬…嗬…”的粗砺声响。

每一次呼气又带出令人心揪的微弱呻吟。

汗水浸透了他花白的头发，一绺绺黏在额头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爷爷！爷爷！林哥哥来了！林哥哥来救你了！”

牟蓉挣脱林立的怀抱，扑到床边，小手紧紧抓住老牟头枯瘦滚烫的手掌，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肮脏的被面上。

林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几步抢到床边，也顾不得脏污，伸手探向老牟头的额头。

滚烫！

指尖传来的温度高得吓人！

老牟头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涣散的目光好半天才聚焦在林立那张焦急的脸上。

“臭…臭小子…”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穿…穿这么光鲜…来看我这…老棺材瓤子…不怕…沾了晦气？”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个！

林立鼻子一酸，半跪在床边，握住老牟头另一只同样冰凉的手：“牟爷，是我！我来了！您老撑住，我这就给您请最好的大夫！”

“屁…屁话…”

老牟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我老牟头…命贱…阎王爷…收定了…省…省点钱…”

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身体弓得像只虾米，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林立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好不容易平息，嘴角却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沫。

“爷爷！”牟蓉吓得小脸惨白，哭喊着用手去擦。

【鹰眼触发】

【目标人物：牟老头】

【生命体征：呼吸衰竭（重度），肺部严重感染（伴出血），多器官功能衰竭（晚期），生命倒计时：不足一个时辰】

【治疗方案评估：当前世界医疗水平无法有效救治。唯一可行方案：立即施展治疗术（需消耗生存积分400点）现有积分464】

400点？！

这都可以来一发十连了！

而且包出SSR智囊。

可自己也只有464个积分。

合着这破系统是趁机要把自己压榨干净！

他甚至能感觉到它那坏坏的笑意。

就像那些氪金游戏的狗策划正等着大把捞钱的嘴脸。

姚广孝的虚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在林立身侧。

面色凝重地看着垂死的老牟头，又看看林立紧握的拳头。

“小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值此多事之秋，生存积分乃你安身立命之本。当断则断，切莫妇人之仁。”

“只要能把人救回来，积分清零又如何！”

林立牙关紧咬，一脸决然。

老牟头浑浊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他的挣扎。

那只枯瘦的手松开了些力道，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傻…小子…别…别管我了…死就死吧……”

“死？”

林立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林立这条命，是你十个铜板买回来的！今天，我就用一百倍的‘钱’还给你！”

“系统！兑换治疗术！立刻！马上！”

【确认消耗400生存积分兑换治疗术（一次）】

【兑换成功，生存积分剩余：64】

【治疗术启动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在林立体内奔腾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变得滚烫。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生命力量顺着他的手臂，透过相握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涌入老牟头枯竭的身体！

嗡……

一股无形的涟漪以两人相握的手为中心，极轻微地扩散开来。

昏暗的油灯火苗都为之摇曳了一下。

老牟头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双浑浊无神的瞳孔里，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炭火，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亮！

喉咙里“嗬嗬”的阻塞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长的、仿佛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的、带着血沫的抽气！

他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张被强行拉满又骤然放松的弓。

皮肤下青紫的血管如同枯木逢春，肉眼可见地充盈、搏动。

那层笼罩在脸上的死灰，如同被无形的刷子狠狠抹去。

显露出底下虽然依旧苍白，却有了活气的底色。

“爷爷！”

牟蓉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宛如神迹的一幕。

剧烈的咳嗽再次爆发，但这一次，不再是撕心裂肺的垂死挣扎。

而是带着一种要将淤积多年的污秽彻底排出的畅快。

大块大块暗红发黑、裹着脓液的秽物被他猛烈地咳出。

溅落在草席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每一次咳嗽，都像在抽打他枯槁的身体，却又带来一分奇异舒适。

林立紧咬牙关，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在飞速消耗。

指尖的灼热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

仿佛身体被瞬间掏空的虚弱感随之而来，眼前阵阵发黑。

【治疗术效果结束】

【目标生命体征稳定：肺部感染清除80%，呼吸功能恢复至可维持状态，脏器衰竭进程中止（但己损部分无法逆转），生命倒计时：延长六年三个月（需后续精心调养）】

“呼……呼……”

老牟头终于停止了那骇人的咳嗽，在草席上。

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腥臭的空气。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看着林立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臭……臭小子……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虚弱，却不再是气若游丝，而是有了清晰的力度。

林立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牟爷，我就是林立，那个欠你十个铜板，要给你养老送终的林立。”

【叮！恭喜宿主功德分+10，功德宝箱开启】

【宿主可用功德分兑换因果奇物、特殊技能及福缘加持】

【当前功德分：10（可开启一次初善宝箱）】

林立又惊又喜：“靠，你还有这个功能？是不是后面还有什么声望兑换，战斗手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