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恭喜获得鹰眼（入门级）

赵妍玉深吸一口气，绝美的脸庞转向太后是，所有的冰冷杀伐尽数敛去。

只剩下深切的担忧和强忍的悲痛。

她微微俯身，几乎是贴着太后的耳腮，发出林立从未听过的柔声：“皇祖母，您安心，妍玉和表兄……必定好好的……”

“好……好……”

皇太后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发出最后一点骇人的光亮。

如同风中残烛吸尽最后一丁点蜡油摇曳出的火焰。

她艰难地缓慢转动脖颈，目光却像两把尖锐的锥子，死死戳在了榻边的赵启德脸上。

“皇……皇帝……”

“母后，儿臣在……”

“答……答应……哀家……”

“让他……他们成婚……护……护住……林……林氏的……根……”

寝宫内一片死寂。

只有太后破风箱般急促的喘息声。

所有嫔妃、宫人早己面无人色，齐齐跪伏在地。

赵启德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意。

以及被当众胁迫的难堪。

仿佛戴在脸上的帝王面具被太后这临终遗言狠狠扯了下来，并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这失态仅仅只是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下一瞬间，那翻腾的复杂情绪便被沉痛道极致的哀戚所取代。

速度转化之快，可谓炉火纯青。

赵启德突地屈膝，重重跪倒在太后榻前。

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端重，响彻整个寝宫：

“母后！儿臣现在就下旨让他们早日成亲！”

皇太后仍旧心有执念：“皇儿，你……你得……发……发誓……”

赵启德面露难色，却是略一迟疑就正声道：“母后！儿臣在此立誓！必以天子之尊，护励儿与妍玉周全！护我虔郡林氏血脉不绝！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却是没有说违背誓言会遭何惩罚。

然而此刻的皇太后己然无力追究了。

【叮！目标任务：获得皇太后信任度100%】

【生存任务立足之基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生存积分+200】

【随机基础生存技能生成中……】

【恭喜获得‘鹰眼’（入门级）】

【宿主身体基础素质获得小幅强化】

【体质+1，智商+2，力量+0.5，敏捷+1，魅力+1，感知+2】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林立脑中炸响，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成了！

小爷我终于成了！

这第一个任务居然完成得如此突然和猝不及防。

竟然是靠皇太后的临终肯定！

然而狂喜很快如同泡沫一般被吹散。

系统那毫无感情的冷水音忽然变调，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

【警告！目标生命体征急速衰竭】

【核心器官功能全面丧失】

【死亡倒计时：6…5…4…】

冰冷的数字如同死神的丧钟，在林立脑海中疯狂倒数。

方才海爆发出惊人气劲的太后，此刻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

按着他们的手骤然失去力量，软软底滑落下去，

她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如同刚熄灭的蜡烛般散去，只剩无边的空洞和永远的死寂。

“皇祖母！！”

赵妍玉发出一声凄厉到撕裂心肺的哭喊。

整个寝宫内外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哀嚎，哭声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宫殿。

林立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想哭，却哭不出来。

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跪在榻前，也正恸哭不己的赵启德。

赵启德似乎感应到了林立的窥视，他缓缓地抬起头。

脸上的泪痕犹在，悲痛的神情也如假包换。

然而望向林立的眼神。

冰冷。

漠然。

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又像是在审视一枚即将被抛弃的棋子。

那眼神深处，没有丝毫失去母亲的哀伤。

只有一种久孝生厌的解脱。

和一片深不见底，令人骨髓发寒的阴诡……杀意！

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混乱的帷幕下，无声地舔舐过来。

林立本能地低下头，避开那令人心悸的目光。

【鹰眼触发】

【目标人物分析：赵启德悲痛伪装度75%，杀意100%（强行压制中）】

林立像是一首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猛兽，全身肌肉不自然地紧绷起来。

搞不清赵启德为何突然会对自己生出如此强烈杀意。

赵启德霍然起身，声音嘶哑却如惊雷炸开，压过满殿哀声。

“太后薨逝，举国同悲！然，皇考遗命，天日可鉴！”

“即命礼部、宗正寺即刻筹备太后国葬之礼！”

“另平南王世子林励，赵王郡主赵妍玉，择吉日，行大婚之礼！以慰皇考在天之灵！”

嘶哑的声音在哀声震天的慈恩宫炸开。

一众本跪在外殿哭花了妆的嫔妃宫人，自是哭得呼天抢地。

尤其那赵芳玉那几位待嫁公主，更是凄惨欲绝，涕泪纷飞。

赵启德那道赐婚旨意砸下来时，林立分明瞧见他眼底冰封的杀机裂开一条缝。

这不是妥协，而是猛兽被迫收起獠牙时更危险的蛰伏。

身边赵妍玉攥着他的手就没松开过，此刻却比皇帝的目光更令林立窒息。

“哭！”

赵妍玉唇瓣纹丝未动，喉间挤出的命令却清晰刺入林立耳膜。

“哭不出来，就想想你明天怎么死。”

“……”

这哪是要成婚的样子？

分明是两把大刀交叉在脖子上，就等着谁先动手了！

满殿恸哭的浪潮中，林立硬生生憋红了眼。

想着未能见最后一面的亲奶奶，一时悲从中来。

痛哭之声竟尔穿云破日。

盖过了所有的呜呜咽咽……

……

皇太后的葬仪隆重举行了七日。

大燕国内各郡各王自都派人或亲自前来京都吊唁。

国外使节也自络绎不绝。

此当略过不表。

皇太后入送陵寝后，当晚，赵启德便召来赵王赵启高和礼部尚书孙穆。

开始讨论林励与赵妍玉之婚事该如此操办。

赵启德的意思是等平南王府建好后，再举行盛大的婚礼，他将作为证婚人亲自出席。

赵启高却提出了反对意见：“皇兄，臣弟以为，在当今强敌压境，边关吃力的当下，这平南王府不建也罢，就让林励和妍玉在我赵王府成婚即可。”

礼部尚书孙穆愕然：“赵王殿下，难不成是想让平南王世子入赘王府？”

赵王苦笑道：“什么入赘不入赘的，励儿也是我的外甥，现在亲上加亲，自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

继而长长叹了口气：“皇兄和孙大人也都知道，这边关三十万大军的军饷都只能维持三个月了，而今只有开源节流才能填补窟窿，就算平南王再世，当也会赞同。”

赵启德站了起来，用很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老弟：“那就这样办吧，母后生前也一贯节俭，何况而今局势也不允许，不过大婚当日，朕自是要亲临的。”

说完对孙穆下旨：“孙爱卿，就按照公主出嫁的规制，给赵郡主置办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