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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苍白面具
“升华?”
红燕冰冷的声音在地下核心空间回荡,枪口稳稳指向那个自称“升华”的白袍身影。空气中弥漫的怪异气味(臭氧混合着腐败甜腥)和屏幕上那刺目的倒计时(**04:48**)让气氛紧绷到极致。
“是的,升华。”那个身影缓缓地、彻底转过身来,声音依旧带着那种金属摩擦般的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疯狂,“让最完美的艺术,在最绚烂的时刻……归于永恒的寂静。没有比这更崇高的结局了,不是吗?我亲爱的……红燕法医。”
灯光映照下,一张脸暴露在红燕的视线中。
苍白。极其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细腻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五官是英俊的,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线条清晰,下颌的轮廓带着一种古典的优雅。但这一切,都被那双眼睛彻底摧毁了。
那双眼睛,深陷在苍白的面容上,瞳孔是一种近乎纯黑的、深不见底的墨色。里面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着扭曲火焰的疯狂!如同宇宙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只留下纯粹的、对毁灭的狂热和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这张脸,英俊与疯狂交织,苍白与黑暗共生,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诡异美感。如同戴着一张精心雕琢的、名为“理性”的苍白面具,而面具之下,是沸腾的、吞噬一切的深渊!
红燕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和寒意席卷全身!这张脸……她从未见过!但这双眼睛里的疯狂,这种将毁灭视为艺术的病态气息……却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令人作呕的熟悉感!
“魔术师……”红燕的声音如同淬冰的刀锋。
“陆星回。”苍白面具的主人微微颔首,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如同舞台表演般的优雅,“或者,你也可以叫我……Maestro(大师)。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飞速流逝的倒计时(**04:30**),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愉悦的弧度,“时间刚好够我们……共舞一曲终章。”
“陆星回?”红燕的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在卷宗里?还是……?
“很陌生,对吗?”陆星回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向前缓缓踱了一步,姿态从容,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也对。像我父亲那样‘身败名裂’的名字,确实不配被你们这些‘正义使者’记住。” 他的语气带着浓烈的讥讽和怨恨。
父亲?身败名裂?红燕脑中飞速检索!毒理学……学术造假……自杀……一个尘封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陆正鸿?!”红燕脱口而出!那位二十多年前,与明仲母亲苏清婉教授齐名,却因被揭露大规模学术造假、剽窃数据而身败名裂,最终在实验室自杀身亡的天才毒理学家!
“呵……”陆星回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声,苍白的面容因这个名字而微微扭曲,眼中的疯狂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看来,苏清婉那个‘完美无瑕’的女神形象,倒是被你们这些后辈记得很清楚啊!” 他死死盯着红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浸满了毒液,“那个虚伪的女人!那个毁了我父亲一生的……‘完美’贱人!”
红燕的心猛地一沉!陆正鸿的儿子!对苏清婉教授……对明仲母亲的刻骨仇恨!这就是“魔术师”针对她和明仲的根源?!
“所以,你针对我和明仲,是为了报复苏教授?” 红燕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握着枪的手指更加用力。她必须拖延时间!倒计时还在流逝(**04:05**)!
“报复?”陆星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不!太低级了!那是弱者的哀嚎!我父亲输给了‘不完美’,输给了自己内心的软弱!而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偏执,“我要超越他!用最完美的‘艺术’,证明他失败的可悲!我要让苏清婉的儿子……明仲!亲眼看着他最在意的人——你!在他面前一步步走向我设计的、最极致的痛苦深渊!让他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个充满毁灭气息的地下空间,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赵天佑那个蠢货的案子,只是序幕!一个粗糙的练习品!而你……红燕!”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红燕,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欣赏”,“你才是我最完美的‘活体杰作’!那枚戒指的爆炸,那精妙植入的纳米虫,那永恒的无名指幻痛……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乐章!看着你挣扎,看着明仲痛苦……看着你们在绝望中试图抓住那渺茫的‘希望’……这才是最顶级的艺术享受!比任何数据都更鲜活!更……美!”
他陶醉在自己的“艺术”宣言中,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红燕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开枪的冲动。这个疯子!将别人的生命和痛苦视为玩物!她必须拿到数据!那些记录着他全球罪行的数据!那是将他钉死的铁证!也是阻止他继续作恶的关键!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中央控制台。数据核心……在哪里?屏幕上除了倒计时(**03:40**),还有几个加密的数据库图标在闪烁。强行破解?时间不够!而且陆星回绝不会坐以待毙!
“你的‘艺术’?不过是用卑劣手段制造的连环谋杀!”红燕厉声反驳,试图激怒他,寻找破绽,“用科技包装你的懦弱和变态!你连你父亲都不如!他至少……曾经是个真正的学者!”
“闭嘴!!!” 陆星回果然被激怒了!他脸上的优雅面具瞬间碎裂,只剩下狰狞的狂怒!他猛地从研究服内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如同手术刀般细长锋利的短刃,刀身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有剧毒!“你懂什么?!你这种只懂得摆弄尸体的女人!你们都不懂!只有我!只有我继承了父亲真正的才华!我要用你们的痛苦和毁灭,为他正名!”
他不再废话,眼中杀机毕露!倒计时(**03:15**)的滴答声如同催命符!他身形诡异一闪,速度快得惊人,如同鬼魅般欺近红燕,手中毒刃首刺她咽喉!动作狠辣刁钻,完全不是学者,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红燕早有防备!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退,同时抬枪射击!
“砰!砰!”
子弹擦着陆星回的身体打在冰冷的培养槽上,溅起火花和营养液!陆星回的身法极其诡异,如同没有骨头的蛇,险之又险地避开子弹,毒刃如影随形,再次抹向红燕的颈动脉!
近身格斗!红燕手枪的优势被极大削弱!她只能弃枪,反手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
“铛!”
毒刃与战术匕首狠狠碰撞!幽蓝的刀锋与军匕的寒光交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力量震得红燕手臂发麻!陆星回的力量远超他的外表!
“你的格斗……是苏清婉教的吧?还是明仲那个莽夫?”陆星回一边疯狂进攻,毒刃舞成一片致命的幽蓝光幕,一边发出恶毒的嘲讽,“可惜!在我面前,都是徒劳!”
红燕咬紧牙关,将红家功夫的缠、粘、化劲发挥到极致,配合法医对人体结构的精准认知,险象环生地格挡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无名指的幻痛在剧烈的对抗中再次尖锐起来,但她强行忽略!她的眼角余光死死盯着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02:50**!
必须尽快摆脱纠缠,拿到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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