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流涌动

暴雨如注，杰克的黑色轿车在曼彻斯特的街道上疾驰，雨刮器奋力摆动也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手机屏幕亮起，莉莉发来的消息不断弹出：《队报》头版痛批曼联"上演教练独裁闹剧"，社交媒体上#支持马夏尔#的话题阅读量突破5000万，更有赞助商发来措辞严厉的问询函。

卡灵顿基地的行政楼顶层，阿诺德办公室的红木门紧闭。杰克推门而入时，雪茄烟雾与空调冷气在头顶交织成浑浊的云雾。CEO阿诺德倚在真皮大班椅上，身旁坐着彪形大汉般的赞助商代表——阿迪达斯全球市场总监汉斯·米勒，他的金表在台灯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杰克教练，你这次可捅了大娄子。"阿诺德将平板电脑甩在桌面，屏幕上是马夏尔经纪人发布的律师函，"马夏尔要求俱乐部赔偿3000万英镑，阿迪达斯明确表示，如果一周内看不到解决方案，将启动合同违约条款。"

汉斯·米勒捏扁了威士忌酒杯旁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我们花了五年时间塑造马夏尔的品牌形象，现在他要转会巴黎，这对我们的全球战略是毁灭性打击。阿诺德先生，我希望曼联能展现出应有的专业度。"

杰克解开被雨水浸湿的领带，从公文包掏出一叠文件。最上面是马夏尔近三个月的心理评估报告，艾琳医生用红笔标注着"情绪敌对指数持续上升"。"先生们，看看这个。"他调出训练场监控录像，画面里马夏尔故意绊倒加纳乔的动作被慢放十遍，"这不是单纯的战术分歧，而是更衣室毒瘤在蓄意破坏。"

阿诺德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证据？你需要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董事会己经收到17封球迷联名信，要求你下课！"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瓦拉内的经纪人向《每日电讯报》爆料...好，我马上处理。"

挂断电话，阿诺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瓦拉内说你'战术理念过时，正在摧毁球队灵魂'。杰克，给我一个不炒掉你的理由。"

杰克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到桌中央——那是拉什福德牵头，32名本土球员签署的支持声明。"因为真正想赢的人还在。"他的手指重重按在签名栏，"看看这些名字：拉什福德、德赫亚、麦克托米奈...他们愿意为改革承担风险。"

与此同时，球员宿舍区的地下活动室里，拉什福德将战术板擦得锃亮。二十多名本土球员围坐成圈，加纳乔抱着足球坐在最前排，眼神里还带着不安。"兄弟们，现在是关键时刻。"拉什福德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瓦拉内接受采访的视频，"有人想分裂我们，但我们才是曼联的根。"

"教练的战术确实激进，但哪次变革不冒险？"德赫亚转动着队长袖标，"还记得99年三冠王吗？弗格森爵士当年也差点被解雇。"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轮到我们捍卫红魔的荣耀。"

佩利斯特里突然举起手："我支持教练！上周他单独给我加练到凌晨，分析每个触球细节。这样的教练，值得我们信任。"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沸腾。麦克托米奈掏出笔记本："我提议，我们联名写封信给董事会，列出改革的具体成效。加纳乔，把你改进后的边路战术画出来。"

当球员们热烈讨论时，瓦拉内独自站在更衣室更衣柜前。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阴沉的脸，经纪人刚刚发来消息：巴黎圣日耳曼愿意为他提供双倍年薪，但前提是"加快曼联内乱进程"。他抓起外套准备离开，却在门口撞见莉莉。

"瓦拉内先生，艾琳医生想见你。"莉莉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知道你女儿在巴黎的学校遇到困难。"瓦拉内的手指骤然收紧，纸张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深夜的卡灵顿基地，杰克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他盯着墙上的战术板，将马夏尔的名字狠狠划掉，在旁边写下加纳乔的名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在战术板上投下加纳乔新战术的影子——那个曾经蜷缩在角落的少年，正用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这支球队的命运。而暗处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他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是更猛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