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扑朔迷离

暮色如血，将锦衣卫衙署的青砖染成暗红。赵靖武带人押着乞丐穿过三道岗哨，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发出细碎声响，仿佛在提醒着他时间紧迫。王昊紧跟在旁，时不时警惕地扫视西周，绣春刀的寒光在昏暗的光影中若隐若现。

诏狱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腐臭与血腥气扑面而来。乞丐刚被推进审讯室，周疤眼便熟练地将他锁在铁椅上，铁链哗啦作响。赵靖武坐在斑驳的木桌后，手中把玩着那枚黑色玉佩，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乞丐，开口道：“说吧，雇你的人究竟是谁？”

乞丐浑身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结结巴巴地说：“大……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人蒙着面，只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去酒肆……”

王昊突然一脚踹在铁椅上，震得乞丐身体猛地一颤：“少装蒜！鞋底沾着乱葬岗的红泥，却说是偶然路过？” 他凑近乞丐，压低声音威胁道，“知道锦衣卫的手段吗？能让你生不如死，把每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暴雨前夕，闷热的空气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个锦衣卫衙署。裘百户独坐公房，案头摊开着一沓厚厚的卷宗，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将那道狰狞的疤痕映得愈发可怖。

他的指尖反复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古怪符号 —— 正是赵靖武在城西酒肆发现的那枚玉佩上的印记。三日前，他偶然从一位老线人的密信中瞥见这个符号，顺着线索追查，竟牵扯出一桩疑似与番邦勾结的走私大案。

“大人，赵总旗抓到了酒肆案的关键人证！” 小旗的禀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裘百户眼神微闪，将纸条塞进暗格，沉声道：“传他来书房。”

乞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恐惧。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靖武和王昊对视一眼，同时握住了刀柄。

一名校尉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报告：“总旗大人，裘百户…… 裘百户让您即刻去他的书房，说是有关于城西暗桩的紧急要事。”

赵靖武眉头紧皱，看了看审讯室里的乞丐，心中犹豫。王昊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有我和周疤眼盯着，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赵靖武点点头，起身离开。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乞丐，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先上刑，让他吃点苦头，等我回来。”

赵靖武匆匆赶到时，裘百户正盯着墙上的京城舆图，手中握着一支红笔，在城西区域重重画了个圈。“进展如何？” 他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靖武如实禀报发现玉佩和抓到乞丐的事，裘百户转过身，疤痕随着面部肌肉微微颤动：“还算有点眼力。” 他踱步到赵靖武面前，突然压低声音，“那乞丐身上，可还有其他物件？”

“回大人，暂未发现。” 赵靖武察觉到上司的异常，心中不免生疑。

裘百户问道“上刑了吗？”

赵靖武忙道“属下赶来之时，正在上刑。”

裘百户眉头紧皱，思忖片刻后道：“抓紧时间，必须问出结果，此案牵连甚广，容不得半点疏忽。”又道 “本官现在去乱葬岗看看，审讯完毕后带上你的人过去与本官会合。”他深知，乞丐极有可能是对方安插的弃子，一旦吐露关键信息，必将引发更大的波澜。

待赵靖武离开，裘百户立刻从暗格里取出另一份密报。这是他今早收到的，线人在乱葬岗发现了几辆神秘马车，车辙印与城西酒肆地窖里的痕迹极为相似。“果然如此！” 他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在此时，诏狱之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稍有触动便会断裂。赵靖武、王昊和周疤眼三人如三座山岳般矗立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乞丐。这个乞丐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浑身伤痕琳琳的，衣服破烂得如同碎布，脸上的惊恐和绝望如瘟疫般蔓延。赵靖武的面庞冷若冰霜，他的声音恰似三九寒冬的寒风，冰冷而严厉：“说！你究竟是谁？到底是谁雇佣的你？”乞丐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如风中残烛，被周疤眼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顿时惨叫起来，那声音如恶鬼的嘶吼，在诏狱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别跟他废话，继续用刑！”王昊的怒吼声如惊雷般炸响。于是，各种残忍的酷刑如恶魔的獠牙，开始在乞丐身上肆虐。烙铁如火龙，夹棍似恶鬼的巨爪，竹签仿若毒蛇的信子……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被一一使用，乞丐的惨叫声如泣血的杜鹃，在诏狱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然而，无论怎样折磨，乞丐始终如钢铁般坚强，不肯开口说出真相。他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如潮水般汹涌的巨大痛苦，只是用如火山般炽热的仇恨目光瞪着赵靖武等人。

而裘百户则带着两名心腹，悄悄出了衙署，首奔乱葬岗。

泥泞的道路上，三人骑马疾驰而过。裘百户看着远处阴森的乱葬岗，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绣春刀。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果然，刚踏入乱葬岗，便有黑影从西面八方围拢而来。“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裘百户冷笑一声，刀光一闪：“就凭你们？”

激烈的厮杀声在雨夜中回荡。裘百户武艺高强，以一敌众仍不落下风，但对方人数众多，且招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混战中，他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靖武和王昊带着一队锦衣卫赶到。原来，他们在审讯房询问完，猜到上司可能有情况，便迅速赶来支援。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裘百户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从一名黑衣人的尸体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与玉佩相同的符号。“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他将令牌递给赵靖武，目光坚定，“继续追查，定要将这群贼子一网打尽！”

雨越下越大，众人的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而这场围绕着神秘符号和玉佩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