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姑姑和离（1）

牛本来跑的就没骡子快，明月家的牛，这一路紧追快赶，累的哼哧哼哧首喘粗气，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明月赶忙从车厢里拿了几块糖喂给它，又偷偷给草料里面加了几滴灵泉水。

如玉婆家在龙湾镇外围，地理位置虽然一般，但是院子面积看起来不小。

黑色桐油木门泛着青光，青砖围墙看起来也很新，看来修建的时间不长。

明月和新月嘀咕，新月悄悄跟她说：

“以前姑父家条件很一般，供着姑父读书很吃力，那时候姑父是个童生。“

“娶了姑姑之后，姑父考中了秀才，他家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这个院墙是去年翻修的，之前姑姑每次回娘家，姑父都说是姑姑带给他家的福气呢！”

明月撇撇嘴说道：“既然这样，姑姑生病为什么不给咱们来个信儿？不给信也不让看，是啥意思？”

“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薄就是皮裤没有毛”。

……

女婿吴良一脸谄媚地忙活着给周大川和众人拿座椅，倒茶，亲家吴忠更是笑的脸上褶子摞褶子。

周大川没心情跟他们客套，第一句就问：

“我家如玉呢？“

吴良笑着说道：

“爹，玉儿最近身体不好，在后院还没起呢！不方便见客。”

周大川白了一眼，刚要说话，周有礼赶忙说：

“既然如玉病了不方便出来，我们去看看她。”

说着就起身，作势去扶周大川起来。

一看周大川要去后院，吴良和吴忠急了，吴良说道：

“爹，后院有女眷，不方便。”

“秀才家的规矩可不小啊！”周大川嘲讽说道。

接着他对新月说：

“新月，你跟着葛大夫学了好几年的医术，也该让我们见识见识了。去后院看看你姑姑，给她把把脉。”

接着又对芸娘说：

“孩子年龄小，怕有想不到的地方，你也跟着去看看。”

芸娘赶忙应是，拉着新月和明月就往外走。

吴良和吴忠起身想拦，但是奈何都是女眷，不好下手，加之周家这几尊大佛个个横眉冷对地盯着他们父子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出门。

这是一套两进的院子，前院三间正房加两间厢房，都是是老房子，土坯瓦顶。

后院也有三间正房，是新建的，不过也是土坯房，看来这家是把钱都用在了建围墙上。

吴良的家庭成分很简单，只有五口人。吴良父母，吴良、如玉，还吴良和如玉的女儿文茵。

芸娘想如玉既然住后院，肯定是住在正房了，只是不知道是哪间。

新月也不知道姑姑具体住在哪一间，于是仗着是小孩子的身份，边走边喊：

“姑姑，我们来看你了，你在哪儿？”

刚到正房门口，堂屋就出来一个香喷喷的大肚子女人，上衣眼下一眼打量了一下母女三人。

“呕～～”

明月闻到女人身上浓重的脂粉香味受不了，差点吐出来。

女人倚着门框，用手绢捂住鼻子，一脸嫌弃：

“哪来的野丫头？怎么这般没规矩！”

明月看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更想呕了，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姑姑家不是只有五口人吗？

哪冒出来的花孔雀？

还没等那女人说话，就从西厢房旁边传来一声脆脆的童音：

“三舅妈！新月姐姐、明月姐姐，我们在这！”

明月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往这边跑来。

明月自然是不认识的，但是芸娘和新月显然跟这个小女孩很熟悉。

芸娘赶忙迎上去，边走边说： “慢点，文茵，小心摔倒！”

那女人一扭屁股甩着手绢回屋了，空气中又多了脂粉香味，明月连连打喷嚏：

这女人用了多少香粉？顶风都能香出二里地去！

小女孩将三人带到西厢房，旁边的一个矮小的土房里，明月觉得这应该是放柴火的柴房或者杂物房。

屋里很暗，很冷。

明月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正挣扎着坐起来，这应该就是姑姑了。

听到明月清晰地叫她姑姑，姑姑眼睛一亮，虚弱地问：

“明月，你好了？”

明月点头，姑姑握住明月的手，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新月过来一边劝慰，一边将姑姑的一只手放平把脉。

有两个女人照顾如玉，芸娘赶忙让文茵带着她出去找炭火。

天寒地冻的季节，这屋里居然没有火炕也没有炭火！

“姑姑，您三个月前小产了？”

“新月出息了。真好！”姑姑欣慰地对着新月点点头。

“是不是时常小腹坠痛，腰酸背冷，还恶露不止？”

“是。”

这时明月在屋里找到了一个瓷碗，背着姑姑从空间拿出水囊，倒出半碗姜糖水，又悄悄往里面倒了几滴灵泉水，递给姑姑，看着姑姑喝了下去。

如玉将姜糖水一饮而下，喝完之后觉得身上有了一股浓浓的暖意，顿觉有了些力气。

新月见姑姑脸色好了点儿，又拿出提前准备的银针，给姑姑扎了几针，接着便问姑姑，刚才她们碰见的女人是谁？之前没听姑姑说过家里有这样一个女人呀。

提起那个女人，周如玉又气又恼。

原来那是半年前吴良娶的平妻金瓶，还美其名曰，为了多个人保持家务，给她减轻负担。

实则是吴良早与那女人有了首尾，大了肚子，不得不赶紧进门弄个名分。

可其实如玉当时也有了两个月身孕，只是她癸水不准，所以并未在意。

首到那个女人进门后以怀了男胎为由，作威作福，整天指使如玉和文茵干活，婆婆更是以如玉没给吴家生孙为由磋磨她，这才导致她流产。

刚开始，吴良还请过两次大夫，嘘寒问暖几次，但是后来听大夫说，要想彻底养好，不但得花几十两银子，还得卧床休养，干脆也不提治病的事了。

之后如玉每日咳嗽，婆婆更是整天骂她得了痨病会传染，将她和文茵的东西从后院正房搬到这间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