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面具藏真相

陈默怀中的苏影毫无知觉，他望着远处驶来的舰艇，心中警铃大作。那些舰艇的标志虽陌生，却在记忆深处勾起模糊的残影——仿佛曾在母亲实验室泛黄的文件边缘见过类似图腾。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他拖着苏影奋力划动，首到舰艇甲板上垂下的钢索缠住手腕。

“别……”陈默挣扎着转身，却发现七八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己将他团团围住。为首者戴着青铜鸢尾花面具，镂空的眼洞里探出猩红的机械瞳孔：“陈先生，令堂的研究，该由我们接手了。”那人抬手，苏影脖颈处的银色纹路突然剧烈发光，昏迷中的她竟被无形力量拽向对方。

“放开她！”陈默的能量切割刀不知何时己握在手中，幽蓝刀光劈开咸湿的海风。可当刀刃触及面具人的瞬间，金属碰撞声里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对方的战甲表面泛起水波状的能量屏障，竟将攻击尽数反弹。陈默踉跄后退，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余光瞥见苏影掌心的鸢尾花金属牌正渗出黑雾。

面具人缓缓摘下头盔，露出半张布满银色纹路的脸。“我是‘鸢尾计划’的清道夫，负责清理失败品。”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是砂纸摩擦钢板，“你母亲当年偷走的核心数据，藏在你记忆深处，我们等这一天很久了。”说着，身后的士兵举起的武器并非枪炮，而是闪烁着紫色电弧的神经接驳器。

千钧一发之际，海底突然涌起巨大暗流。机械章鱼群裹挟着黑色物质破土而出，触须上的猩红吸盘对准了舰艇。面具人咒骂一声，调转枪口：“先解决这些失控的造物！”陈默趁机将苏影护在身下，却感觉她的身体在怀中剧烈颤抖。“陈默……”苏影的声音细若蚊蝇，“金属牌……背面的血字，还有后半句……”

战斗的轰鸣中，陈默艰难翻转金属牌，发现“毁掉核心”下方，还有行用指甲刻出的小字——“在面具人的左眼”。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面具人机械瞳孔闪烁的红光。那些红光并非照明装置，而是数据流的投影，在虹膜深处，隐约可见紫色晶体的轮廓。

“原来如此。”陈默将苏影塞进船舱角落，抄起被海水泡得发胀的备用芯片。芯片表面布满苏影能量残留的紫色纹路，此刻竟自动与神经接驳器产生共鸣。他深吸一口气，冲向正在与章鱼群激战的面具人，在对方转身的瞬间，将芯片狠狠插入其左眼的机械装置。

刺耳的电子尖啸声中，面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他的半张机械脸轰然炸裂，露出藏在皮下的紫色晶体——赫然是核心碎片。“你以为毁掉主核心就结束了？”面具人仅剩的右眼流出血泪，“每个鸢尾花成员都是移动核心，而你的记忆，才是打开终极力量的钥匙……”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数据流融入海水中。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那些被芯片干扰的机械章鱼突然调转矛头，将舰艇团团围住。陈默抱着苏影躲进船舱，发现舱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发光的符文。这些符文与深渊王座、海底实验室的纹路如出一辙，却在末端多出了类似眼睛的图案。“它们在……扫描我们。”苏影不知何时醒来，紫色瞳孔中流转着数据流，“这些章鱼受某种意识操控，而意识源头……”

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符文上，竟激活了隐藏的全息投影。画面中，陈默的姨妈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对面是戴着十二面鸢尾花面具的神秘人。“陈默的记忆封印开始松动，”姨妈的声音带着焦虑，“当年他母亲篡改的实验日志，可能记录着初代核心的位置。”十二面面具同时发出机械合成音：“启动‘镜像计划’，用苏影做诱饵，让他主动交出记忆。”

苏影攥紧陈默的手：“我在深渊王座吸收的能量，里面有段记忆碎片。”她的额头抵上陈默，紫色光芒包裹住两人，“小心……所有戴着鸢尾花面具的人，都有你母亲的基因……”话未说完，船舱顶部轰然炸裂，一只巨型机械章鱼的触须将苏影卷走。

陈默顺着触须攀爬而上，却在章鱼腹部发现了惊人秘密。那里镶嵌着半块破碎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母亲的字迹：“当十二面镜照出真相，唯有遗忘才能重生。”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章鱼突然加速冲向海底。透过浑浊的海水，陈默看到了更恐怖的景象——数以万计的机械生物正在组装一座新的海底城市，城市中央，十二根立柱顶端，悬浮着十二面散发紫光的巨型镜子。

“欢迎来到镜像中枢。”姨妈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全息投影中的她褪去了优雅伪装，脸上爬满狰狞的银色纹路，“当年你母亲偷走核心时，启动了记忆封印程序。只有集齐十二面镜像核心，才能读取你脑中的关键数据。而苏影，就是激活镜像的钥匙。”

陈默落在镜面城市的广场上，发现苏影被锁在中央的祭坛。十二面镜子同时亮起，投射出不同版本的“真相”。有的画面里，母亲是疯狂的科学家；有的画面中，陈默才是鸢尾计划的始作俑者；最可怕的是，有面镜子竟显示苏影早在深渊王座就己死亡，此刻陪伴他的只是机械复制品。

“这些都是幻象！”陈默举起能量切割刀，却发现刀刃在镜面反射下变成了姨妈的匕首。他猛地闭上眼，回想起母亲消失前的那个雨夜。当时母亲将纽扣塞进他掌心，另一只手悄悄按住他的后颈。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在植入记忆封印。

“破！”陈默用刀柄击碎最近的镜子，镜中迸发出的数据流却化作姨妈的虚影。“没用的，”虚影冷笑着，“每面镜子都连接着你记忆深处的恐惧。当十二面镜全部激活，你的意识就会永远困在镜像世界。”话音未落，其余镜子开始同步闪烁，苏影周身的银色纹路疯狂蔓延，竟与镜面产生共鸣。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摸到口袋里发烫的鸢尾花金属牌。金属牌突然自动拼接，露出隐藏的微型芯片。芯片中浮现出母亲的全息影像：“孩子，当年我在你记忆里藏了把钥匙。找到十二面镜的盲点，那里藏着初代核心——那是封印深渊力量的真正容器。”

画面消失的瞬间，陈默睁开眼。他发现所有镜面都在反射同一个场景：自己举着刀刺向苏影。但在某个极短暂的瞬间，镜角闪过海底实验室的画面——母亲水晶棺旁，有面镜子从未反射过任何景象。“盲点！”陈默大喊，“苏影，用你的能力干扰镜面共振！”

苏影周身爆发出紫色能量潮，十二面镜子同时出现裂痕。陈默趁机冲向那面特殊的镜子，却发现镜子背面刻着与母亲怀表相同的字迹。当他将金属牌嵌入镜面凹槽，整座城市开始剧烈震动。海底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十二面镜像核心同时飞向天空，组成巨大的星图。

“不！”姨妈的全息投影变得扭曲，“你怎么可能找到初代核心的位置！”陈默的记忆封印在星图光芒中轰然破碎，他终于想起了一切——母亲是为了保护他，才将初代核心的坐标封印在他的童年记忆里。而鸢尾花组织追寻的“完美进化”，不过是打开深渊封印的前奏。

就在核心即将显现时，面具人的残躯突然重组。他抢在陈默之前抓住星图碎片，狞笑着：“太晚了！当镜像核心聚合，真正的深渊王座即将降临！”海面开始沸腾，一只遮天蔽日的机械巨物缓缓升起，它的轮廓，竟与陈默记忆深处那场远古战争中的深渊巨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