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国

小道士驾驶的黑色 SUV 碾过积水路面，金阳望着居民楼三楼透出的暖黄灯光。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熟悉的霉味混着谁家煲汤的香气扑面而来，每上一级台阶，胸腔里那团炽热的归属感，就越发强烈。

门锁转动的瞬间，浓郁的红烧排骨香气裹挟着热浪扑来。张蓉系着沾满面粉的小熊围裙，鬓角还粘着几粒白芝麻，手里的锅铲还在滋滋作响。她抬眼的刹那，睫毛猛地颤了颤，声音压得很轻：“洗手吃饭吧。” 金阳望着她后颈被蒸汽熏红的皮肤，突然想起沧澜界那些被魔气腐蚀的焦土，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

“金阳叔叔！” 儿童房的门 “砰” 地撞开，扎着冲天辫的团团举着破旧的奥特曼玩具冲出来，发梢还沾着彩色蜡笔痕迹，“你打败怪兽了吗？” 金阳蹲下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他将小女孩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奶香味，一切那么的平静美好。

饭桌上，团团用沾满油渍的小手比划着幼儿园趣事，番茄酱沾在鼻尖像颗红痣。张蓉始终没问金阳沧澜界还有枪械的事情，只是默默将最肥美的排骨夹进他碗里，堆叠的肉山遮住了金阳握紧的拳头。暖黄灯光下，她垂眸盛汤的样子，让金阳想起沧澜界祖师堂前那尊慈悲的玉佛 —— 明明自身满是裂痕，却还在散发着光。

夜深了，团团的呼噜声从儿童房传来。金阳站在阳台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玄明的消息弹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F 国渠道己通，明日一同去 F 国港易。” 他盯着那些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火箭弹爆炸时掀起的蘑菇云、紫色魔物周身扭曲的空间......

“在想什么？” 张蓉的声音带着温牛奶的甜味，那是沐浴露的香味，她裹着宽松的毛衣，下摆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像株在寒夜里倔强生长的百合。金阳看着张蓉，鼻血顺着上唇滴落，赶紧转过头去：“蓉蓉，明天去买辆车吧，这样出行也方便。”

张蓉放下手中的牛奶，转身拿来纸巾，嗤笑道，“金阳，你该不会，还是吧！”

金阳有些尴尬的接过纸巾，“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明天去买车吧！”金阳只要转移话题。张蓉并未回应金阳。而是缓缓抱住金阳，金阳一时不知所措，那充满弹力的双峰，紧贴着金阳，让他刚刚止住的鼻血，又一次喷发出来。

张蓉感受到金阳的火热，脸色潮红的埋进金阳的胸口，虽然早己是孩子的妈妈，但多年未经人事，依然泛滥成灾。手机铃声响起，金阳那无处安放的手，还有那一柱擎天终于得到喘息。金阳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是玄明催促他准备明日的行程。电话挂断后，两人尴尬地分开，张蓉低头整理衣角，耳尖通红，金阳则慌乱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内心翻涌着不舍与即将远行的忐忑，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又复杂的气息。 一夜无话...只有床板撞击墙壁的声音，二十多年的库存，全部交代出去。

第二天在 4S 店，销售员的热情介绍像聒噪的蝉鸣。金阳盯着那辆黑色 SUV，防弹玻璃折射的光刺得他眯起眼。涡轮增压发动机、高强度底盘、能装下火箭筒的后备箱…… 这些参数在他脑海中自动换算成对抗魔物的胜算。“就这辆吧。”

“太贵了！我们没必要……” 张蓉小声对着金阳说道，她的双腿，还在不停的哆嗦着，回想起昨晚的猛烈，耳根通红。

金阳将车钥匙塞进她掌心，顺势握住张蓉的手。“就这个吧，以后出行方便。”

张蓉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睫毛剧烈颤动：“这次又要走多久？” 车载电台的情歌不合时宜地响起，金阳望着她的侧脸，想起师傅说过 “修真者动情，如同在心头插刀”。他不知道昨晚是好，是坏，情之所起，顺心而为。

金阳想说 “很快”，可喉咙像被深渊魔物的触手缠住，只能沉默。首到张蓉打开车窗，夜风灌进来吹散她眼底的：“注意安全。”

次日清晨，玄清观的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玄明舞剑的剑气中碎成金箔。“船长和船员都找好了。” 玄明收剑入鞘，递来的契约泛黄发脆，边缘还沾着些许朱砂，“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主，只要钱到位，敢把船开到地狱门口。”

金阳抚摸着契约上歪歪扭扭的血手印，“前辈办事，果然稳当。”

偏殿内，玄明用手机调出 F 国港口的卫星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像伤口上的血痂：“看到这些标记了吗？近三个月，这里发生了十七起军火交易火拼。”

金阳从裤兜掏出西块灵石，灵气在指尖流转，“这是千难万难才找到的。前辈，换算成蓝星货币……” 话没说完，玄子道长盯着灵石，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两千万！小友，这个价，老道保你在 F 国横着走！”

玄明皱眉：“师兄……”

“住口！” 玄子摆了摆手，“金阳小友要这次行程，老道我全包。” 他转向金阳，目光如炬，“但丑话说在前头，F 国的规矩和我们这不一样，一切必须要听我的。”

金阳将西块灵石递给玄子：“此行一切都听前辈安排。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灵石带给两位前辈。”

玄明小心翼翼地将灵石放进玉盒，眉开眼笑道：“小友，若能借此突破结丹，老道我就拿你当亲儿子，不比亲儿子还亲！”

“前辈，......” 金阳打断玄明的话，他可不想做别人儿子，话还没说完，玄子就打断道，：“好了，师弟，我知道你兴奋，但你要当人家爸爸，也得问人家妈妈同不同意......”

金阳更加无语，这是修道？这怕是个双修大道吧，说话如此肆无忌惮，接着玄子对着金阳说道，“小友别在意，我们开玩笑的。准备出发吧！”

金阳在心中对这两位德高望重的道长诽诽不己。“要是在沧澜界，我可是你们的爸爸.....”但金阳没敢说出口。

废弃港口，海风裹挟着咸腥的铁锈味。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集装箱阴影里，车门打开时，露出几张布满刀疤的脸。为首的船老大吐掉嘴里的烟头，金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玄子道长，当年您救我儿子那碗符水，我可没忘！” 他的目光扫过金阳，带着打量猎物的意味，“这位就是雇主？”

玄子道长摆摆手：“一切按规矩办。” 金阳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想起昨晚的雷电交加的云雨，竟然有些想念起这个夺走他第一次的女人。船锚起吊的声音响起，惊飞了栖息在集装箱上的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