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胖子朱君

朱君肥胖的身躯陷在酸枝木太师椅里，每一次挪动都让身下的软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伸手扶正倾倒的紫砂壶，壶盖与壶身相撞，发出清越的金石之音。

“可惜了这把好壶。” 朱君轻叹一声，从镶螺钿的烟盒里取出两根沉香线香，一根递向金阳，一根优雅地点燃，“小兄弟，尝尝我这海南沉香。”他并不想正面回答金阳的问题。

金阳本就不会抽，就婉拒了，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面中云雾缭绕的山峦，竟有种山水不显于表的意境，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朱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朱君轻吸一口线香，烟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能看出我身上灵气的，可不是寻常人。不过你这条件，问得有些逾矩了。” 他将香灰弹进青铜香炉，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掩盖指尖不易察觉的颤抖。

金阳伸手探向腰间，看似随意地从裤兜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灵石。晶莹的光泽在暖黄灯光下流转，宛如夜空中坠落的星辰。“朱老板，我这人做生意讲究坦诚。” 他将灵石托在掌心，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这把剑算彩头，这块石头，您感兴趣？”

朱君的绿豆眼瞬间眯成细缝，夹着线香的手指微微发颤，香灰簌簌落在紫砂壶上：“这...... 这是什么？”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贪婪与警惕在眼底交织 —— 这灵石散发的灵气，竟比他二十年收集的灵韵古董加起来还要醇厚。

“来历您不必多问。” 金阳将灵石轻轻放在梨花木茶案上，玉石与桌面接触的声响清润悦耳，“但这块灵石，您得给个公道价格。另外，我想知道，在这灵气匮乏的蓝星，您是如何修炼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朱君紧盯着灵石，肥厚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太师椅的扶手。抢夺的念头刚一冒头，就被他强行压下 —— 眼前这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绝非寻常之辈。沉默良久，他突然说道：“一百万！灵石我要了！但修炼之事，恕我无可奉告！”

“朱老板，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 金阳手指轻叩茶案，发出规律的声响，“我不过是好奇，在这末法时代，您是如何……”

“停！” 朱君掐灭线香，动作难得地急躁，“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说了，我这条命就没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在触及金阳冰冷的眼神时迅速低落，“有些秘密，知道的人都活不长。”

金阳在心里冷笑。比起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胖子，玄清观的老道们显然掌握更多信息。但朱君能在蓝星独自摸索到筑基边缘，这份天赋着实不容小觑。也有可能背后有一些资源和靠山。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我不为难您。不过在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他刻意加重语气，“这块灵石，就当是咱们交情的开始。”

朱君警惕地打量着金阳，肥厚的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后，他转身打开嵌螺钿的檀木保险柜。成捆的现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数钱的动作优雅而利落，百元大钞如蝶翼般纷飞：“一百西十万，一分不少。这玉镯，就当是交个朋友。如果兄弟以后还有好货……”

“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您。” 金阳接过黑色手提包，触感细腻的牛皮透着温度。他将灵石推到桌对面，目光如炬，“朱老板，您收好。毕竟，这世道可不太平。”

这句话让朱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兄弟，你这话里有话啊！”

“蓝星是个好地方。” 金阳提起包，转身走向店门，临别时瞥了眼墙上的山水画卷，“下次有好东西，我再过来。” 踏出店门时，他余光瞥见朱君正痴痴地盯着那枚灵石，肥厚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茶案，仿佛要将残留的灵气尽数吸收。

巷口的风裹着桂花香袭来，金阳将朱君的名片揣进兜里。远远地，他看见张蓉牵着团团站在路灯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在光晕里晃动，宛如跃动的小灯笼。

“怎么样？没事吧？” 张蓉迎上来，目光在金阳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金阳笑着将手提包递过去，“都在这，先存你卡里。”

张蓉接过包，一时没站稳，包 “哐当” 掉在地上。她蹲下身打开包的一角，红色钞票的光泽映亮了她惊讶的脸庞：“这...... 这么多？哪来的？”

“别大惊小怪的，那把破损的剑可不是普通的剑。” 金阳从包里取出玉镯，“这镯子我晚上修改下符文，你戴上对身体好。” 他刻意省略了灵石的细节，张蓉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张蓉的眉头皱成一团：“金阳，你该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了吧？”

“放心。” 金阳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了眼西周，“这些东西在懂行的人眼里价值连城。你别问太多先去银行把钱存卡里。然后带我吃一顿好的。在蓝星我还没吃到绝美的食物呢！” 他伸手捏了捏团团的小脸，“是不是小团团，咱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团团咯咯笑着躲到张蓉身后，清脆的笑声驱散了空气中的紧张。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蜜糖色，金阳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思绪却飘回沧澜界。不知道池墨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玄子老道有没有搞到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