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找到好东西

手机屏幕蓝光不停闪烁，金阳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池墨和杨太康不自觉地凑近，杨太康甚至挣扎着坐首身体，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染血的绷带又渗出了新的黑渍。褚长老身后两名玄风宗弟子按捺不住好奇，交头接耳着往前蹭了两步，却被褚长老一声轻咳制止。

“这小匣子当真能破解符文？” 其中一名弟子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着金阳手中的手机，“比我宗的天机盘还神奇？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连灵韵波动都没有。”

“休得胡言！” 另一名弟子赶忙拉扯他的衣袖，“金师兄是我们公认的修道天才，岂是你能揣测的......”说到天才，这名弟子突然顿住，想起了金阳己经灵根尽断。

金阳并未在意他们的对话，那三年里，安慰的，讽刺的，听的太多了，己经完全免疫。

随着扫描框的移动，那些扭曲的符文逐渐分解成零散的符号，在屏幕上拼凑出一幅诡异的图案。金阳的心跳陡然加快，握着手机的双手也不自觉更加用力，在蓝星学习的密码学知识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尝试将符号与楔形文字、甲骨文、蝌蚪文等古老文字对照，可搜索界面不断弹出 “无相关结果” 的提示。正当金阳准备放弃时，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来新单啦！” 尖锐的电子音在死寂的祖师堂炸开。

“谁？谁在说话？” 两名玄风宗弟子几乎同时抽出腰间法器，灵力在刃尖凝聚成刺目的光芒。褚长老袖中飞出三枚玉简，悬浮半空组成防御阵型，青纹道袍鼓荡如帆：“何方宵小！”

金阳手忙脚乱地按住要掏剑的池墨，尴尬地举起手机：“别、别紧张！是这东西的声音！”

“灵器？” 褚长老眼神微眯，玉佩在腰间碰撞出清脆声响，“金小友，这究竟是何种灵器？为何能自行发声？莫不是…… 己产生自我意识？” 他的话语中带着警惕，指尖悄然掐动法诀，随时准备出手。

金阳额头沁出冷汗，蓝星的科技理论在嘴边打转，却不知如何向这群修真者解释：“这…… 是它的提示音。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自从得到它，时不时就会发出声响。” 他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就像传音符触发时的动静，但能传递的信息更多。”

“哼，故弄玄虚！” 先前质疑的玄风宗弟子冷笑，“我看不过是……”

“够了！” 褚长老打断他，目光重新落在手机屏幕上，“金小友，这灵器究竟能否破译符文？这对整个沧澜界都很重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阳咬着嘴唇，喉咙发紧：“不行，没有任何与之匹配的信息。这些符文的排列规律太过诡异，根本无从下手。” 他不甘心地又尝试输入几个关键词，换来的仍是一片空白。

池墨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断柱上，木屑纷飞：“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 他布满裂痕的皮肤下黑气翻涌，显然是强行压制伤势导致魔化加剧，“暗渊魔物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们却连它们的传递消息方式都摸不清！”

“此地不宜久留。” 杨太康艰难地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那些魔物的攻击带有追踪气息，一旦发现我们……” 他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青砖上。

褚长老望着满地狼藉的祖师堂，破碎的 “万剑归一” 匾额斜挂在梁柱上，字迹被血污浸得模糊。他长叹一声，玄风宗的青纹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三位若不嫌弃，可随我等前往玄风宗下属分宗暂避。那里的护山大阵由三百年前的镇魔碑加固，至少能抵挡一时。而且，我宗藏有上古玉简，或许能助金小友破解符文。”

金阳攥紧手机，目光扫过角落蜷缩的半截尸体，那残留的衣角上绣着万剑阁的云纹 —— 是负责打扫藏经阁的小师弟。小师弟捧着典籍追着他问问题的模样，此刻在眼前清晰浮现。“你们先行吧。” 他声音有些哽咽，“万剑阁上下三千人，我不信就没有幸存者。就算只剩一个，我也要把他救出来！就算是寻得一具尸体，也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不能曝尸荒野！”

“师兄不走，我也留下！” 杨太康挣扎着起身，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万剑阁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到最后！”

池墨抹去眼角血痂，将锈剑狠狠插进地面：“褚长老好意心领了。我这条命是万剑阁给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片废墟里。说不定还能多宰几个漏网的魔物，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他扯动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褚长老见状，不再劝说。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玄风印记的玉简，玉简表面流转着微弱青光：“此玉简能传讯百里。若改变主意，捏碎它，我宗弟子自会接应。” 转身前，他深深看了金阳一眼，“金小友，若真有一天能破解符文…… 整个沧澜界都欠你一份恩情。”

待玄风宗三人的剑光消失在天际，金阳转身看向两位师弟。池墨正用布条重新包扎渗血的手臂，动作粗暴，显然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杨太康倚着墙壁闭目养神，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而急促。“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金阳蹲下捡起半截断剑，剑身上的剑痕还带着暗红血迹，“我去外围看看，天亮前一定回来。”

“金阳！” 池墨突然叫住他，欲言又止。沉默良久，才闷声说了句，“小心暗渊魔气残留。那些魔物的手段诡谲，别中了埋伏。”

“师兄，万事小心。” 杨太康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若有异动，捏碎这个。” 他抛来一枚刻有万剑阁印记的玉简。

踏出祖师堂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金阳下意识捂住口鼻。月光被破碎的建筑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洒在满地尸骸上。断裂的剑器、破碎的护甲、散落的玉简，曾经辉煌的万剑阁如今宛如人间炼狱。他踩着瓦砾前行，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刺耳。

“还有人吗？” 金阳的声音在空荡的建筑群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残梁上的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让他心头一颤。他翻找着每一处角落，推开倾斜的石门，搬开沉重的梁柱，却只找到冰冷的尸体。“对不住了，师弟们……” 他将尸体一具具搬到后山，用残损的木板和石块搭起简易的坟茔，“击退魔物，一定要为你们立碑刻名。”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一棵枯树旁稍作歇息，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心中满是悲凉与不甘。突然，一抹幽蓝光芒从瓦砾堆中闪过。金阳瞳孔骤缩，扒开碎石 —— 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灵晶矿静静躺在那里，表面流转的光晕。“这要是带回蓝星……” 他迅速取出空间腰牌，手指在空中勾勒出激活符文，灵晶矿瞬间消失不见。这空间腰牌还是从他自己破旧的茅屋内找出的，里面本就空无一物。

“不知道这些沧澜界的宝贝，在蓝星能换到多少武器？” 金阳喃喃自语，动作却不停。他又找到一截刻满符文的断剑，剑脊纹路与褚长老带来令牌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半块带着阵法纹路的玉简，表面裂痕中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还有几株即便枯萎也散发着异香的灵草，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 显然是被暗渊魔气侵蚀过。

“下次回到张蓉那问问，能不能搞到热武器。” 金阳将物品一一收好，目光坚定，“我要给你们这些魔物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