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骤变

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张蓉盯着手机屏幕上 “己拨通” 的字样，呆呆的看着桌上摆好早己经凉透的饭菜。

十分钟前，金阳就在这张餐桌前，她还让金阳去洗手准备吃饭，可下一秒，刺眼的光芒毫无征兆地将他吞噬，空气扭曲成诡异的漩涡。

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张蓉的世界观在那一瞬间崩塌。她颤抖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这... 这突然消失...”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她伸手去触碰那片扭曲的空气，却只摸到一片虚无，仿佛金阳从未存在过。恐惧和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报警，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团团今晚去姥姥家了，本想着自己也单身这么多年了，碰到一个合眼缘的，促进下感情。但金阳突然消失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声响刺破夜幕，在寂静的小区里格外刺耳。张蓉站在窗前，看着红蓝交错的警灯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心跳愈发急促。她不停地在心里思索，难道金阳真的是来自某个其他空间？不是脑子不正常，不是说话行动不正常，而是金阳就是个“外星人”。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死寂，空气再次剧烈扭曲，金阳如坠地的陨石般跌落在地板上。他的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细小的碎屑。他浑身血迹斑斑，灰扑扑的道袍上暗红的血渍还在往下滴，在米白色瓷砖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死死盯着地板，仿佛灵魂己经出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小棠、大锤、太康...”，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张蓉手中的手机 “啪嗒” 掉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眼前的金阳像从修罗场爬出来的恶鬼，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尘，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神中透露出的悲伤和绝望让人心悸。她想靠近查看金阳的伤势，又被他满身的血污和陌生又可怕的气场震慑，脚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你…… 你......” 张蓉结巴了半天，仍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金阳的喘息声沉重而急促，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突然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地面，指甲缝里渗出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金阳看到了熟悉的地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到一脸疑惑的张蓉。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中不断闪过万剑阁的惨状，池墨布满裂痕的脸，如走马灯般循环播放，每一幕都像淬了毒的刀刃，剜着他的心。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回到沧澜界，回到万剑宗，去查明真相，为宗门报仇，为好友报仇。

他转身便要开门，却因体力不支，险些摔倒。张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躲开。金阳想去道观找玄子，让那老道帮自己回到沧澜界。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的警笛声让他浑身一震。

警笛声戛然而止，楼下传来关车门的声响。张蓉转头看向金阳，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有询问，也有警惕。

“你报警了？” 金阳声音沙哑。

张蓉喉咙发紧，点了点头：“你刚刚突然消失了，我... 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金阳看着这个帮助自己多次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可能决定沧澜界的命运。“蓉蓉，我这会没时间解释，我真是修真者，我真的来自沧澜界，还有，我这会必须回去！” 他的语气急切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求。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金阳己经蜷缩进衣柜。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张蓉身上的气味，让他有些窒息。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会并不想有什么麻烦事情缠住自己，他必须要尽快回去。

张蓉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努力调整好表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打开门的瞬间，闪光灯般的白光刺得她眯起眼，为首的警察目光如炬，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丝。

“张女士？报警说有人失踪？” 警察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客厅狼藉的地面上，打翻的椅子、散落的碗筷，还有金阳留下的血迹，无一不显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异常。

张蓉感觉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余光瞥见衣柜缝隙里露出的衣角，手心瞬间冒出冷汗。她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真是不好意思，闹了个乌龙。我男朋友看电影入迷，刚刚出去透气，手机落在家里了，我一着急就报警了。” 说着，她指了指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爱情片，画面里男女主正哭得梨花带雨，可她的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警察皱起眉，眼神中满是怀疑：“女士，请出示下你的身份证。现在人还没回来？这满地狼藉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上。

张蓉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其实是我身体突然不舒服，刚才一阵恶心，不小心打翻了东西。我男朋友可能在楼下药店给我买药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转身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并拿起手机，佯装拨号，嘴里还念叨着：“亲爱的，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我难受死了……” 她的演技并不精湛，但此刻，她只能孤注一掷。

警察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审视。沉默了片刻，他从口袋里掏出记录本和笔：“张女士，为了确认情况，还是需要你做一份笔录。另外，地上的血迹我们也需要采集样本进行检测。”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身后的几名警察己经开始在房间里西处查看。

张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故作镇定地说：“警察同志，我真的没事，这就是我自己的血，刚刚就是有点急性肠胃炎，跌倒在地上，打碎的碗割破我的脚后跟。我男朋友马上就回来了。” 她说着就脱下袜子，前几天脚后跟确实划破了口子，只是己经包扎好了。

警察看着她的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张女士。希望下次你弄清楚情况再报警，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他收起记录本和笔，示意其他警察准备离开。

张蓉连连点头，感激地说：“一定一定，给你们添麻烦了！” 等警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她看向躲在衣柜内的金阳。

衣柜 “咔嗒” 一声打开，金阳从里面钻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看着张蓉，心中涌起一股愧疚：“我现在需要马上去道观一趟，如果还能回来，我再和你解释这些。” 说完不等张蓉回话，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留下张蓉独自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的想着，金阳肯定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