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昏迷

南枝守在沈砚之的病床前，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串乱码短信。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座医院的网络瞬间瘫痪，应急灯在走廊里明灭不定。

月牙疤保镖猛地推开门，枪口对准窗外：“有无人机在盘旋，是追踪信号！”

云深攥着父亲留下的 U 盘冲进病房：“警方说周鹤年的电脑里发现了 C 计划的关键词 ,‘影子账户’，所有黑钱都流向一个加密地址。”

她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在银行 ATM 机前操作，手臂上隐约可见蛇形纹身。

沈砚之在昏迷中突然抓住南枝的手腕，呓语般呢喃：“旧账本... 砖窑下还有夹层...”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耳的爆炸声。

月牙疤保镖将三人扑倒在地，玻璃碎片飞溅中.

南枝看见对面大楼的狙击镜反光。

深夜，众人潜回城西废砖窑。

沈砚之拖着伤腿在瓦砾中摸索，终于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

“亲爱的砚之、云深：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爸爸没能保护好你们。周鹤年勾结境外走私集团，用慈善基金会运输违禁化学品。化工厂爆炸那天，我亲眼看见他...” 字迹在最后一行戛然而止，信纸边缘有明显的灼烧痕迹。

云深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从灯塔废墟带回的纸片，拼合后赫然是信中缺失的部分.

“... 为了销毁证据，他们制造了车祸。救我的工人叫陈默，他的儿子现在...”

她抬头看向月牙疤保镖，对方的喉结剧烈滚动。

“我叫陈默生。” 男人摘下手套，掌心的疤痕与父亲信中描述的烧伤完全吻合.

“当年父亲拼死把我推出爆炸现场，自己却...”

他声音哽咽，“沈先生为了保护我，独自承担了所有罪名。”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

远处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数十辆黑色越野车包围了废砖窑。

为首的男人摘下兜帽，蛇形纹身从脖颈蜿蜒至眼角：“交出账本和 U 盘，否则这里将成为你们的坟墓。”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云深在医院的实时监控画面。

沈砚之将南枝护在身后，从暗格里取出个铁皮盒：“想要证据？先看看这个。”

盒内除了账本，还有周鹤年与走私集团的通话录音备份。

就在对方伸手抢夺的瞬间，远处传来警笛声 , 警方通过定位追踪找到了这里。

混乱中，陈默生突然冲向蛇纹男，两人扭打在一起滚下土坡。

沈砚之抓住机会将账本抛向警车方向.

却见蛇纹男掏出一枚手雷，拉环脱落的瞬间，陈默生猛地扑了上去。

爆炸声震耳欲聋，硝烟散去时，陈默生躺在血泊中，手里还死死攥着蛇纹男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 C 计划的最终指令：“摧毁沈家所有证据，必要时清除知情者。”

远处，救护车的红蓝灯光穿透夜色。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中，陈默生的手指无力垂下.

手机屏幕上 “C 计划” 的字样在血雾中忽明忽暗。

沈砚之踉跄着捡起手机，发现锁屏密码竟是 19871214, 化工厂爆炸前夜的日期。

“让我来。” 云深抹了把脸上的硝烟，颤抖着输入密码。

界面轰然解锁，一连串加密文件跃入眼帘.

其中一个标注 “终局方案” 的文档，发送时间正是周鹤年被捕的瞬间。

“内容是……” 南枝凑近屏幕，瞳孔猛地收缩。

文档里赫然写着：“启动影子账户资金，雇佣国际佣兵组织，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证据，抹杀沈家血脉。”

更令人心惊的是，文档末尾的电子签名，竟属于本市最具声望的慈善家 林正明。

警车内，负责侦办此案的张队长脸色凝重：“林正明掌控着全省三分之一的公益基金，表面是慈善先锋，背地里……”

他调出监控截图，画面中林正明与蛇纹男在私人会所密会的场景被拍得一清二楚。

沈砚之的伤臂缠着绷带，却死死攥住手机：“我记得父亲书房有本相册，里面有张二十年前的慈善晚宴合照，林正明和周鹤年站在一起。”

他转向云深，“现在立刻回老宅。”

老宅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腐朽的气息。

云深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翻出布满灰尘的相册.

泛黄的照片上，年轻的林正明举着香槟杯，身旁的周鹤年戴着同款翡翠扳指。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月光计划庆功宴。”

“原来他们谋划了这么久……” 南枝的声音发颤。

突然，整栋房子的电路滋滋作响，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如利剑般刺破夜幕，数十个持枪黑衣人顺着绳索降落。

“从后门走！” 沈砚之将相册塞进南枝怀里，抄起父亲遗留的古董猎枪。

云深却反手锁上书房门：“我们守在这里，等警方支援！”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与张队长的通话界面，实时传输着相册照片和 “C 计划” 文档。

子弹穿透窗玻璃的瞬间，沈砚之猛地将南枝扑倒。

老式猎枪发出轰鸣，击退了逼近的黑衣人。

云深蜷缩在书桌下，突然摸到个冰冷的金属盒 .

是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致我的孩子们，真相在圣玛利亚教堂的忏悔室。”

爆炸声震得整面墙轰然倒塌，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

黑衣人仓皇撤退，留下满地狼藉。

沈砚之看着怀表上的刻字，目光坚定：“去教堂。无论 C 计划还有什么后手，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最后的证据。”

夜色中，圣玛利亚教堂的尖顶笼罩在雾气里。

当三人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忏悔室的阴影里.

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缓缓站起，手中的枪口泛着幽蓝的冷光。

教堂穹顶的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光斑.

持枪人缓缓摘下兜帽, 竟是张队长。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警徽甩在地上：“沈二少爷，你们的动作太快了，差点坏了大事。”

云深握紧怀表，声音发颤：“你不是一首在帮我们？”

“帮你们？” 张队长嗤笑一声.

“林先生给的好处可比破案的奖金多了。从周鹤年被捕那天起，我就在等你们自投罗网。”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C 计划的最终指令，就是让你们把所有证据乖乖送到这里。”

沈砚之挡在妹妹身前，猎枪早己在混乱中遗失.

他的目光扫过忏悔室的雕花木门，突然想起父亲怀表上的暗示。

趁张队长不备，他猛地撞向一旁的烛台，蜡烛倾倒，火焰瞬间点燃了垂落的帷幔。

浓烟西起，张队长大骂一声扣动扳机。

南枝眼疾手快，抓起木质十字架砸向他手腕，子弹擦着沈砚之的耳畔飞过。

混乱中，云深摸到忏悔室的暗口.

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露出隐藏在墙后的保险箱。

“密码是妈妈的忌日！” 沈砚之在火光中大喊。

云深颤抖着输入数字，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除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盘崭新的硬盘。

她刚要伸手，张队长突然从背后勒住她的脖颈.

枪口抵住太阳穴：“把东西交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生的声音从教堂外传来：“放开她！”

浑身绷带的他举着手机冲进火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录音 .

正是张队长与林正明的通话，内容涉及销毁证据、灭口沈家兄妹的计划。

张队长脸色骤变，转头的瞬间，沈砚之抄起烛台狠狠砸向他后脑。

张队长瘫倒在地，云深趁机抢过硬盘，三人在火势蔓延前冲出教堂。

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院的消毒水味再次萦绕鼻尖，陈默生躺在病床上.

笑着指了指床头柜：“硬盘我破解了，里面有月光计划所有的交易记录，还有林正明和境外走私集团的邮件往来。”

他咳嗽两声，“沈先生当年为了保护我父亲的名誉，才独自扛下责任，这些年，我终于能还他一个清白了。”

沈砚之握住陈默生的手，眼眶泛红。

窗外，晨光刺破云层，警局方向传来警笛声.

而沈家老宅废墟上，一株嫩绿的新芽正破土而出

在城市的另一头，林正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失败通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他按下内线电话：“启动 D 计划，这次，不留任何活口。”

晨光中的警局大楼戒备森严，技术科正紧张地破译硬盘数据。

沈砚之攥着父亲的怀表站在落地窗前，金属表盖被体温焐得发烫。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小心内鬼，林正明的人渗透进了专案组。”

话音未落，整层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南枝抄起椅子抵住门，云深则迅速将硬盘藏进通风管道。

当应急灯亮起时，五个穿警服的人举着枪逼近.

为首的竟是专案组副队长李铭,他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

“把硬盘交出来。” 李铭冷笑，“张队长太蠢，非要单打独斗。”

他抬手示意手下散开，“林先生说了，只要证据，沈家兄妹…… 可以留个全尸。”

沈砚之与南枝对视一眼，突然踹翻一旁的档案柜。

纸张纷飞间，陈默生带着增援警力破门而入。

子弹擦着李铭的脸颊飞过，他咒骂着退到楼梯间，临走前朝通风管道开了一枪。

云深惨叫一声捂住肩膀，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袖。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沈砚之蹲在走廊里.

反复听着匿名短信的语音转文字。

低沉的电子变声处理下，隐约能听出对方带着南方口音.

和父亲相册里 庆功宴上，站在林正明身旁的神秘商人如出一辙。

“沈先生，有访客。” 护士的声音打断思绪。

病房门口，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走来，他戴着墨镜，却难掩眼角与林正明相似的纹路。

“我是林正明的大哥，林正远。”

老人摘下墨镜，眼底布满血丝.

“二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弟弟为了利益，把父亲创办的慈善基金会变成洗钱工具。”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个信封：“这是他当年篡改的遗嘱，还有和境外势力勾结的亲笔信件。”

林正远望向手术室方向，“我不能让沈家的悲剧继续。”

与此同时，林正明的私人别墅里，黑衣人呈上最新情报.

“硬盘还在警方手里，但沈家人似乎在和林正远接触。”

汇报声刚落，林正明将雪茄狠狠按进烟灰缸，翡翠扳指在灯光下迸裂出细小的裂纹。

“启动 D 计划最终阶段，炸掉慈善基金会总部 , 那里藏着我们所有的罪证。”

深夜，慈善基金会大楼灯火通明。南枝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与技术科同事们连夜提取证据。

监控画面显示地下车库闯入可疑车辆。

沈砚之抓起对讲机大喊：“所有人撤离！他们要……”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南枝本能地护住桌上的硬盘。

气浪将她掀翻在地，烟尘中，她听见沈砚之焦急的呼喊，以及消防车由远及近的鸣笛。

而在不远处的街角，林正明看着冲天火光，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该收尾了。”

烟尘弥漫中，南枝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肺部像是被灼烧般疼痛。

她摸索着身旁的硬盘，却触到一片温热的液体 , 是沈砚之的血。

“坚持住……” 她的声音被余震的轰鸣吞没，头顶的钢筋混凝土摇摇欲坠。

突然，一道身影撞开碎石冲进来。

月牙疤保镖陈默生一把拽起南枝，将沈砚之扛在肩头：“从通风管道走！”

他的后背早己被鲜血浸透，却咬牙撑着三人向安全通道挪动。

就在他们钻出废墟的刹那，整栋大楼轰然坍塌，扬起的灰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医院急救室外，云深攥着林正远给的信封，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匿名号码发来的定位 .

林正明的私人游艇此刻正停在港口。“他要逃。”

云深转头看向刚脱离危险的沈砚之.

他缠着绷带的手死死攥着病床栏杆：“不能让他带走证据。”